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5 不經意的流露(4/5為盟主狠無奈加更10)(1 / 1)

手術直播間 真熊初墨 1093 字 2個月前

杏林園,直播間,再次開始手術直播。

【術者又要做什麼高難度手術?昨天嗶嗶的哥們還活著嗎?】

【同問,同問。】

【都說了,術者水平很高,還要去質疑。這種人,電視劇裡,肯定活不過三集。話說昨天我會去琢磨,術者的介入水平似乎又高了,普外手術水平也比以前高,難道是更牛的教授開始直播?】

【我越來越相信這是一個團隊在做手術直播,不可能是一個人。有在加拿大蒙特利爾醫療中心進修交流的人麼,來講講那麵的強大好不。】

皮了幾句,大家就開始尋找患者的病曆,了解患者的基本情況。

病曆,並不如何複雜,需要動腦思考、做鑒彆診斷。直播間的病曆,向來簡單粗暴的給出診斷。而且無論怎麼懷疑,事後總是會證明這些診斷是對的。

鄭仁消毒完畢,一抬手,手術刀的刀柄被拍到手裡。

此時,大多數人看過了病曆,回到直播間。

【好重的外傷,應該是高空墜落。】

【年輕女患,是跳樓殉情麼?】

【麻煩關注一下術者手術,你八卦的彈幕擋了我視線了。】

這台手術沒什麼好說的,開腹,修肝切脾。剩下的……等患者狀態平穩後,交給骨科去做二期骨折的固定好了。

從患者的危急程度講,和昨天的直播有一比。但要是從術者的角度來講,難度完全無法與昨天的手術相提並論。

這種高空墜落傷的患者,正在杏林園觀看直播的醫生們很多都親手做過。

鄭仁一刀切下去,取正中切口,長15cm。

切口比較長,因為這是急診手術,需要的是寬敞明亮的視野,而不是考慮患者術後美型的需要。

皮膚、皮下組織因為缺血,呈現一種慘白色,尤其是在無影燈的照射下,更是讓人心生一種生命逝去的悲涼感。

但鄭仁卻沒有這種悲春傷秋的感受。

患者皮緣下沒有鮮血滲出,鄭仁便馬上沉聲道:“讓急診科加快催血,估計用血量還要更大,輸血科儲存量不夠的話就趕緊去市中心血庫取血。”

“好。”楚嫣之蹦蹦跳跳的聯係這事兒去了。

鈍性分離,說話的功夫就已經到了腹膜。做腹膜保護,一伸手,戴套的吸引器被排到手上。

反手拿起手術刀,在患者腹膜上切開一個小口,吸引器塞了進去。

汩汩暗紅的鮮血被抽吸出來。

等待吸血的過程,鄭仁抬眼瞄了一下患者血壓,50/30毫米汞柱。

“蘇雲還沒上來嗎?”鄭仁問。

“剛打過電話,說是簽字已經結束,下麵交給老潘主任,他正在換衣服。”楚嫣之在走廊裡大聲回答。

鄭仁低頭看手術術野,患者腹腔裡的積血開始減少。

不等完全抽吸乾淨,鄭仁抬頭看了一眼謝伊人,小伊人馬上會意,伸手扶住吸引器。

鄭仁開始打開腹膜,謝伊人用一隻手遞給鄭仁器械。

打開後,鄭仁的手伸進肝區,摸了一下肝臟表麵。

有一個大概5cm的破裂,他隨後用手摸到肝門區,左手交叉,一柄帶著膠皮固定的止血鉗子被拍在手上。

這種非常規操作,謝伊人都提前準備好了,鄭仁很是欣慰。

止血鉗子套膠皮,是為了用止血鉗子控製肝門出血。有膠管的緩衝,以免造成對肝門區的二次損傷。

這不是常規操作,是謝伊人判斷患者病情後,在上台後的間歇期,自己做出來的。

有謝伊人配台,感覺真好,鄭仁滿心甜蜜,那種被多巴胺、腎上腺素催上去的血壓、心率也有所下降。

鉗夾患者肝門處的動靜脈,力度適中。

鄭仁開始探查脾臟。

脾臟比較脆,破裂口要比肝臟大。鄭仁盲操,摸到脾胃韌帶,開始鈍性遊離,尋找到胃短動脈的同時做好切斷脾胃韌帶的準備。

此時,腹腔內的不凝血剛剛被抽吸乾淨,鄭仁用手又掏出兩大塊凝固的血團,扔到謝伊人遞過來的盆子裡。

隨後鄭仁開始切斷脾胃韌帶,找到脾動脈,並處理。

“你猜患者為什麼跳樓?”蘇雲一路小跑的來到手術室,一邊刷手,一邊說到。

沉默,等待他的是無儘的沉默。

“喂,你們還真無趣啊。”蘇雲嘮叨。

“先穿鉛衣再刷手,趕緊上來,一會你來檢查腸道有沒有破裂,腹腔內有沒有沒注意到的出血點。”鄭仁道。

“你呢?”

“我要做介入栓塞術,患者有腹膜後血腫,骨盆骨折破損的動脈要處理。”

“……”蘇雲無語,抓緊時間刷手。

等他上台的時候,鄭仁已經把脾臟切了下來,扔到病理標本盆中,等著術後做病理。

蘇雲沒有詫異於鄭仁手術做的這麼快,他做手術又快又穩,不是很正常麼?真要是慢下來,就有問題了。

比如說,昨天晚上的那台手術。

要了一個大彎勾,給鄭仁暴露視野,鄭仁開始褥式縫合肝臟破裂。

飛針走線,看的蘇雲略有些恍惚。但他隨即便強迫自己不要走神,說到:“老板,患者有子宮腺肌症。”

“嗯。”鄭仁用鼻子擠出一個聲音。

“她還特彆想生孩子,堅決不同意切除子宮,說是不生孩子還不如去死。”蘇雲說到:“今天子宮腺肌病發作,疼的她真的不想活了。在家裡,當著父母、未婚夫的麵直接從六樓跳下去。”

子宮腺肌病是子宮內膜腺體和間質侵入子宮肌層形成彌漫或局限性的病變,是婦科常見病。

在從前,子宮腺肌病多發生於40歲以上的經產婦,但近些年呈逐漸年輕化趨勢。

這個病一旦疼起來,那是真要命啊。

跳樓,割腕,屢見不鮮。

“能治麼?”蘇雲低聲問道。

鄭仁笑了笑,看著蘇雲似乎對什麼都滿不在乎,每天張羅著要去開寵物醫院,還拉自己去給貓貓狗狗做手術。

其實,他從帝都回來,沒有直接離開醫療行業,而是在市一院ICU當醫生,早就證明了什麼。

內心深處的那一份柔軟,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

又或許,他是故意無視的。

隻是,

不經意之間,

流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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