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柯林明白許多金的意思，擺擺手，沒法做出什麼承諾。畢竟，現在的猜想，都下意識的認為公司可能有什麼陰謀，但實際上，也有可能是兔子女士不拿到這部分權限，確實就沒法進來……柯林很清楚，這種可能性同樣不小。因為，嚴格來講，大概率不是“兔子女士”需要這些權限，而是“篝火公司”裡那一堆奇奇怪怪，強大卻又無比死板僵硬的“協議”需要這些權限……如果沒有這些東西限製……以“兔子女士”這經常鑽任務空子的習慣，怕是一點不會客氣，會直接把集團軍拉過來鎮壓動亂。“‘篝火公司’裡邊有些規矩還是挺嚴格的，不達到條件，是沒有辦法行動的。”柯林補充著說了一句。“好吧。”許多金頷首，也沒追究多問什麼。隨後，不等他繼續開口說話，柯林問了一個他之前好奇的東西：“為什麼，相當一部分異端勢力，不僅沒有破壞‘世界壁壘’，反而有種維護的意思？”聽到柯林的話，許多金沉吟一聲，思考幾秒，才張開口：“這問題，其實倒不是很複雜……先說說，你覺得，如果壁壘一旦被破壞，哪位存在，會是第一個出現的？”“紅月？”柯林當即想到這個名字。目前情報來看，這位貌似是最接近回歸狀態的一位……不過剛說完，柯林便眉頭一挑：“好像也不對，‘紅月’追隨者同樣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對‘世界壁壘’進行維護……”這時，許多金開口了：“理論上來說，‘紅月’是最接近的一位，但實際上，一旦‘世界壁壘’遭到徹底的破壞，那或許……會有一些彆的外來高等存在，將目光投入這裡……”外來高等存在？柯林一怔，立刻意識到，這他媽不僅家國內亂，風雨飄搖，還有一堆虎視眈眈的目光，於認知之外投來。見柯林意識到這一點，許多金沒有過於深入“外來者”的話，而是說道：“不過，說實話，‘紅月’的追隨者也不會一直維持‘世界壁壘’，他們同樣是破壞者，但是是蠶食方式，尋求循序漸進的破壞的那類……“並且每破壞一點，都要儘可能地讓他們的‘母親’擠占破壞的空間，以保證他們那個母親的力量占據主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們甚至可能會儘可能通過自己方式加固壁壘。“而之所以出現這種情的原因，似乎是因為他們那個母親的複蘇程度是一點點來的，就像人醒來以後睜開眼睛一樣，多少會有個過程……“‘紅月’追隨者，大體之上就是按‘紅月’隨時間推移，逐漸蘇醒過來的程度，來具體做事。”啊這……柯林聞言，莫名有一種，“世界壁壘”變成對方保護殼的想法，而且看許多金這意思，官方對“紅月”蘇醒好像沒有太多辦法。 他開口問了問，得到了許多金肯定的答複。“隨著時間推移，他們那個母親就是會逐漸蘇醒，確實沒有太多能逼它回去的辦法……”“現如今唯一的好消息是，這個幅度不高，一年通常不到一個百分點，按著這速度的話，我們倒是還有幾十年的時間……”“而這也是為什麼，上次‘世界壁壘’破壞程度一下好幾個百分點，以至於整個圈內都緊張起來的原因，一個個都懷疑‘紅月’是不是要出現了。”“但好在到最近為止，一切又平穩了下來。”許多金說到最後這一句時，臉上浮過一抹自嘲的色彩。不過，對於這件事，柯林倒是沒什麼體會，彼時他貌似才剛加入官方，還在做各種任務，跟現實這邊的聯係，並不是很大。當然，“世界壁壘”動搖這件事，柯林大概能猜測到幕後原因。應該就是那隻“老鼠”乾的好事……許多金口中所謂的平穩下來，恐怕隻是因為，這玩意潛伏以後準備來個大的。從語氣來聽，很顯然，許多金也是知道這一點的。隻可惜……不論是柯林還是他們，都沒有很好的辦法解決那個善於隱藏的玩意。“目前來看，它下一次出來搞事的時候，應該就兩個時機點，一個是我觀測‘命理之書’的時候，另一個則是‘吳老先生’這位九級‘推命’壽命抵達終點時……”“兩個概率都不小……難辦。”念頭閃爍間，柯林有些頭大，接著想到除本土外，還有一些覬覦這裡的外來目光，更是覺得腦殼一陣發疼：“為什麼一些外來目光會聚焦這個小地方？”“這……恐怕你就得問問‘篝火公司’了。”一旁的許多金搖頭歎笑一聲。“噢……”柯林都差點忘了，這些“外來者”中，恐怕相當一部分。