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後,就是楊草和小石頭約定好的抓螞蚱時間了。但說是去抓螞蚱,說到底其實不過是楊草想以此為由頭帶小石頭去旁邊轉轉而已。而因為東劍宗就在旁邊的原因,這一塊的治安問題那是相當好。畢竟就像警察總局邊上除了傻透了的沒人敢去鬨事,再加上草草幼兒園金牌保安小清也跟在身邊,所以基本上晚上出去的安全問題是不用擔心的。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天太黑會看不見路。但這其實也是楊草偏要在天黑了出去的反向激勵。畢竟經曆過城市生活的楊草,是知道啥叫真正的夜生活的,一晚上不睡在街上瞎溜達的那是大有人在。可在這裡你還想要夜生活,嗯?摔不死你啊。基本上太陽已落山,家家戶戶就都縮進了自己的屋內,這時候串門有很多概率是會被人當賊的。但不串門就不串門吧,你要是有什麼豐富的娛樂活動也好,就像楊草,隻要給他一個手機再加上充足的食物,他保證一個多月不邁出大門一步都隻是灑灑水。可這個地方哪有手機給你刷啊,有文化的人晚上可能還會看看書練練字啥的,普通老百姓嘛,基本上就隻能做些愛做的事了。這也是為什麼古代生育率會那麼高的原因,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幾個娃,這其實就是娛樂匱乏的必然產物啊。所以說,楊草在來到這個世界的這些天裡,除了最開始的新鮮感,漸漸地是被悶煩了,一到晚上就啥也不能乾的感覺那是真不爽啊。因此楊草出於反叛心理,總想著自己偏要在晚上搞些事情來,比如現在帶著小石頭出去溜達溜達啥的。“老、老師,好黑哦,真、真的要出去嘛。”小石頭望了望黑黝黝的幼兒園大門,在她眼裡就像是一頭凶猛的巨獸朝她張開了大嘴,小石頭一個激靈,抓了抓身邊楊草的衣角,顫巍巍道。“嘿嘿,這有啥嘛,咱們不是提了燈嗎?而且有楊老師和小清老師陪在你旁邊,有啥好怕的,就是去旁邊運動運動消化消化嘛,哦,順便抓抓螞蚱什麼的。”此時楊草三人手裡各提了一隻燈籠,裡麵散發著暈紅的燈火。“都準備好了吧?出發咯。”楊草望了望怯怯的小石頭一眼,又湊到了她的耳邊悄聲道:“你連小清老師做的飯都吃得下去,還有什麼好怕的啊。”“小清老師?”小石頭聽後眨了眨眼道,“我覺得小清老師做的飯挺好吃的啊,比我媽媽做的好多了。”啊這……楊草望著小石頭不似作假的神情,汗了一個,沒想到小石頭還有如此“心酸”的往事啊。山邊夜色沉得快,此時天空中已是星羅密布,遠遠望去,讓人眼花繚亂,心生無限感慨。 一點一點被星辰所點亮的浩瀚天空,仿佛能對望過去的人們做出某些回應,那似乎是邀請,也似乎是祝福,也難怪從古至今無數文人騷客在此間注下筆墨,聯想天上有美麗的嫦娥啥的。而令人感動的美景,是在飽受汙染的城市所根本無法領略到的。楊草帶著小清與小石頭沿著山路往上,打算到了接近半山腰之處便停下,因為再往上走,便是東劍宗的範圍了。楊草遙望著劍山上那如星辰般的點點燈火,向一旁的小清問道:“你有去過劍山上嘛?”小清的大眉毛挑了挑,手指點著自己的下巴道:“彆說是東宗了,就連你們這塊地方我都是第一次來哦,不過我的前輩們好像是有跟我說過,他們倒是經常會因為任務什麼的來劍宗……哦,我有一個很崇拜的師姐就曾經在東宗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呢。”“啊,這樣的嘛。”楊草聽了小清的話後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他本來隻是看到高高在上的東宗,有感而發而已,沒想到這小清還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關鍵是小清以前的職業可是殺手啊,這個群體怎麼會和東宗扯上關係呢?