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實在做不了守戶之犬(求月票!)(1 / 1)

日向族地的監牢內。

坐在輪椅上的日向青木,仰頭望著鐵窗外高懸夜空的皎潔圓月,幽幽的歎了口氣:“哎,我果然還是無法成為像日向鏡所說的那種守戶之犬呀。”

這聲歎息,充滿了一種對命運的妥協。

他曾經憤怒過,怨恨過,也彷徨過,但此時這種種的情緒,在他的臉上都已經找不到了,他的神情平靜如水,仿佛已經認命了。

這時,他又不可抑止的回憶起了當初改變他人生的那場戰鬥。

那是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他和他的弟弟日向青葉作為一位宗家子弟的貼身護衛,趕往了與霧隱激戰的前線。

按照常理,日向宗家的子弟是不必親臨一線的,這一次上前線也就是走走過場罷了,在前線待一陣就會被調回村子,所以不論他,還是他弟弟青葉,都覺得此行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可沒曾想情報泄露,霧隱不知道從什麼途徑獲知了他們的路線,在他們抵達前線的途中截擊了他們。

一番激鬥下來,他雙腿受傷,兩處膝蓋的骨骼完全碎裂,跟腱等軟組織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徹底失去了行走能力。

而這還不是造成他悲慘命運的關鍵,最關鍵的是他們保護的那位宗家子弟,在戰場上被霧隱奪走了一隻白眼!

白眼被人奪走,這是多少年都沒有發生過的醜聞了,對日向一族來說,這無疑是奇恥大辱,所以宗家怒火滔天。

作為當時宗家子弟貼身護衛的青木,青葉倆兄弟,自然首當其衝的承受了這份怒火。

青木還好說,畢竟在戰鬥中雙腿儘斷,淪為了殘廢,所以隻是被收監了,而實力更強的青葉因為沒有受什麼傷,反而承受了宗家更多的怒火,成為了丟失白眼的第一責任人,也成為了近幾十年中少有的被家族處死的分家成員。

弟弟青葉被宗家處死,讓青木的精神崩塌了。

他陷入了無邊的憤怒中,在他看來,他們兄弟倆已經儘力了,白眼被奪走,更多的是那位宗家子弟缺乏生死搏殺的經驗,以及行動路線被人泄露,責任不應該全部由他們兄弟承擔。

為此,青木的身心陷入了複仇的泥潭中。

當初勾結雲隱,綁架雛田,試圖借雲隱與村子之手除掉宗家家主的內奸不是旁人,正是一心複仇的日向青木。

計劃被神組織川主破壞後,青木沒有放棄,經過細致的籌劃,他又找到了一個天賜良機突襲了宗家的密庫,不僅親手斬殺了一位宗家長老,奪得了一雙白眼,而且還從宗家密庫中得知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也正是這個秘密,令青木陷入了無儘的彷徨中。

通過宗家密庫古籍中隱藏的碎片,他不僅發現了一副神秘的地圖,而且還得知了一段被家族故意隱瞞的曆史。

他知道了家族開發‘籠中鳥’的初衷,並非是為了奴役分家,而是為了保護全體族人。

跟日向鏡一樣,得知了這一點後他對‘籠中鳥’的憤恨減輕了許多,同時,對宗家的恨意也隨之消退了不少。再加上他在突襲宗家密庫時,已經手刃了一位宗家長老,算是給弟弟青葉報仇了,所以近一兩年他已經放下了仇恨,努力的在融入家族了。

這種改變,甚至就連家主日足都留意到了,很多族人都發現青木近一兩年開朗了許多,也開始跟人打交道了。

而這也是為什麼日向鏡一直在暗中關注家族,尋找內奸,卻遲遲沒有收獲的原因,因為日向青木這段時間除了秘密收集古籍資料外,什麼事情都沒乾。

可失誤,往往出現在鬆懈時。

日向青木也沒有料到一次不經意的閒聊,竟會被宗家長老抓個正著,而這本來沒什麼,可被宗家長老訓斥後,他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深受日向鏡的影響了,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從容的承受旁人的嗬斥和羞辱了。

這就如他感慨的那樣,他實在做不了一隻守戶之犬。

這時,監牢的走道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不多久,日差來到了青木的牢房外,隔著鐵柵欄說道:“你今天也太胡來了!”

輪椅上的日向青木默然無語。

日差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過幾天等事情平息了,我會向家主求情免除你三年的監禁,你的情況家主也清楚,他是不會太過為難你的。”

日向青木冷笑道:“就因為我是一個廢人麼?”

日差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因為他的確是準備以殘廢為借口,替青木向日足求情的。

日向青木這時望向了日差:“日差,你恨宗家嗎?明明是親兄弟,一個成為了家主,一個卻淪為了‘籠中鳥’的囚徒,你應該是恨宗家的吧?”

日差擰眉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日向青木用充滿了憐憫的口吻說道:“你的努力,寧次的努力,甚至是日向鏡的努力都是徒勞的,在‘籠中鳥’中,一切都是虛妄,你們改變不了什麼,哪怕是日向鏡也一樣,我們都是囚徒!”

日差的眉頭越擰越緊:“你究竟想說什麼?”

日向青木平靜的說道:“我努力過了,但我成為不了像你一樣的人,所以我認命了。”

生怕青木再鬨出什麼亂子來的日差鬆了口氣,勸說道:“不要說什麼認命不認命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日向青木將目光移向了窗外,望著夜空中的月亮說道:“真可惜呀,他們應該殺了我的,我明明已經給他們機會了。”

白天在‘籠中鳥咒印’摧殘下的不求饒,是日向青木心底最後的彷徨。

在旁人看來,他的咬牙堅持是對宗家不滿的體現,可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當時的咬牙堅持,是對宗家,對家族最後的眷念,也是給宗家殺死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看著麵前輪椅上的日向青木,日差突然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連忙問道:“青木,你究竟要乾什麼?”

日向青木笑道:“我一個殘廢又能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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