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落日的光暈落在血色的山峰之上。激發出“血魔黃昏山”的血色異象。整片巨大的血魔黃昏山,猶如一個巨大血霧吐塗機一般。噴吐出濃鬱且厚重的血霧,血霧順著山脊峽穀流淌而下。不多時,山腳下的“血黃昏城邦”便是籠罩在了厚厚的血霧之中。血黃昏城邦。一處較為熱鬨喧嘩的酒館內,魔法油燈早就被點亮了起來。外麵的血霧降臨,絲毫沒有影響到酒館內的熱鬨,顯然居民早就習慣了每日血魔黃昏山的血霧噴吐。“昨天我聽莊園的魔法師說,又有一個超凡城邦覆滅了。”“據說那個超凡城邦這幾年仰仗黯日教會,發展迅速,超凡者的數量比其他地方多得多。”“原本前途無量的超凡城邦,突然之間就這麼被消滅了。”“據說,足足挨了五發禁咒。”隨著靠在酒館吧台上的二階騎士的講述。周圍不少超凡者,以及沒有超凡序列的戰士們,紛紛看了過來。這段時間。關於石魔像帝國幾個超凡城邦被禁咒覆滅的消息,傳的可是非常凶猛的。在整個石魔像帝國引起了巨大的動**。據說一些有莊園的富人,都開始紛紛逃離城邦。那些有能力的魔法師們,都在通過各種手段和渠道去探查這方麵的信息。畢竟!誰也不想那個恐怖的家夥靠近他們所在超凡城邦區域。“還是那樣的類似於蘑菇雲的禁咒?”有人抬高了聲音問道?“不是那個蘑菇雲禁咒,還能是什麼?”“那禁咒蘑菇雲確實太恐怖了,據說在十公裡之外都能夠聽到那劇烈的轟鳴聲,仿佛……死神的咆哮!”“這已經是這個一個月以來,被禁咒消滅的第三個超凡城邦了。”“那個該死的惡魔。”“帝國上麵的那些大人物就不知道派遣強者去抓住這個家夥?”“放任那個該死的惡魔這樣肆虐下去,不知道有多少超凡城邦要被禍害了。”“就是!”“帝國和教會的高層,早點抓住那個惡魔燒死他最好。”“話雖然這麼說,但在那個惡魔沒有被抓住之前。”“隻能夠祈禱偉大的黯日之神庇佑我們了,不要讓那個該死的惡魔來到我們這裡。”“確實如此!”“願偉大的黯日之神庇佑我們!”隨著有人高聲頌念。當即,酒館內絕大部分的客人都是麵露虔誠之色。“願偉大的黯日之神庇佑我們!”齊齊的祈禱聲隨之響起。對於“血黃昏城邦”而言。有三件事情無法避免。出生!死亡!信仰黯日!整個血黃昏城邦,就是在信仰偉大的黯日的基礎上所建造起來的。一番禱告之後,酒館內再度熱鬨了起來。 就在此時,一道響亮的聲音,壓過了酒館再度湧起的熱鬨。“嘿……外鄉人!剛才你為什麼不向偉大的黯日之神禱告?”什麼?在血黃昏城邦,居然有人不向黯日之神禱告?頓時,就館內的眾多客人們紛紛怒目而視。繼而,黯日縈繞在他們的身上的畸變,開始輕微的蠕動,每個人都開始狂熱且仇視那個外鄉人。在血黃昏城邦敢不向黯日之神禱告,那就是異教徒,需要被當場燒死,神之信仰的世界,不允許任何異物的存在。酒館客人口中的“外鄉人”。其正坐在陰暗的角落內,穿戴著灰色的巫師帽和黑色的巫師袍。隨著眾人的怒目審視。卻見那個外鄉人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眾人這才發現,這個外鄉人看起來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隻是……這麼年輕就走上了不信仰黯日之神的歪路,那更不可饒恕,需要被修正和洗禮。隻見那個外鄉人,用著不太熟練的東大陸語言開口道。“容我狡辯……哦不……容我解釋一下!”