都是奔著“篝火公司”來的……許多金似乎看出了柯林的想法，繼續開口道：“其實根據吳先生跟我們說的一些看法，相當多的高等生命，尤其是一些真正意義上的‘外神’，其實並沒有‘怨恨’的這個概念，驅使它們來此的目的，是因為這裡存在對它們而言相當重要的事物。“至於是什麼，大概應該是跟‘公司’有關係的。”聽著他的話，柯林想了想，感覺可能性還挺多。有些估計是被公司坑過，想要過來儘可能地把它棺材板釘死，加固一下，避免公司再一次出現。還有一些，可能單純就是來吃瓜看戲的。當然，如果有機會薅一把，這些高級存在多半也不介意薅一把。尤其是那些金色道具……不隻是公司員工眼饞，一些高等存在，多半同樣眼饞。隨後，柯林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而是繼續問了問許多金，關於“2044”的事情，官方這邊有沒有進展。可惜，許多金搖了搖頭：“看不到，一點都看不到，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啥……”“這樣嗎……”“嗯，之前我們跟國際部打算做出一定犧牲，以高級人員生命為代價，窺探一下，那一天到底會發生什麼事，結果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那好像就是正常的一天。”許多金苦笑了一下。沒有什麼見到不可名狀事物，然後觀測者因無法承受而暴斃之類的事情發生。除了支付使用非凡能力本身所需付出的腐蝕代價……他們什麼額外的事物都沒付出。但也什麼結果也沒得到。不過，沒有結果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因為實際上，與這個結論相反的是，一些強大的存在，明顯對於未來某個時間點，存在某種說不清的顧慮。彆的不說，就單看“紅月”。按預估，這位存在，大概就會在那個時間點到來前的一段時間內徹底複蘇。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一切正常？交流到這，許多金忍不住看了一眼柯林，在他看來，2044這件事，公司肯定是知道怎麼回事的。畢竟從很多東西上，都能看到公司在針對此進行某種布置。但可惜，這位似乎頗有“背景”的年輕人，貌似因為權限不夠的原因還無法知曉。他隻能默默等待對方升上去先……許多金暗中搖頭，如果不是吳老先生有要求，讓他跟柯林對話時，儘可能的，不要主動詢問有關柯林本身以及公司的事情，他都想問問對方到底什麼時候升……隨後，在聊完這個話題，雙方沒有繼續交流下去。許多金收斂心思，帶著“異常生物電池”，離開了房間。他得儘快把這玩意送出去。一旦這玩意普及開來，那效果多好，簡直不敢想。等他的身影離開後，柯林坐在沙發上發呆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想什麼。這要是換彆的世界，局勢這樣，他估摸著也能放寬心，表示問題不大。可現在災難真的即將降臨到他的身邊。這心態完全就另一回事了……好好的地球，現在看著一切正常，但怎麼感覺好像一下子就要沒了呢？“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急也急不來……臥槽，‘雪女’你在搞啥？”柯林搖搖頭，收斂心思，然後猛地見到。整個房間裡邊……氣溫不知何時降低了一大堆，到處都是冰霜結晶，“雪女”像隻冰霧製造機一樣，在房間裡到處口吐冷霧，儼然一副要將這改造成大號冰箱的樣子。深吸了口氣，柯林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將“雪女”喚回來，一把火燒了她的“傑作”。接著，便一邊出門，一邊給秦川打電話。他打算找幾個周邊幸運的異常，活動活動筋骨。不多時，秦川等人就開車來到了這邊，上車之前，他看了眼車後邊不遠處的四輛豐田麵包車——醬油好像又多了。柯林無語，人家手底下各種精準搭配，有奶有肉有輸出，隻有他這除了醬油就是醬油。除了喊666外，其他啥也不會。不，好像也不全是，帶這群人還跟開了“自動拾取”一樣……每次解決異常，他們都會地毯式搜索現場，找到各種可疑物品，讓爆率都提高了好幾番。不過，也沒怎麼在意這個。醬油多一個少一個區彆也不是很大。柯林接過秦川遞來的報告文件看了一眼。