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這是遭了報應！”
“膽敢對灣神老爺下手，死的活該，不知道瀧澤自從有了湖神老爺後，再無鬼祟為患。”
“這等賊子死的好，要是灣神老爺怒了，不在庇護我等，再去大澤湖釣魚，又要恢複到以前，這怎麼能夠養活我一家三口。”
“........”
痛罵的聲音，如今成為了今日瀧澤灣和大澤湖附近區域的主流，連帶著瀧澤縣城中也是議論紛紛，隻要是人多聚集之地，對於昨夜發生之事，都不缺乏痛罵的。
灣神信徒算上泛信徒，已經有著五萬人左右，這也預示著瀧澤灣十人當中，就有著一人是信徒，哪怕是泛信徒對於昨夜之事也是不愉。
周縣令怒砸灣神廟，連夜就遭了報應，動手的衙役全部都死了，沒有任何一位存活，也隻有王班頭幾位沒有動手，這才存活下來，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王班頭幾位也是遭了罪，如今一個個都隻剩下半條命，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才能好。
周誌清背負著雙手，站在李四家門外，昨夜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一口直刀橫掃無敵，此刻卻是雙眼外翻，極為的突兀，就像是眼球要從眼眶中跳出來。
舌頭伸的很長，像是被扯拽出的蛇信一樣。
驚恐僵硬的神色，清晰映入周誌清眼中，李四死的極為淒慘。
突然，本來橫躺在地麵上的李四屍體，一下子端坐起來，怒目圓睜，看著周誌清怨恨的聲音響起道：“你今日也要死！”
一旁正在李四身旁的衙役，不由的驚慌後退，環繞著屍體的圍觀者，爭先恐後的朝著後麵退去。
“詐屍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李四的屍體如同洪荒猛獸，迅速的以李四為中心就空曠下來一片區域。
周誌清此刻距離李四十丈之外，和其他人處於一地，本來周誌清不想跑，可不知道誰跑的時候，扯拽了周誌清，這才讓周誌清跑到了這裡。
不然為官一方，豈能不講官場風度，豈能如其他大字不識的平頭百姓一樣。
議論紛紛的聲音不斷響起，指著李四半坐的屍體，話語不斷在周誌清耳旁響起：“報應，這就是得罪灣神老爺的下場。”
“剛剛李四喊的什麼？”
“我想起來了，是你今夜也要死。”
呼啦啦的，本來在周誌清身旁的衙役和百姓，紛紛的避讓開來，這一句話的意思粗俗易懂，他們都已經了解其含義。
“本官為瀧澤令，所作所為問心無愧，豈怕邪魅鬼祟。”周誌清一甩衣袖，沒有繼續觀看李四屍體的欲望，直接大步回了縣衙後院。
本官為朝廷命官，他不敢動手。
周誌清心中默默的念叨，不斷的反複提及，為自己增強信心。
剛剛的回到縣衙門外，周誌清就已經停止了步伐，在周誌清前方，停放著官轎，一隊甲士擁簇在官轎旁。
一尊如同鐵塔的大漢，正肅穆的看著自己。
這一眾人，一旁的路過的行人，完全視而不見。
此詭異的一幕，出現在周誌清眼中，不由的後退了一步。
一隻手伸出，掀開了簾幕，竇長生緩緩從官轎中走出，平靜的看著後退一步的周誌清，此等貨色要不是為瀧澤令，為朝廷命官，代表著大周法統，根本沒有讓竇長生親自動手的資格。
周誌清必須死，這是道統之爭。
沒有什麼緩和的餘地，涉及到了底線，很多東西失去了，就無法挽回了。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氣機交感，這一次退了，那麼下一次肯定還是退，此消彼長，代表著神道的大運，就會開始減少，反哺人道。
竇長生對神道的定位，一直是趴在人道上麵的寄生蟲，不斷喝人道的血，吃人道的肉，開始健壯的成長。
其中有一點至關重要，神道不是人道的附屬，二者平等。
如今人道強，神道弱，可神道也不能喪失獨立性。
“本官為朝廷命官，有官氣庇護，你不能動本官！”看著步步朝著自己走來的竇長生，周誌清也洞悉了來人身份，不由的步步後退，嘴中強硬的開口講道。
“官氣，克製的了鬼氣，克製不了神氣。”
“昨夜不過是官氣勢大，憑借數量取勝。”竇長生平靜的講道，瀧澤縣積累這麼多年的官氣，被周誌清調用了一部分，那也不是普通的神氣可抵達的。
神道橫跨陰陽，並不為陰，自然不會被官氣如鬼氣一樣全方位壓製。
周誌清不斷的後退，但依然無法擺脫竇長生，站在周誌清身前，竇長生沒有多少言辭，手掌輕輕一按。
層層的阻礙浮現，本來寂靜的官氣，驟然的開始衝湧而出。
朝廷命官，自有官氣保護，尤其是一方之長，如縣令和知府這樣的官員，根據為官繁榮與否，具備官氣多寡。
竇長生微微搖頭，神光迸發，衝湧而出的官氣，已經被神光擊潰。
這官氣已經不再巔峰，昨日周誌清動用官氣，對官氣消耗不小，這官氣聚集速度不快，和錢一樣，都是一時爽。
不過就算處於巔峰，想要預防住竇長生這樣正九品巔峰實力的也不行。
正九品實力不是大白菜了，這在天地中也是一方強者。
官氣擊破，周誌清的魂魄直接被竇長生扯拽而出，失去了魂魄後，周誌清的肉身一下子跌到在地。
四周嘩然，剛剛李四的言辭，跟隨著周誌清的人，可是親身經曆者，他們豈能不清楚，這麼快周誌清就已經遭了報應。
“大人遭天譴了！”
“灣神老爺顯靈了！”
喊叫聲此起彼伏，混亂隨之產生，這出了意外的不是普通的衙役，是正七品的龍澤令，瀧澤縣最大的官員。
竇長生不理陽世紛亂，看著驚恐的周誌清，不敢置信的凝視著自己倒下。
“直接殺死他，太過於便宜他了！”
“重建神廟後，鎮壓於神廟門口，永世承受踐踏，一百年後打入十八層地獄。”
為何一百年？
因為地獄還沒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