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死了嗎?”感受著遠處傳來的恐怖波動。尤其是其中蘊含的“意”,薑月等人麵如死灰。薑月心中無比後悔,淚水順著俏臉簌簌而下。許寧居然為了我戰死了……她的心情內疚到了極點,達到無以複加的程度。她想起先前許寧滿臉冷漠的模樣。那時的你,心一定很痛吧!可我卻像個笨蛋一樣,毫不知情地埋怨你!狐小白 一顫,仿佛被人抽乾了力量,雙腿發軟,臉上的血色褪去,踉蹌地幾乎摔倒。“許兄,你走得太可惜了。”楊千烈咬緊牙關,猛地一拳揮在迎麵而來的乾屍上,將之重重轟飛出去!葉塵單手拄著刀,一時無言以對。其它人的反應也都大相徑庭,眾人之中,唯有許小烏的表現最為淡定。她是許寧的伴生獸,魂魄與許寧緊緊相連,許寧死沒死,她比誰都清楚。她雖知道許寧沒死,但卻不想告訴眾人。看著他們為許寧哥哥內疚傷心,不好嗎?……天穹之上,許寧單手握住赤霄劍,傲然佇立於天穹,久久無言。在他下方,四個合道境界強者,三個被他當場擊殺,唯有拿劍的老者還剩下一口氣。“你,你的意,為什麼……這麼……強……”老者說完這句話,身體直接從中間一分兩半,死得不能再死。“呼……呼……”許寧呼吸漸漸急促,額頭浮現細密的汗珠。赤霄劍、軒轅劍訣、獨孤劍意,任何一個催動起來都極耗精神力。可他卻同時催動三者,對於精神力幾乎難以支撐。此時的他,有種當日天驕會上剛煉製完八品駐顏丹的感覺,精神力幾乎被全部掏空,眼前昏暗一片,目眥欲裂,恨不得倒地就睡。但他卻強忍住了這股衝動。因為他很清楚,此時絕不能睡!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許寧強打精神,神識悄無聲息,掃向黑炎天君所在的戰場。此時,黑炎天君渾身是血,一對眸子布滿血絲,氣息前所未有地虛弱。反觀夜梟,氣息無比平穩,臉上儘是戲謔,仿佛根本未儘全力。高下立判!照這種趨勢下去,不出一盞熱茶的時間,黑炎天君必死無疑。由於許寧十分小心的緣故,又或許是夜梟認定他已死,並沒有太過留意四周,以至於根本沒發現,自己正被許寧以神識窺察。“太好了,那家夥並沒有注意到我,隻要我能給他一劍,就足以逆轉戰局!”許寧眼眸中閃過一抹殺機。神宮世界內的龍祖突然開口:“小子,你可要想好了,你這一去恐怕是要賭上性命,隻要那天魔宗修士察覺到你,你必死無疑!”龍祖雖沒有直接說出來。但許寧卻聽出了他話外的意思。 “龍祖前輩,您難不成要讓我放棄朋友,獨自一人逃走?”許寧眸底閃過一抹失望:“小烏她可是你的孩子啊!”龍祖沉默了,半響才開口:“大道無情!”大道無情!短短四個字,卻如一柄利刃, 紮在許寧的心上!三年前,寧嫣兒也曾如此說過!三年後,太虛老祖也是這樣說的!今日,他一直所青睞的龍祖前輩,竟也說了這樣的話!他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所謂大道,究竟為何?仙路登頂,便是大道嗎?他並不知道什麼是大道,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的道,絕不允許他拋棄朋友!“我才不管所謂大道如何,我的道,絕不允許我丟下小白她們一人逃命!”許寧雙目赤紅,眸中似有烈火熊熊燃燒!在這一瞬,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剛拜入太虛聖地之時。那時的他,曾指著天,對天發誓,要走出自己的道。“大不了就是一死,又有何妨!”許寧撂下狠話,一步踏出,施展移星換鬥逼近黑炎天君的戰場。在他神宮世界內,龍祖蒼老的眸中閃過一抹追憶,仿佛想到什麼,一對須子微微發顫。“人不熱血枉少年!龍帝,這孩子跟你真像。”“說起來,他似乎就是你的孩子。”……“結束了,黑炎!”此時的魂龍,已化作千丈,表麵的龍鱗早已化作淒厲哀嚎的人臉,發出攝人心魄的哀嚎。伴隨哀嚎之聲響起,黑炎、無相兩位天君被強行牽扯進入幻境,身臨其境地體驗哀嚎聲主人臨死前的境遇,受淩遲車裂之苦。麵對幻術,兩位天君自然有應對之法,奈何想要從幻術中脫身尚需時間。若對手是尋常修士也就罷了,可兩人對手乃是天魔宗宗主,夜梟!趁著兩人分神之際,無數道大衍神光齊刷刷朝兩人轟來,轟擊在他們魂魄上,幾乎要將兩人撕裂!驚變天君抓住機會,全力催動番天印,轟轟而至,壓向兩人的肉身!兩人法相破裂,鮮血噴湧而出,內臟爆裂化作肉糜,就連神魄都奄奄一息,幾乎死去。“給我死!秘術,九龍幻音殺!”夜梟暴喝一聲,雙手合十,一雙眸子驟然射出精芒,全力催動至強殺招。他腳下的魂龍,其身上的人臉竟**而出,拖拽出長長的脊椎骨,宛如蜈蚣一般扭動,嘴裡發出刺耳的尖嘯!“桀桀桀桀桀桀!”這聲音以驚人的速度不斷提升,黑炎、無相兩位天君耳朵噴湧出鮮血,魂魄幾乎要炸開!夜梟狂笑起來,一旦解決兩位天君,再加上剛入夥的驚變天君,天魔宗與武神天衍宗的高層戰力,幾乎就能拉平!屆時,奪回正統將不再是夢!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許寧已來到他身後千丈之處。遙遙望著夜梟的背影,許寧猛地將手中赤霄劍擲出!赤霄劍劍身錚錚作響,似是在興奮,速度爆發到極致,掀起圓弧狀的氣浪,仿佛即將脫韁的快馬,若非有許寧拽住,恐怕已經飛了出去!天魔宗修士,身法詭異,手段多端,不能用尋常方式對付。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字!快!天魔宗修士肉身薄弱,隻要斬中肉身,必死無疑!他深吸口氣,一抬手,席卷四周天地之力,拉成大弓,將赤霄劍緊緊包裹,旋即猛地鬆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