在他查看期間，秦川也在旁邊說道：“目前我們自己轄區範圍內的異常，基本上已經沒了，一切還算穩定……”一般一個五級人員負責的轄區，一個月平均事件都在十個以下。而以柯林的效率……這些異常都不夠他一拳的。所以，現在難得柯林主動上班，想要解決異常，那隻能往周邊其他城市了。“幫我整理一條路徑，看看今天能刷幾個……”柯林擺擺手，不甚在意。非公司“精心挑選”給安排的任務，他執行起來，基本不費什麼力氣，很多異常源頭，連三級收容物標準都到不了。柯林過去，基本上就是一拳一個。雖說這麼有點虐菜的意思，但他還挺喜歡……不多時，車輛隊伍，在一棟已經被圍起來的超市大樓之外停下。“你們是……”一名特殊警員上來，攔住眾人。“支援人員。”秦正一邊說著，一邊將文件拿出。對方核實一番後，便給予放行。“這裡的說法是，整個大樓好像存在一些特殊的異常，進去以後走動一下，就會無法離開，然後到了晚上，能看到人影在裡邊活動，然後在唱歌跳舞什麼的，原本管理這片轄區的五級人員被困裡邊已經兩天了，至今沒有什麼消息……”秦川快速給柯林解釋情況。“唱歌跳舞？”柯林表情古怪，遙望那座看起來還挺新的商城大樓，嗅了嗅鼻子，隱約能嗅到一些腐爛和詭異的氣味。貌似今天第一個遇到的事情有點東西……不過……“問題不大……”柯林簡單說了一句，便朝帶著人，朝那邊走去。身後二十幾名醬油一同跟著……如果忽略他們全部都是“推命”的話，聲勢還是很浩大的。很快，走入商城超市一樓大廳，柯林看了眼內部，有十幾名似乎同樣是官方的人員，正在布置什麼，一大堆黃符貼得到處都是……“符籙什麼的嗎？”柯林收回目光，準備繼續帶人走向樓梯，往上看看。但這時……“上邊很危險，我們才剛鎮壓完第一樓，你們是什麼人？”這批官方人員似乎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阻止。“支援的。”秦川上前交涉。“這邊的事情，我們已經接下來了，而且，馬上就要解決了……”一名穿著皮衣，應該是領隊的六級官方人員從後方走出，眼神不善地盯著幾人。這種時候突然來人，一看就有點像搶功勞的……雖說這種事並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沒有，總之就是非常惡心。不過，就在他準備把這夥人趕走，免得功勞被搶時，卻突然聽到，對方說道……“我感覺你們運氣挺好的，要不是遇到我，都得死在這。”柯林忽然開口，但目光並未放在這群人身上。而是一直地盯著超市地麵……仿佛透過地麵，直視到了這超市內的異常根源所在。同時，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原本還算平靜的超市之內，貼在四處的黃符之上，那朱紅的字體突然褪色，然後脫落……甚至連帶中心位置，一大團主要符籙陣也凋零一般落下。“怎麼可能？！開什麼玩笑！”六級人員心中大駭，他這套符籙，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起到就消失了？怎麼可能……“嘶，怎麼回事……”秦川驚訝一下，手裡同樣摸出了幾張符籙，貼在身上。他們這條道，有喜歡玩陣符的，也有喜歡貼自己的。而他屬於後者……不過雖說不是一個方向，但對於陣符，他也大概有所了解，知道這裡這套符籙，其實水準已經不低，可是卻依舊不明不白的被抹除效果。這足以說明這裡的危機不同凡響……也一切符籙脫落後，充滿怪誕荒謬感的歌聲於此地響起。同時，柯林腦海之中，強烈靈感湧現，浮現出一個尤為清晰的畫麵，一個在地底之下某個區域中心位置，似乎祭拜供奉著一尊特殊的塑像。塑像形象有些特殊，作為一個身穿黃袍且沒有雕刻具體麵容特殊人形存在，穿著的黃袍看上去襤褸殘破，黃袍底部，刻著一些似乎觸肢一樣的紋理。其旁邊，刻有關於它的名諱……“金觀太妙玄黃什麼什麼……轉運天尊？”柯林心中喃喃自語，但念到一半，警惕的略過中段，沒有完整念出。而從它周圍布置來看，似乎是一個祠堂，又有點像是古老戲台一樣的場所，而那些名諱中的大多數詞柯林看不太懂，但那什麼“轉運”他還是能明白的。“嘶，這年頭，這群人，真是什麼東西都敢拜啊。”柯林心中忍不住感慨一個字：“6。”也正是這時，周圍莫名的歌頌歌唱聲，愈發開始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