……當落日的餘暉散落在“血魔黃昏山”上。噴吐的血霧猶如雪崩一般,奔騰而下將整個血黃昏城邦所淹沒。戴著巫師帽,身穿巫師袍的塔克。透過酒館那昏黃的窗戶,細細審視著眼前的這一座通體仿佛被鮮血染透的“血魔黃昏山”。在石魔像帝國旅行了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塔克按照自己的路線方式執行著信仰黯日的城邦消滅計劃。普通的超凡城邦塔克不會去管。塔克要滅的就是那些以黯日信仰所建立的城邦。黯日建立起來城邦,黯日教會祭壇時時刻刻都在捕獲著周圍居民的靈魂意誌,扭曲著他們的信仰,讓他們不知不覺間淪為黯日的爪牙,繼而在畸變和扭曲中沉淪。每一個黯日教會建立起來的黯日城邦,都是一個巨大的黯日汙染源。黯日城邦消滅方式。首當其衝的手段就是群鴉之焰。塔克釋放出來賽爾斯·禁忌烏鴉。作為【恐怖級】禁忌封印物,完完全全就是死亡使者。隨著禁忌烏鴉的嘶鳴。群鴉之焰順著黯日的脈絡,很快就可以把整個城邦的所有信仰黯日超凡者全部給點燃。要不了多長時間,整個超凡城邦天穹之上,都將會是黑壓壓一片的烏鴉。而享受到禁咒星爆的,自然是黯日教會的教堂了,渣都不給他剩一點。禁咒星爆的威能和點燃雲層的巨大蘑菇雲異象,看起聲勢浩大,過於驚駭。但,更多的是心理打擊和禁咒威懾,外加傳播效力驚人。彆看禁咒星爆的聲勢浩大。但在塔克屠殺的三座黯日超凡城邦中。禁咒星爆也就聽個響。真屠城殺人,還得看賽爾斯·禁忌烏鴉。作為【恐怖級】的禁忌封印物。賽爾斯烏鴉,狠是真的狠。死亡如影隨形,無限播種。塔克禁咒星爆第一座超凡城邦之後。數日時間,消息就迅速的在石魔像帝國傳播開來。隨後,塔克陸續利用賽爾斯烏鴉和禁咒星爆滅掉了兩個極度信仰黯日的超凡城邦。而今天。這血黃昏城邦就是第四個目標。尋覓一處酒館。塔克原本打算入夜時分再動手。沒有想到這一群被黯日所汙染的邪神的信徒居然這麼虔誠。塔克就是因為沒有起來和他們一起禱告。看他們的樣子,八成是想要把塔克綁起來燒死。無奈之下,塔克也隻能夠起身道。“容我狡辯……哦不……容我解釋一下!”隨著塔克話音落下。“嘎嘎嘎……”來自死亡的烏鴉嘶鳴隨之響起。“嘩啦啦……”一瞬間。整個酒館內所有人全部被賽爾斯烏鴉的群鴉之焰所點燃。片刻之後。“嘩啦!”一聲。酒館的玻璃被猛然撞破。黑壓壓一片的賽爾斯烏鴉,猶如黑色的洪流一般湧入到了大街之上。一輛剛好路過的馬車,直接被來勢洶湧的賽爾斯烏鴉給掀翻。此時,這些烏鴉身上正燃燒著群鴉之焰。拉車的馬匹,馬車車身,以及馬車內大腹便便的黯日氣息濃鬱富人,迅速被群鴉之焰所點燃。馬匹,富人在群鴉之焰的燃燒之下,迅速化為大片的烏鴉。“嘎嘎嘎……”伴隨著低沉厚重的嘶鳴。賽爾斯烏鴉們向著四麵八方散去。具有一定禁忌靈性的賽爾斯烏鴉,他們是可以以遵循塔克的意誌去主動的點燃蘊含黯日氣息的超凡者的。越是黯日氣息濃鬱,越是會成為禁忌烏鴉的目標。每一個燃燒著群鴉之焰的賽爾斯烏鴉,都是死亡播種機。當夜幕正式降臨!【恐怖級】禁忌封印物賽爾斯·禁忌烏鴉。開始在被血霧所掩埋的血黃昏城邦內,肆意的綻放著死亡與災厄。群鴉在嘶鳴。慘叫聲從四麵八方響起,在血黃昏城邦內交織成為絕望的大網。今日的血霧,猶如墓葬。……夜幕漸深。隨著死亡和災厄埋葬的信仰黯日的城邦居民越來越多。寬闊的街道開始變得冷清了起來。除了烏鴉之外,根本沒有什麼人影蹤跡。“吱呀”一聲。塔克推開了酒館的半身門。踏著血霧,塔克在血黃昏城邦街道內漫步而行。整個城邦,正在變為死城。