難道是東宗要請他們辦事?可按理來說作為劍術獨霸武林的天下第一宗,有什麼事是不能自己解決的還要大老遠請幫手啊,總感覺這之間有啥見不得人的交易,不過這倒確實是墨老頭那陰暗的家夥能做出來的事。楊草日常誹謗墨老頭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一片草地上。附近錯落生長著不少灌木,而此時,已經能聽到不少高低起伏的夏季獨有的蟲鳴,現在正是抓這些蟲兒的好時候。畢竟白天太熱,陽光太毒,雖然視野開闊,但根本就沒有耍的心情。而晚上來不僅刺激有趣,能讓楊草尋回童年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很多蟲兒,比如蟋蟀、金龜子之類的,都是晚上才出來蹦躂的。“小石頭,你跟小清老師一組吧,咱們來比比看誰抓的多!”“哦、哦。”小石頭聽後握了握拳頭到,“我和小清老師兩根的話,一定能贏過楊老師的!”此時楊草三人除了每個人手上都提了個用來照明的燈籠外,還拿了個專門抓蟲子用的小竹籠,甚至每個人腰上還都配了個香囊,裡麵放著可驅趕咬人的蚊蟲的香草,可謂是準備周全。再加上今天晚上的月光清澈,直直照在這片草地上,即便不提那燈籠,其實也能看的清楚,因此此時不抓,更待何時?楊草哈哈大笑地喊了聲開始後,便自己順著蛐蛐兒的叫聲向草叢摸索了過去。而這一路摸索,果然被他發現了好幾個目標,畢竟經過小時候的錘煉,楊草早就是此間老手了。按照他的理解,抓蛐蛐兒之類的第一步,就是必須得支棱起耳朵,細心地通過蛐蛐兒的叫聲去辨彆它們的位置。這也是為什麼楊草不帶小石頭,偏要一個人捉的原因了。因為一旦帶上了小石頭,必然會被她的嚷嚷給混淆了蛐蛐兒的聲音,而且為了照顧她,也無法集中精神,所以這場比賽看似楊草這隊隻有一個人,表麵上從開始就有了劣勢,但楊草卻知道能夠儘情發揮下的他反而是贏定了的,因此不由得意一笑。等等……楊草自得之時,忽的又想起小清的大眉毛來,差點忘了這大姑娘可是個實打實的女俠啊,恐怕即便是小石頭在一旁乾擾,小清聽聲辯位的能力同樣不會差。而且身為前職業刺客,可最擅長於在黑暗中捕捉目標,隻是不知道她抓蟲兒的本事是不是也那麼專業,看來自己還是得努把力,不能丟了作為園長的尊嚴啊。而在通過聲音找到了蛐蛐兒的大致方向後,可以說就在成功的路上邁進了一大步,之後就好辦多了。在確定了蛐蛐兒的大致位置後,就得就留心觀察草上啊樹上啊是否有凸出的疑似蛐蛐的物體,發現了後就迅速用手中的燈籠去照那個位置。這樣做一是可以馬上辨彆是否有看錯,二是如果那裡真的有蛐蛐兒的話,突然見到光亮,它一般是會停住不動的,這是它們的生物特性,而這時候就剛好方便去捕捉它了,但同時下手也要快準狠。所以在專業手法的操作下,一路下來,楊草的草籠裡不一會兒便裝上了好幾隻蛐蛐兒了。不過等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不知道已經和小清她們分開多遠了,於是趕忙回頭,又望見遠處還是能依稀看到兩隻燈籠在搖晃著,這才頓時讓他心安不少。楊草正想往回趕時,突然又聽見旁邊的樹叢裡傳來一陣對話聲。楊草心生好奇,扒開了麵前的樹枝偷偷望了過去,發現原來是幾個女孩兒正沿著林間的小道往這邊走來。這些女孩兒清一色的都穿著貼身的勁裝,將青春的肉體包裹的嚴嚴實實。但看得出來,大夏天的還包的跟粽子似的代價,就是每個人都熱的滿頭大汗,一個個的都一邊擦拭著臉上的汗水,一邊相互說笑著,從言語間可知,她們似乎是忙完了什麼事情回來。