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羽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隻覺得體內真氣充盈,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他拔刀而起,在空無一人的演武場中儘情地揮舞著白露刀,借此發泄體內那股難以訴至紙上的腫脹感。等陸羽收刀而立的時候,整個人精神充沛,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隨後,他挎著刀,龍驤虎步地走出地下演武場,來到了藏寶閣一樓大廳。此時藏寶閣已是寂靜無聲,一樓大廳之中隻有一道枯坐的身影,正是朱無常。朱無常看到陸羽以後,上前幾步道:“恭喜陸兄弟修為精進!”“多謝!”陸羽認認真真地道謝,隨後輕聲問道:“朱兄在這裡等我,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朱無常淡淡一笑,說道:“陸兄弟的事,愚兄自然是沒有資格插手或者過問的,但師父他老人家有話對你說。”“哦?”陸羽眉頭一挑,問道:“先生在哪兒?”“師父不在這裡,他把想說的話提前告訴我了!”朱無常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陸兄弟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就替師父發問了!”陸羽聳了聳肩,伸手示意道:“朱兄請說!”“你出關以後,欲往哪裡?做什麼事情?”朱無常問道。陸羽扯了扯嘴角,如實說道:“沒想好去哪裡,但我知道我要做的事情是什麼,我要把海棠救回來!”“如果海棠姑娘已經不幸身亡了呢?”朱無常又問。“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我相信不會有人阻止我的!”陸羽理所當然地說道。“如果你連自己想去的地方都不知道,隻會像一隻無頭蒼蠅一般亂撞,你做好這樣的準備了嗎?”朱無常繼續問道。“反正我已經把北海城三大家族都得罪了,自然不介意再得罪一些人,當然了,我也不介意殺人,至於誰會不長眼地攔在我的刀前,就要看他們的命了!”陸羽的語氣雖然很是平靜,但他的話充滿了淡淡的殺氣!“唉...”朱無常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陸羽對著朱無常恭恭敬敬地施了兩禮,說道:“請朱兄代我向先生問好,說我去去就來,絕不會辜負先生的一片良苦用心!”朱無常回了一禮,道:“陸兄弟放心去吧,令徒我會安排人悉心照料的!”陸羽輕輕點了一下頭,隨即轉身就走,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和猶豫。等陸羽走遠以後,朱無常將藏寶閣的大門關上,然後緩緩地登樓。......藏寶閣五樓某處房間裡,秦紅玉和顧先生相對而坐。秦紅玉自娛自樂地將棋盤上的棋子擺成各式各樣的圖案,等她再無耐心的時候,將棋盤上的棋子一把撥開,然後氣呼呼地坐在一旁,既不主動說話,也不發問。 顧先生輕輕笑了一聲,說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沒有!”秦紅玉乾巴巴地回了一句。其實她又怎麼可能沒有心事呢?她就差在臉上寫著我不開心等字樣了,但少女的矜持讓她選擇了緘默不言。“陸小子的腦筋很是靈光,修煉的速度也是不慢,但不代表他什麼都懂,至少在男女之情這方麵,他就是個實打實的白癡!”顧先生笑意涔涔地說道。“說這些做什麼?我又不是他的什麼人,不喜歡聽這些!”秦紅玉依舊是那副氣呼呼的模樣。“好吧,我還以為你喜歡聽這些呢!”顧先生搖了搖頭,滿含笑意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去歇息了,我這個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不像你們年輕人那麼精力旺盛!”說罷,顧先生已是站起身來,一副欲要回房睡覺的模樣。秦紅玉有心阻攔,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等顧先生走到門口的時候,秦紅玉終是鼓起了勇氣,輕聲問道:“先生,你說他會去哪家要人?”顧先生沒有再為難秦紅玉,轉身回到了剛才的座位上,隨手撚起一枚黑棋說道:“以我對那小子的了解,他肯定直奔著紀家而去!”“紀家...”秦紅玉伸出手指,在棋盤上輕輕敲了幾下,蹙著眉頭說道:“如果消息屬實的話,此時的紀家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紀家了,隻要紀澤川還活著,四象宗就是紀家的靠山!他去紀家胡鬨,隻怕是會被紀澤川這個四象宗的明日之星所記恨,到了那時,他在青州隻怕是再無立錐之地了!”顧先生先是點了點頭,然後搖頭說道:“不隻是青州,還有沂州。”“沂州?”秦紅玉眉頭一挑,問道:“難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顧先生笑著說道:“今日的古街可是熱鬨非凡啊!”接下來,顧先生將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包括眾人竭儘全力卻依舊不能打開那口箱子的過程,也包括陸羽輕而易舉地將那口誰也沒能打開的箱子打開的過程。到最後,顧先生悠然說道:“山水樓那位弟子想要買下陸小子手中的涅槃丹,陸羽不願賣,故而兩人就此結下了仇怨。以山水樓那些自視甚高、眼高手低的祖傳毛病,隻怕是和陸羽徹底結了怨,所以啊,這沂州也是陸羽的禁地!”秦紅玉聽完這些後,半天沒有說話,等她再次開口的時候,言辭很是激烈,甚至說是有些難聽,道:“他陸羽的脖子上長的不是腦袋?難道他脖子上麵掛著一個南瓜?這樣沒有腦子的行為,也就隻有他做得出來了!我看他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大發雷霆了一通後,秦紅玉長長地歎了口氣。良久以後,她輕輕地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眉心,試探著問道:“這件事難道就沒有補救的機會嗎?”“怎麼補救?”顧先生反問了一句,徐徐說道:“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那樣 地抽打山水樓的臉,你覺得山水樓的人會輕輕揭過?”“再說了,這件事為什麼要補救?你見過不闖禍的年輕人嗎?不闖禍的年輕人還叫年輕人嘛?”麵對顧先生的反問,秦紅玉很是頭疼,她默默地歎了口氣,說道:“就他現在的修為,能打得過誰?光一個北海城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更何況是四象宗和山水樓!”顧先生將手中的那枚棋子拋到了棋盤上,緩聲提醒道:“你隻怕是還落了一些人!”“誰?”“李玄機、柳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