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同意了柳清的意見。柳清看向滿臉蒼白,跪在地上的周雄,冷冷地說道:“周雄,你可知道拐賣幼童是何罪?”周雄聽到太子的話,臉上的血色全無,顫顫巍巍的說道:“臣不知。”他身為丞相,怎麼可能不知道是何罪,嘴上這樣說,隻是裝傻以求活命罷了。柳清雖然年幼,卻也是太子,明察秋毫。他對著台下的一位大臣說道:“陳成,你來告訴他,拐賣幼童是何罪。”此時眾人中走出來一名大臣,此人名叫陳成,乃是刑部尚書。向來都是廉潔公正,鐵麵無私,不附權貴。陳成站在柳清麵前,恭敬的說到:“啟稟太子,拐賣幼童是死罪,依青靈法律,當罷免官職,誅三族,且後代永遠不可踏入朝堂半步。”柳清聽了一下,點了點頭。隨後對著周雄說道:“你可聽到了?”此時的周雄聽到陳成的話,臉上那唯一的血色也消失不見,如死屍般的點了點頭。“但……”柳清沒有就這樣定罪,而是繼續說道:“但是念你為青靈帝國殫精竭慮三十年,鞠躬精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貶你為茶州縣令,三代以內不得踏入青靈城,五代以內不得入朝堂,你看如何?”聽到這話的周雄頓了頓,眼中的又有了一抹希望,臉色也不再那麼驚恐。這時周雄忽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柳玄。柳玄微怒道:“你看朕作甚,這事現在是太子處理,又不是朕,你看他去。”說完又看看柳清,點了點頭。“多謝陛下,多謝太子。”柳清看著跪在底上的周雄冷冷的說道:“你要感謝的是老師,不是我。”“若不是老師為你求情,光憑我兩位妹妹的原因,就已經夠誅你九族了。”聽到這裡的周雄麵色驚愕,他沒想到的是,以前那些稱兄道弟的人沒一個站出來的。唯一為自己求情的,竟然是自己剛剛指控的墨白。真是諷刺啊,好一個墨家三少,吾等遠不及他也。想到這裡,周雄恭敬的朝著秦陽磕了三個頭說道:“太子太師之深明大義,我等皆不如也,多謝救命之恩。”“還請太師放過那相府裡的下人,他們都是聽命行事而已。”秦陽看向柳玄的方向,柳玄點了點頭。於是秦陽對周雄說道:“可以。”“多謝陛下,多謝太子,多謝太師。”周雄又對三人磕了磕頭,轉身離去。柳玄看到陪伴自己三十餘載的丞相落寞的身影,眼中不由得有一抹痛惜之色。“為相三十餘載,為國家殫精竭慮,如今卻是栽在了自己孫子手裡,何其哀哉。”“朕累了,退朝吧。”柳玄正要走,忽然想到什麼,轉頭對柳清秦陽說道:“你們二人隨我來書房。” 書房內,柳玄看向麵前的柳清,佯怒道:“為何不按照刑部的指令來做?你這是不把國法放在眼裡嗎?”柳清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孩童,哪裡有不怕父親的,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什麼。這時秦陽站了出來,對柳玄道:“陛下,這一切都是臣的主意,與太子無關。”柳玄聽到這話,麵帶疑惑的說道:“哦?竟有此事,與朕詳細說說。”秦陽微笑的點了點頭:“人人都說法律無情,但是法律也是人製定的,法律無情但人有情。”柳玄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同秦陽的說法。“若是今日太子殿下被賊人當場斬殺,陛下會如何處理?”聽到這話,旁邊的公公嗬斥道:“大膽,太子殿下乃是仙人之姿,與天同壽,豈能容你胡言亂語,來人。”說完,邊上的侍衛走上前來,準備抓住秦陽。這時柳玄看向周圍的侍衛,緩緩開口道:“你們是不把朕說的話放在眼裡?”“朕說過,秦陽乃是太子太師,見太子可不拜,太子須行尊師之禮。”“換句話說,今日太師就算是當著朕的麵體罰太子,朕也不會說什麼。”“朕的家事還輪得到你們做主嗎?”“都滾出去。”說到這裡,柳玄看向秦陽,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若要朕來做的話,當然是要誅其九族了。”秦陽笑了笑,對柳玄說道:“那陛下這也是依照法律來辦事嗎?”“就算是殺了太子殿下,也不過是殺人償命,斬首示眾罷了。”“株連九族是不是有些過分呢?”“再者說,就算是陛下犯了法,請問刑部那些人敢來問罪嗎?”“不,他們不敢,因為害怕,這就是人之常情,臣怕君。”“那這算是法律有情還是無情呢?”柳玄聽到這話,眼裡的精光乍現,仔細想了一下。若是朕犯了法刑部自然不敢來問罪,因為他們怕朕。“好!好!好!”“好一個法律無情人有情。”“讓太子拜你為師,是朕執政四十年來做的做正確的一件事。”“來人,賞太子太師黃金千兩,皇令一塊。”柳玄越說越高興,最後直接將皇令交給了秦陽。柳玄對著柳青說道:“柳清你過來。”見到柳玄和柳清有話要說,秦陽便是對著柳玄微微躬身,退出了書房。皇宮門口,此時的墨無道正在焦急的等著秦陽出來,看到親秦陽的身影,急忙朝著秦陽走去,問道:“小子,你沒事吧,陛下叫你過去乾什麼?”秦陽拿出那塊柳玄給的令牌,對墨無道說道:“賞我黃金千兩,我已經叫人送到墨府了。”“還有就是給了我這塊令牌,好像是叫什麼皇令。”聽到皇令的墨無道此時已經瞪大了雙眼,如銅鈴一般。“你說什麼?皇令?”“快拿來我看看。”墨無道仔細的看著那塊皇令,用手輕輕的撫摸,對秦陽說到:“你可知道陛下賞賜的令牌有什麼用嗎?”秦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有這塊令牌,就算是陛下的寢宮你都可以直接進去,不必稟報。”“有此令牌,如皇帝親臨,所見之人須行跪拜之禮。”“而且這塊令牌就算是皇宮禁地你都是出去自如,你可知皇宮禁地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