抬起頭,塔克的目光洞穿籠罩血黃昏城邦的血霧。天穹之上冷月高懸。除了冷月之外。還有來自【王國生態】的洞察和窺視。進入到暗影態的塔克,身形籠罩在血影巫袍之下。塔克完全不懼掌控【王國生態】的石魔像帝國國主費迪南·菲利克斯的洞察。王國生態的洞察並非是投影洞察。不可直視目標,隻能夠進行大體的模糊感受。國主費迪南·菲利克斯能夠感受到這個城邦正在承受死亡的肆虐。但他無法找到在城邦內塔克的蹤跡。正常來說。一位超凡者在【王國生態】進行大規模屠戮。是必然會被石魔像帝國的【王國生態】所仇視的。而國主費迪南·菲利克斯借用【王國生態】的仇視力量,也是可以輕鬆鎖定目標,讓目標在【王國生態】內無所遁形。可惜!塔克,早就捏死了來自【王國生態】仇視的生態脈絡。每一縷仇視的脈絡都被塔克斬斷並且錨固在大地之上。塔克完全規避掉了來自【王國生態】的仇視。在石魔像帝國的【王國生態】內。現在的塔克完全是橫行無忌。而這也是塔克膽敢一人來石魔像帝國進行肆無忌憚的進行屠殺的核心原因。也隻有塔克一個人能夠乾這樣的事情。“嘎嘎嘎……”前行之中,不斷的有賽爾斯烏鴉猶如歸巢一般的向著塔克飛來。在這些賽爾斯烏鴉經過塔克附近的時候。血色絲線,猶如細絲雨幕一般被塔克汲取而來。這些血絲,是蘊含一定血源源質力量的精粹血源,被塔克汲取過來之後,都沉澱在了血池之中。用以塔克修煉【大師·血源鱗甲】。直接放禁咒,簡單粗暴,但沒有什麼技術含量。連鮮血都收集不到。用賽爾斯·禁忌烏鴉,才是真正的技術活。殺人,淬煉血源,最後收攏彙聚。什麼是專業?這就是專業!正當塔克源源不斷的利用血池接收這些精粹血源。“嘎嘎嘎……”“嘩啦啦……”突兀間,群鴉撲騰尖銳嘶鳴起來,四處亂飛開去。與此同時。街道兩側的房屋仿佛活了過來一般。迅速凝聚為兩張巨大的手掌,猶如一麵牆壁般,向著塔克猛然拍擊而來。與此同時,塔克周圍的空氣,仿佛被禁錮住了一樣。就連地麵的重力也驟然暴增十幾倍之多。【空氣禁錮鎖】【大地重力束縛】這是兩種束縛身板脆弱的巫師常用的手段。兩張巨大的手掌對著被束縛的塔克拍擊而下。“轟……隆……隆……”一時間,地動山搖,整條街道都猛烈晃動起來。隨著蘊含大地符文波動的拍擊落下。肉眼可見的大地浪潮順著拍擊位置向四麵八方輻射開去。街道鋪的石磚,都猶如波浪一般湧起。而避開了攻擊的塔克,踩著這大地符文奧義湧動起來的大地波浪漣漪,猶如衝浪者一般向前滑行。直到大地波浪漣漪的消弭才隨之停止。轟……隆……轟……隆……大地猶如被隕石砸中一般,隨之劇烈晃動。隨著血霧被驅散。房屋兩側,兩個二十多米高,猶如重甲士兵一般的六階石魔像巨人浮現出身形輪廓。與此同時在,在街道的前後。兩道人影也隨之浮現。一個是身穿黑暗符文戰甲,手持六階三環態黑暗魔龍槍的中年魁梧男子。其一身厚重的黑暗血氣,粘稠的無法化開。而另外一位則是六階的黯日放牧者主教,通曉一定的巫術。而其主要的職務是放牧石魔像。這兩個六階的石魔像,就是其所放牧的強大神奇生物。他能夠利用石魔像對敵人進行魔法壓製和魔法禁製。而他自己卻能夠豁免石魔像的魔法壓製。兩位六階資深主教,外加兩尊六階石魔像。麵對一個五階巫師。光看字麵陣容。妥妥的單方麵碾壓。而此時。這兩位六階主教,卻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更是嚴陣以待。【黯日魔槍士】主教,超凡態“黯日血態”完全釋放,一出場便是自己的巔峰狀態。