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行軍幫助他,恐怕,那一箭就會成為真實。而之前,他臆想中的,就不再隻是幻覺。那一箭,真的就好像射在了他的靈魂之上一樣。讓他身心俱裂,差點支持不住,成為敗者。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一次失利,就可能導致永久的落敗,就像秋後的樹葉,當它們凋敝之後,就成為零落的土灰,永世不再複生,隻能成為彆人的養分。這個念頭,就是他此刻,出劍的一瞬間,腦海裡劃過的一道光亮花火。行軍壓製著將軍的攻勢,而他從旁協助,左手的短劍,看起來其貌不揚,也沒有詩簾那般銳利,但卻是對他最大的殺器。這個將軍有時候寧可拚著重傷的勢頭,也要躲開薑赤雲手中的劍刃。由此可見,這對他來說,究竟是怎樣的威脅。不過薑赤雲此時負傷,傷勢比較惡劣,所以即使他拚勁了全力,也很難在短時間內,給這個將軍造成真正意義上的傷害。不僅如此,薑赤雲這時候還注意到,在那個行軍的身上,已經出現了一道道裂紋,就好像白淨的玉瓶上,裂開的縫隙一般,一旦受到巨力撞擊,很有可能就會直接破碎,成為一堆無用的碎片。薑赤雲隻是注意了一眼,他身上的裂紋,就明白了,如果行軍再遭受攻擊的話,很有可能就會支撐不住,直接崩潰。現在他身負重傷,行動不便,就是想去支援,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薑赤雲此時,急於在危難之中,找到真正的突破口。一來就是自己手中的短劍,二來,就是他能找到眼前將軍的弱點。但是他身上朱紅色的甲胄,是他難以突破的壁壘。儘管詩簾劍再怎麼銳利,劍刃始終都不是突破防護盔甲的最好武器。尤其是在他沒有了靈氣加持的情況下,想到這裡,薑赤雲不禁有些懊惱。“如果,我還有靈力,就可以動喲弄詩簾劍的寒氣,將他的行動變得更加遲緩一些,同時還可以利用部分的術法,將他壓製,並在安全的區域內,消磨他的耐力和身軀!”當這個時候,薑赤雲不禁在想,當年,那些最初的英雄們。他們難道也是靠著靈力,和天地爭鬥的麼?想到這些,他不禁產生了一絲疑慮。在這麼一個世界,或者說是秘境之中,光是想苟延殘喘,都是極其困難的事情。這裡絕對是一個比神洲宗族鬥爭罅隙之間,還要危險的地方,而這寸土地上,生存要比變強,更加困難。倘若,那些骸骨,並不是生者死前的沉積,而是死者在滅亡之後,留下的遺骸。那麼,就說明,在這裡,存在著一個無比強悍的對手。但就是眼前的這個將軍,自己一個人都無法搞定,還需要行軍將軍幫助自己。 薑赤雲此時有些失神,他看著漸漸支撐不住的行軍,腦筋飛快轉動。或許眼前的這個將軍,真的有弱點,也說不定!薑赤雲這麼想著,然後趁著行軍和對方纏鬥的同時,注意著對方的行動軌跡,以及對方手中武器的動向。他手中握著的是一柄燃著紅色火焰的長槍,和他身上甲胄的顏色,一模一樣。再看他的身手,行軍的實力,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一柄銀槍,槍如出龍,橫掃八荒,動如雷霆。但是此刻,行軍的速度在這個將軍麵前,顯得有些無力了。儘管每次他出一槍,身上就會中好幾下,但是他根本就不去躲閃行軍的攻擊,即使硬扛著對方的攻擊,也會將自己的重槍狠狠地掃在他身上。這個時候,行軍和他之間的差距就突顯出來了。一個中了好幾強,人就能夠堅挺立著,而另一個,隻要被掃到一下,就會被當成沙包一樣,被直接掃飛。將軍的手中的火焰長槍,又長又猛,行軍根本就是難以招架。再加上他那身朱紅色甲胄,將自己的身軀包裹得嚴嚴實實,一點縫隙都沒有。在絕對的力量之下,任何速度,都隻是撓癢癢。漸漸地,行軍的勢力越發微弱,而將軍依舊生龍活虎。這個時候,薑赤雲終於想明白了!對方麵對行軍,就沒有絲毫躲閃,但是麵對自己,卻唯獨忌諱自己手中的短劍。也就是說,這柄短劍一定是對他最大的殺器,但是這柄劍,劍刃殘缺,表麵斑駁,就是想用它來切一塊豆腐,都會嫌它的刀口遲鈍。但即便如此,對方還是懼怕這柄劍刃。也就是說,它應該不是簡單的武器,興許是一柄魂器,可以對他的靈魂,直接造成傷害。如果對方的身軀之中,隻有一枚魂火引燃,依靠魂力支撐身體,保證行動,那麼能夠傷及靈魂的劍刃,絕對就是它最致命的武器!想到如此,薑赤雲果斷衝上前去,這一次,他也打算以傷換傷。對方持槍之後,動作明顯遲鈍。隻要能夠把握住他的視角盲點!薑赤雲衝上去之後,一劍橫掃。眼看著長槍向自己劈過來,他立刻閃身,強忍著小腿劇痛,直接身子一矮,轉到了將軍身後。趁著這個機會,他手中短劍高舉,然後對著他的後腰重重地刺了下去。“吼!”一劍入體,就好像刺破了一張紙似的。對方根本就沒有抵抗的餘地,但是,他拚死反撲,最後一槍重重地掃在了行軍的腰身上,直接將他掃成兩段。而後,他再轉過身來,手中長槍高舉重重地插在了地麵上。而後,大地震顫,地麵崩裂。薑赤雲在這震撼之下,直接深陷其中。最後將軍反身一腳重重地踏在了他的胸口上。噗!薑赤雲此時逃避不及,隻能舉劍格擋。這一腳重重地踏在胸口上,直接震斷他數根肋骨。而後,將軍的身軀再也支撐不住,開始崩潰。隻是一瞬間,他那朱紅色的身軀就變成了一片灰塵,隨風消散。將軍滅亡,而行軍,他被掃成兩段之後,身軀也漸漸崩潰,而後化作一縷微風,將薑赤雲眼前的灰塵,徹底吹散。“終於……搞定了!”薑赤雲隨後脫力,倒在了地上,難以起身。他眯著眼睛,眼皮越來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