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確定你贏了?”陸羽反問的同時,體內真氣激**不已,身體好似一麵被風吹起的鼓麵一樣膨脹了起來。就在這時,一道忽然出現的聲音,製止了陸羽的動作。來人身穿一襲黑色衣衫,除了衣服是黑的,他的靴子也是黑色的,臉上也蒙著黑巾,好似一個從地獄之中走出的鬼魅一般。黑衣人在陸羽胸前拍了幾下,立時便將陸羽體內激**不已的真氣鎮壓了下去。不待陸羽開口說話,黑衣人已是一巴掌拍飛了紀承業。“咦,洗髓境圓滿的小家夥?陸小子都是從哪兒招來的這麼些怪人?實在是有趣啊,看來之後的一個月光陰,不會虛度了!”藏在暗處的老頭兒輕聲呢喃道。至於前院中那幾位紀家的人,則是麵麵相覷,紀承業的修為實力他們是知道的,隻會比自己強,絕不會比自己弱,可即便是這樣,也是被忽然出現的黑衣人一巴掌拍飛了,雖然這其中有那麼一些偷襲的因素。紀承業倒飛出去以後,直挺挺地撞在了紀家前廳的柱子上,將整個前廳震得山搖地晃,一些陳年舊灰窸窸窣窣掉落不停。黑衣人瞥了一眼紀家前廳的屋頂,好似對著空氣說道:“紀澤川,好好準備一下吧,彆辜負了四象宗的期許!”說罷以後,黑衣人絲毫不管陸羽的意見及想法,將他一把揪了起來。不過幾個起落,黑衣人已是帶著陸羽離開了紀家,兩人的身形在一處還亮著燈火的樓頂停了下來。陸羽收刀入鞘,然後對著黑衣人很是客氣地施了一禮,問道:“不知朋友姓甚名誰?為何出手救助在下?”“這些你無需去管,隻要做好你的事情就行!”黑衣人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絲毫沒有給陸羽麵子。“我知道我的修為不如你,但我有我自己的行事規則,請朋友不要妄加乾預!”陸羽同樣不客氣地回了一句。“自己的行事規則?”黑衣人很是不屑地瞥了陸羽一眼,語氣微嘲地說道:“你的行事規則就是魯莽行事?你的行事規則就是把自己置於險地?你的行事規則就是先挨打、然後等著彆人去救你?”陸羽很是不服氣,剛要再說什麼,便被黑衣人的話堵了回去。“你以為摘星手真的可以無限製地使用?你以為你的血肉之軀不是肉做的?”黑衣人哂然一笑,很是輕蔑地說道:“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壞了腦子?”“你...”陸羽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其實陸羽不是不知道摘星手的副作用,但他修煉的時間太過短暫,修為境界和同齡人尚且有著不小的差距,更何況是那些已經修煉了幾十年的中年人。為了找回海棠,他可以不惜損害自己的身體,即便這樣會讓他未來的修煉一途更加艱辛。 陸羽雖然沒說什麼,但黑衣人好似洞悉了他的心聲一般。黑衣人搖了搖頭,以一種看待白癡的表情歎了口氣,好似陸羽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傻瓜。“你連你那位徒弟落在了誰的手上都不知道,還談什麼救她?”黑衣人嗤笑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如果你徒弟已經死了,或者她已經不在北海城了,你就算是把北海城翻個底朝天又有什麼意義?那樣就能找到她或者救活她?”“不,不可能的,那樣隻會把你自己逼上絕路,讓你成為萬人鄙夷的無腦莽夫!”“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就算海棠死了,我也會幫她報仇的!”陸羽咬著牙說道。“蠢貨!白癡!莽夫!”黑衣人毫不留情地嗬斥了一句,道:“你隻知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那你可知道還有另外一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如果你連保全自己的手段和方法都沒有,何談去保護他人?何談濟世安民?”“我...”陸羽輕輕地歎了口氣,悶聲問道:“那我該如何做?”“做你該做的事情!”黑衣人理所當然地說道。該做的事情是什麼?一時之間,陸羽有些迷茫,前路渺茫,不知何處是歸期!“是不是不知道你當下該做的事情是什麼?”黑衣人指了指藏寶閣的方向,提醒道:“你能做的就是修煉,不停地修煉。你修煉的時間很短,但你的修煉速度已是超過了絕大多數人,隻要你能 心修煉,等你出關的那一天,你的實力一定會讓那些小覷你的人大吃一驚的!”陸羽重重地點了下頭,語氣沉重地問道:“朋友可知曉我徒兒海棠的消息?若是知曉的話,請朋友告知,在下感激不儘!”“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黑衣人冷聲反問道。不待陸羽開口,黑衣人已是問了一個很是古怪的問題,道:“你口口聲聲稱我為朋友?這是什麼原因?難道你遇到年紀比你大、修為比你高的人,都隻會稱呼朋友嗎?”其實在黑衣人救下陸羽的時候,陸羽已是利用萬界帝師係統的功能麵板偷偷查看過他的資質信息,自然而然地知曉了他的姓名、年齡及修為。【姓名:李神機年齡:二十修為:洗髓境十層資質:乙等下注:此人體質極為特殊,乃是五百年難得一見的混沌靈體,修為進展一日千裡。】如果你遇到一位真實年齡還沒有你大的人,你願意稱他為前輩嗎?即便這個人很是優秀,優秀到讓你在短暫的時間內難以望其項背!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人類一邊崇拜比自己強悍的人,一邊又不斷地用自己的優勢去對比彆人的劣勢,想要以這種很是無趣的方法為自己找尋到一點平衡感。顯然,此時此刻的陸羽,就有著這麼一種無聊的想法。陸羽扯了扯嘴角,說道:“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同樣的,我想知道海棠的下落!”“好!”李神機很是迅速地答應了。“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你的年紀不會很大,所以,我不想稱呼你為前輩,這個理由足夠了吧?”陸羽信口胡謅道。李神機眉頭一挑,認認真真地看了陸羽一眼,這是他自出場以後,第一次正兒八經地打量陸羽。“哦?你是不是猜到了我的身份?”陸羽的嘴角顫了一下,他的心裡雖然已經有了一個隱隱約約的猜測,但他並不打算說出來。“不知道,朋友若是願意告知的話,在下感激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