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陸羽從打坐修煉中醒來,他發現自己的修為已是到了淬體境十二層的境界。淬體境十二層?在所有人的認知裡,淬體境十層就是圓滿,再往上,就是煉氣境,自古以來,從沒有超過淬體境十層的修士。陸羽看著自己古銅色的皮膚,不由苦笑起來,自己不僅資質是千古無二的廢柴,就連修為境界也是萬古難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閉上眼睛打坐修煉。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上,既然已經開啟了修煉之路,那麼就沒有撤退可言。不管前麵是高山還是大河,都要逢山開山,遇水辟水。在陸羽進入修煉狀態以後,蕭雅與林峰不約而同地睜開了眼睛。兩人對視一眼後,緩緩起身,拔出各自的刀劍,開始演練起來。一時間,滿室生風,刀光劍影絡繹不絕。......日上半杆的時候,北海城的沉寂漸漸消散,恢複了往日的繁華熱鬨。昨晚在藏寶閣拍賣會上發生的事情,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傳遍了全城。凡是消息靈通、嗅覺靈敏的,都知道北海城即將有變。蕭家。蕭家家主的書房裡,蕭正陽一臉鐵青地看著自家幼弟,問道:“正楠,昨夜你可有察覺到什麼異常?”蕭正楠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有什麼異常。”“那鄭管事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暴斃?”蕭正陽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不可遏地說道:“我蕭家號稱北海城第一家族,府中管事竟是無緣無故地暴斃,此事若是不能查個水落石出,日後還有誰會信服我蕭家?”蕭正陽頓了頓,異常果決地吩咐道:“查!嚴查!不管此事涉及到誰,一律不許輕拿輕放!”蕭正楠輕輕歎了口氣,道:“是,大哥,我這就去查!”等蕭正楠走後,蕭正陽輕輕拍了一下手掌。掌聲未落,書房內,已是忽然多了一道身影。蕭正陽撚起書桌上的一枝狼毫,頭也不抬的問道:“天行,你覺得這件事的背後,都有誰的影子?”空**的房間裡傳來一陣溫和平淡的嗓音,“回家主,屬下不敢妄加揣測!”蕭正陽手中的狼毫在上等宣紙上落了幾筆,笑著問道:“難道以你的修為,也未曾察覺到異常嗎?”隱匿在暗處的蕭天行淡淡一笑,說道:“屬下的修為看似很高,其實有限,光這北海城中,至少有五位在我之上。”“哦?據我所知,應該隻有四位吧?”蕭正陽輕輕放下手中的狼毫,看著身影極淡的蕭天行。蕭天行沒有言語,隻是輕輕指了指藏寶閣的方向。蕭正陽的臉色難看了幾分,終是沒有說什麼,右手微微揮了下,蕭天行已是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相同的情況也在趙家發生了。 趙家家主趙宇鵬神情陰沉地看著自家的大管家,厲聲問道:“昨夜你在哪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到現在都不知道,我要你有何用?”就在這時,一陣不急不緩的敲門聲響起。“進來!”趙宇鵬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旋即恢複正常。房門應聲而開,推門而入的,正是趙家的二號實權任務趙玉堂。趙玉堂對著趙宇鵬拱手施了一禮,笑著說道:“大哥,此事你莫要責怪耿管事,昨天夜裡他不在府中,今天早上才剛剛回來。”趙宇鵬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管事,沒好氣地擺了擺手。耿管事急忙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忙不迭地離開了房間。等屋內隻剩下麵和心不和的兩兄弟時,趙玉堂再無之前的謙恭態度,語氣淡淡道:“大哥,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若是再想不出妥善處理的辦法,那我就隻能請出老祖宗了。”趙宇鵬眼神冰冷地望著趙玉堂,語氣清冷道:“當初動手的時候,你也是舉雙手讚成的,怎麼到了今日,卻是這般態度?難道分給你的東西還少嗎?”三個月前,趙家通過秘密渠道,得知林家獲得了一本黃階極品的功法秘籍,一番商議下,趙家想到了一個卑劣無恥的計劃。數天之後的晚飯時候,林家闔府上下皆是中了劇毒。在他們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趙家的高手已是全部出手,不到一盞茶的工夫,林家雞犬不留,闔府上下死傷殆儘!雖然將林家上下屠戮一空,但趙家依舊未能找到那本傳說中的黃階極品功法,一行人隻能悻悻而返。之後便是分贓,趙宇鵬因為情報有誤的原因,將從林家獲取的寶物,絕大部分都交給了趙玉堂,但趙玉堂對此依舊不滿。趙玉堂冷冷一笑,道:“大哥,我雖然得到了不少的寶物,但那隻是對我的賠償,跟今日的時局沒有半點關係。”“你也知道陳白衣不是好相與的,如今他已經盯上了我,也就是盯上了趙家,你這當家主的,若是想不到合適的辦法,我隻能請出老祖宗裁決了。”趙宇鵬雙手緊握,手背青筋暴起,可以想象得出,此時他的心底該是多麼的憤怒,還有幾許說不出口的懊悔。“你想怎麼樣?”趙玉堂笑了笑,說道:“大哥,不是我想怎麼樣,是你想怎麼樣!你若是不能擺平陳白衣,那麼您的家主之位,是時候退位讓賢了。”趙宇鵬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惱意,道:“隻要你能順利解決此事,家主之位我自然會拱手相讓。趙家,不是我一個人的趙家,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唯有通力協作,才能更大更強。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不管我是不是趙家家主,這件事都要有一個妥善解決的辦法,不然的話,就算你坐上了家主之位,也是身不由己、如履薄冰。”趙玉堂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隻要大哥願意退位,我自然會把這件事處理地順順當當的,不會讓趙家損失一絲一毫。”趙宇鵬一臉不信地看著趙玉堂,沉聲問道:“你準備如何對付陳白衣?那可是洗髓境九層的高手,就連老祖宗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又如何能夠降伏他?”趙玉堂哂然一笑,道:“這是我的事情,就不勞大哥操心了,您若是有辦法解決的話,我拭目以待。”趙宇鵬的臉色陰沉了幾許,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蕭瑟,道:“好吧,五天後的長老會上,你會得到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