“唔……”楊草摸了摸下巴,心想這麼大晚上的還有什麼工作非要出門做?而且還穿的這麼奇奇怪怪,還弄得滿頭大汗的,又還是這麼多女孩子一起……楊草越想越歪,心裡總覺得不會是啥正經的事情。楊草本想繼續暗中窺視一波,但很可惜他並沒有小清那樣的隱匿功夫,手中的燈籠和腰間的蛐蛐兒也同時進一步將他的目標暴露,所以很快,他就被那群並非普通人的女孩子們發現了。不知是女孩子中的誰先看到了楊草,隨後向周邊的夥伴們交頭接耳了一番,隨後她們一起望向了楊草的方向後相互點了點頭後,幾個呼吸間便出現了楊草的身邊。楊草這兒還沒反應過來呢,陡然發現身邊多出了幾條人影,而且都虎視眈眈地望著自己,著實嚇了一跳,心道這是碰上不好惹的主了,於是一邊暗中調出了係統,一邊示弱著訥訥道:“呃,你、你們好啊,不知各位女俠大晚上的有何貴乾?”這幾位身手極好的女孩兒很快確定了她們所圍著的男人並不像有武功的樣子,所以也都沒有拉開什麼架勢,隻是默默地圍觀著楊草,隻有其中一位鵝蛋臉,長相甜美的少女站了出來,一手叉腰,一手指了指楊草道:“這是我們要問你的吧,大晚上的不在家待著,在這個地方鬼鬼祟祟地埋伏我們做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嘛?”看到她們似乎並沒有動手的意思,楊草頓時鬆了口氣,要說扯皮那他可是強項,畢竟跟墨老頭相處這麼久也算是練出來了,於是眼睛咕嚕一轉理了理嗓子道:“各位姐姐,你們這可就誤會我了,我隻不過是在這裡抓蛐蛐時,無意間撞進了這裡而已。”楊草說著,指了指自己腰間裝蛐蛐的草籠,又道:“而且要說什麼我埋伏你們,那就更不可能了啊,你們看我像是會武功的人嘛,真要動起手來我不就是單方麵挨打啊,而且說起來那東宗的山門離這兒可還有一段距離的,我在這裡活動應該算是自由的吧?”楊草說完還委屈地一攤手。聽完楊草的解釋,幾位少女忍俊不禁地竊竊私語了一番,顯然楊草的話雖然有討巧的嫌疑,但在她們看來還算合理,不過那位鵝蛋臉少女卻仍然不依不饒道:“你也知道這裡是東劍宗的地界?山門還有一段距離不錯,但是誰說除了山門內,劍山之上就可以隨意走動了?要是有人圖謀不軌該怎麼辦?我看你就是……”“好了,小陶,不必再說了,這位小哥……我是認識的。”那鵝蛋臉少女正咄咄逼人之時,忽的被人群中的另一位少女給打斷了。而此話一出,不僅其他幾個女孩兒沒了聲,就連那率先開口的鵝蛋臉少女也馬上閉上了嘴巴,向後退了幾步讓出了前麵的位置,可見出聲製止的少女威望很高,至少這幾個女孩兒都是以她馬首是瞻的。隨後,隻見一位姿容猶勝鵝蛋臉少女的女孩兒走上前來,笑眯眯的望向楊草。此女貌若桃花,明眸善睞,噙著笑意的櫻唇在運動過後顯得更加嬌豔欲滴,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柳眉下的眼眸狀若小鹿,本該最是清純清澈,可其間卻偏偏糅進了幾絲嫵媚與**,這如天使加魔鬼般的禁忌搭配,碰撞出了極度微妙的**,令人抓狂。但她雖然長得明豔動人又身材嬌小,可身上若有若無所透露出的那股上位者的氣質卻令人不敢小覷,分明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楊草定睛一看,總覺得……這妹妹好生麵熟,許是在哪兒見過的。不過雖然覺著很熟悉,但卻又偏偏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而按理來說這麼漂亮有氣質的妹子,楊草要是見過了是不可能會想不起來的。而且聽她話中的意思,她自己也承認與楊草他相熟?所以這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