【黯日放牧者】主教,雙肩各自撐起黯日命燭火,燭火洶湧綻放,還未開打,便是生死決戰的態勢。就連其殺招兩尊六階石魔像,也是早早的就放了出來。而兩人之所以如此謹慎。自然是因為眼前這人是瀆神者“塔克·拉莫爾”。瀆神者之名,石魔像帝國普通的居民或許不清楚。但對於他們這一級彆的強者,那可是如雷貫耳。任誰都清楚,這等超級天才手段實力之強。聖子,隕落其手。死在其手中的黯日教會天才更是不計其數。強如八階冠位大主教都在其手中吃了大虧。雖然這裡是石魔像大陸,雖然他們擁有石魔像,能夠遏製源能魔法的波動。但麵對五階的瀆神者“塔克·拉莫爾”。他們仍舊絲毫不敢小覷,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死!”一聲低吼蘊含著意誌威懾,猶如驚雷崩裂。同一時間【黯日魔槍士】主教踏著聲浪,槍鋒灌殺而來。黑暗的符文奧義,極致彙聚,猶如黑洞。【黑暗洞刺】這是他苦修許久的黑暗符文槍法秘技。百米距離,踏步之間,殘影瞬至。手持符文魔槍的【黯日魔槍士】主教,一槍洞穿塔克的輪廓。但卻隻是殘影!“好驚人的速度和反應,對時機的拿捏近乎完美。”一擊不中【黯日魔槍士】主教心頭微微一驚。利用聲波威懾力量攜裹著黑暗隱匿的特性進行槍法秘技【黑暗洞刺】攻擊。尋常主教都不敢輕視。而那五階的瀆神者塔克,卻輕而易舉躲過。“繼續追殺,給貝雷克創造機會。”循著對方攻擊痕跡的塔克,輕鬆避開這一擊,一個相位行走進入到了一旁的小巷道內。眼角的餘光撇過那兩個二十多米高的龐然大物。塔克眉頭微皺。“石魔像,具有極強的魔法免疫能力。”“巫術,是源能與符文奧義深層交織的綻放。”“而……石魔像這種生物,天然就會讓源能失去活性,讓符文陷入墮性。”“現在的我在體內還能調動源能。”“一旦釋放出來,巫術就會迅速消弭。”“好在神通之力,不會受到禁錮和約束。”“嗯……來試試!”契合著那個【黯日魔槍士】的攻擊脈絡。再度一個相位穿行,塔克避開了對方的攻擊。對塔克來說。禁咒爆炸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同樣,這個六階的【黯日魔槍士】主教的攻擊,在現如今塔克的麵前。也同樣顯得很“呆”。一個相位穿行落在了五十多米開外的巷道內。深吸一口氣,塔克調動神通【不滅·火焰之心】。同時催動神通力量凝聚神通火油。對著眼前的那個巨大的石魔像,濃鬱的神通火油夾雜著神通火焰,猛然噴吐綻放。“嘩啦……”伴隨著洶湧厚重的神通火油,塔克的神通之火,迅速點燃了那體型龐大的石魔像。石魔像!這種在東大陸,猶如守護神一般的強大神奇生物。在塔克的神通火焰麵前,輕鬆點燃了。燒灼片刻。那神奇生物石魔像這才猛然感覺到了自己正在被某種強大的火焰灼燒了起來。“嗷嗷嗷……”感受到痛苦的石魔像痛苦哀嚎了起來。其連忙揮舞著石頭手臂去撲滅那些火焰。可惜,神通火焰已經向著其體內滲透而去了,石魔像這樣的笨家夥完全撲不滅。不滅·神通之火!這可是係統加點蛻變出來的火焰。將石魔像灼燒的嗷嗷慘叫的洶洶火光映照在兩位黯日主教的麵頰之上。他們兩人的心理防線正在被迅速的摧毀。他們本身就仰仗石魔像才敢過來的。結果現在石魔像都要被燒死。這還怎麼打?恐懼漸漸在兩位黯日主教心頭深處滋生開來。連禁魔的石魔像,都能被燒死嗎?這就是瀆神者塔克·拉莫爾作為【巫師】的手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