“李...李素娘是誰?”秦紅玉啞著嗓子問道,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再也沒有之前那副蠻不講理的樣子。陸羽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腹中的濁氣輕輕吐出,語氣苦澀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這個人,從前沒有,將來也不會有!”“如果將來有了呢?”玉虛老頭兒的語氣很是古怪,古怪到讓陸羽覺得那是對自己的挑釁與羞辱。“絕!不!會!有!”陸羽神情猙獰、一字一頓地說道。陸羽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的樣子很可怕,很可怕。這是陸羽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第一次露出如此猙獰的神情,也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彆人說話,尤其這個人是修為高絕、心性不定的絕世高手!玉虛老頭兒撇了撇嘴,沒有搭理心情很是不好的陸羽,也沒有計較他的不敬,繼續觀察那兩道刻著‘生、死’二字的石碑。至於陸羽懷裡的秦紅玉,她深深地看了陸羽一眼,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許久以後,陸羽終於恢複至平靜狀態,他勾了勾嘴角,輕輕地咳了一聲,滿懷歉意地說道:“前輩,晚輩剛才放肆了,請前輩不要怪罪!”“為什麼要怪罪?”玉虛老頭兒反問了一句,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管,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李素娘並不是沒有機會出現,隻是,那樣的機會很是渺茫,一切都看你怎麼選!”陸羽嗬嗬笑了幾聲,神情怪異地看著玉虛老頭兒,聲音沙啞地問道:“如果你做了一場夢,你會在夢醒時分,去思念夢中的人嗎?你會覺得夢中的 就是你的 嗎?你會因為你在夢中愛上了一個人,而對她念念不忘嗎?”陸羽的聲音微微抬高了幾分,“那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我為什麼要讓她出現在真實世界裡?難道就因為我夢到了她?再說了,普天之下,有誰有那樣的本事?你?還是我?”陸羽繼續說道:“就算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但那又如何?我是陸羽,不是陸家二郎,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說完這些以後,陸羽頭也不回地朝著那個寫著‘死’字的岔口走去,背影決絕而壯烈,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到了這時,裝不存在的秦紅玉再也無法繼續保持那份淡然了,急忙睜開眼睛提醒道:“陸大公子,你不會真的想死吧?你就是想死的話,能不能放下我?我還是花兒一樣美好的年紀,還沒有活夠呢!”陸羽低頭看了秦紅玉一眼,微微勾起嘴角,很是邪魅地笑了笑,道:“你說咱們兩個要是死在了一起,會不會被人當成一對苦命鴛鴦?”“呸!”秦紅玉很是不客氣地說道:“誰要跟你死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要離你遠遠的!” “好啊,希望你真的能夠得償所願!”說完這句話後,陸羽不再開口,隻是悶頭向前走去,好似真的急著去死。至於秦紅玉,她在說完那句話後,心中後悔不迭,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心思各異的兩個年輕男女,在密道中漸行漸遠。不知過了多久,兩人踏出密道,來到一處很是空曠的石室中。下一刻,陸羽隻覺得雙臂一輕,懷裡的人影已是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不等陸羽反應過來,他的周圍已是多了十數道身影,這些身影皆是渾身殺氣地看著他,一副殺之而後快的模樣。陸羽皺起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劍刃刀鋒。唰唰唰!來不及躲閃的陸羽,已是在瞬息之間挨了一刀一劍。若不是有寶甲護身,隻這一下,陸羽的身體必然會多出兩道傷痕。“這...竟然是真的!!!”陸羽深吸一口氣後,腰間的白露刀已是悍然出鞘。一陣刀光劍影後,陸羽的四周躺著十數道身影,每一道身影的身上都有著一道刀痕,有且隻有一道刀痕。“煉氣境的修士?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煉氣境修士?為什麼係統無法讀取這些人的資質信息?難道這些人都是假的?”不等陸羽想明白,一陣整齊沉悶的腳步聲忽然響起,那是十多位築基境修士發出的聲音。這群築基境修士出現以後,根本不給陸羽任何反應的時間,齊刷刷地攻了上來。這一次,陸羽花費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方才將這群築基境修士殺光。就在這時,一陣讓人心神搖曳、惶恐不安的腳步聲忽然響起。“洗髓境?”陸羽的身前,多著十道身影,這些身影的身上,皆是散發著洗髓境初期的氣息,讓持刀而立的陸羽,忍不住想要罵娘。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陸羽除了沒有動用摘星手外,幾乎將自己所有的戰力都發揮了出來,但即便是這樣,他依舊花費了整整一柱香的時間,方才將那十位洗髓境修士斬殺殆儘。大戰落幕後,陸羽沒有立即休息,而是從衣擺上撕下一道布條,很是費勁地將布條纏繞在自己的手腕與刀柄上,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證自己手中的白露刀不會脫手。陸羽剛剛做好這一切,他的耳畔再次響起一陣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停下,他的眼前多了八道身影,那是八位洗髓境中期的高手。“媽的,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下一次來的是洗髓境後期的高手?這讓人怎麼活?”陸羽一邊吐槽著,一邊朝著那八道身影衝了過去。長刀破空,如秋雨連綿。古劍飛舞,似蜻蜓踏水。刀影翩翩,劍光寒寒。白露刀與青雲古劍在半空中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攻勢與防線。隨著時間的推移,陸羽的身上又添了十數道傷痕,但他也借著這些機會,斬殺了五道洗髓境中期的身影。在生與死的邊緣,陸羽不斷地施展著靈犀劍意、天刀訣以及拔刀斬天術,隨著敵人的不斷倒下,隨著自己身上傷痕的不斷增加,陸羽對這三種攻擊方式的運用,愈發地爛熟於心,幾乎是信手拈來、隨心而至。不知過了多久,陸羽的身前空無一人,他拄刀而立,輕輕地吐了口氣。陸羽嗅著濃鬱至極的血腥味,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很是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