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澤縣!
街道上麵車水馬龍,來往行人密集。
醉霄樓旁的街道上麵,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小商小販聲嘶力竭的吆喝著,不斷推銷著自己的商品,行人時不時駐足,開始觀看著商品。
醉霄樓一樓中,人聲鼎沸,高台上麵舞姬舞姿曼妙,輕紗擺動,引發客人叫好。
二樓臨街方向,一處雅間中窗戶半開,端坐於一旁恰當的能夠看見瀧澤縣附近景色,陳長誌一絲不苟,猶如一位古板的老夫子,此刻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目光幽幽的順著窗戶看向遠處,語氣風輕雲淡的講述道:“竇王兩家衝突,最近愈演愈烈,雙方互不相讓,鬥的厲害了。”
對麵陳長青相貌儒雅,年過三十,嘴唇上下有著淡淡的胡須,寬鬆的衣袖甩動,伸手一指窗外講道:“那一座平安樓是竇家的吧?”
“正是!”
“看來我們的百裡侯已經出手了!”
二人目光順著窗戶,朝著出事之地望去,此刻在平安樓前,已經站立著一隊衙役,其中領頭者正是縣衙中的馬班頭。
一隊衙役正在馬班頭的帶領下,此刻直接衝入平安樓中,不大一會已經走出,已經把平安樓中的客人還有掌櫃廚子跑堂,全部的都已經轟趕出來,拿出封條直接把平安樓大門上貼上。
平安樓中的掌櫃的還有跑堂的,全部都被衙役扣押起來,一個個排好隊列,押送著他們朝著縣衙而去。
一場混亂,吵雜的聲音不斷響起,冤枉的喊叫聲,哪怕是在醉霄樓依然能夠聽見。
“這已經不是鬥的厲害,而是要你死我活了。”陳長青看著馬班頭貼好封條,直接押送著掌櫃的等人離開,不由的感歎了一聲。
“竇家如今連平安樓都護持不住,看來是扛不住王家的打壓了。”
“王家到底是瀧澤縣豪族,就算是經曆了一場內亂,在瀧澤的地位也是根深蒂固,我們這位百裡侯,本來已經成為無爪的病貓,有了王家相助後,立即成為了一頭吃人的老虎。”
陳長誌端起茶水,一口喝乾,冷笑的看著外麵的混亂講述道。
“此番不是竇家的竇方德無能,是王誌強太過於奸猾,挑撥著周誌清親自出手,自己躲藏在背後,讓周誌清衝鋒陷陣,平安樓被封後,下一步就是要對竇家動手了。”
“竇家在瀧澤崛起太短了,唯一的盟友馮家,那也是徒有虛名,最近一些年來馮家一代不如一代,要是老家主健在,還能夠救一救竇家,可如今馮萬裡,我太熟悉了。”
接下來的話無需說出口,因為這對於眼前二弟陳長青而言,根本不算是什麼秘密。
他們年紀相仿,陳家為瀧澤大族,幼時就已經和馮萬裡接觸,馮萬裡是什麼人?都太熟悉了。
見利忘義,遇難而躲,這等人物根本不被陳家兄弟二人放在眼中。
陳長青微微搖頭,對於馮萬裡也是不看好,也是認為根本不會選擇去救一救竇家,冷然坐視竇家成敗,這才是馮萬裡的為人。
“竇家完了,不會再有懸念了,王誌強擊垮了竇家,也是我們陳家的機會了,這平安樓可是影響到了醉霄樓的生意,我早就有意把平安樓改造一番。”
“王家咄咄逼人,大哥相助竇家一臂之力,取一些土地和酒樓當做財產,這也是應得的事情。”陳長青對此混不在意,竇家連平安樓都已經護不住,虛弱暴露無疑,再也擋不住王家,更何論出手的是陳家。
昔日瀧澤王,今日瀧澤陳,如今陳家是瀧澤豪族。
陳長誌把撐起窗戶的木棍放下,看著窗戶已經關閉好,外麵的喧囂一時寂靜下來,緩緩搖頭講述道:“竇家出局已經是必然,王家要拿竇家立威,目的已經做到。”
“王誌強倒是有一番作為,把衰落的王家經營的有聲有色,下一代的王慶晨也是年輕俊傑,此番誌在科舉,要是考過了郡試,王家還真的能重新振作起來。”
“不說這些了,二弟回瀧澤不易,說這些煩心事乾嘛。”陳長誌端起茶壺,把茶杯倒滿,緩緩端坐下來。
“此番二弟由大安縣縣丞升遷,不知道是去郡中還是去他縣?”
“此點也在猶豫為難?”陳長青露出遲疑之色,說出了自己疑難之處講道:“要是去郡中為官,怕是去不了了。”
“要去豐城縣為縣令!”
“豐城縣也是上縣,人隻比瀧澤少上一些,這可是一處肥差,二弟才三十三歲,再進一步入郡中,熬一熬未來執掌一郡不難。”
“大哥說的是以前,豐城縣要是美差,怎麼可能輪到我。”陳長青露出苦笑,苦澀的講述道:“大哥久在瀧澤,臨縣的情況不太曉得。”
“如今豐城縣可是一個坑,古戰場複蘇了。”
“哪處?”
“我是不曉得,懸鏡司應該有記錄。”陳長青極為苦澀的搖了搖頭,“不過豐城此地,經曆的大戰不多,能夠成氣候的,怕是當初霸王那一戰了。”
“老爺!”
“竇方德上門了,您見不見?”房門輕輕敲擊,緩緩被打開,一位管家走入,輕聲的詢問講道。
“我這就去見一見。”
“不,大哥還是急了,如今竇方德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可不曾絕望,有一些事情不好談,回去告訴竇方德,就說大哥最近身體不適,不能見外人,過幾日會主動登門拜訪。”
管家看著說話的陳長青,最後目光看向陳長誌。
“去吧,就按照二老爺的話去做。”
“好的!”管家走出房間把門關好。
“豐城不是好去處,能不去,就不去,正好竇家完了,用這筆橫財去運作一二。”陳長誌沉聲的講述道。
“要是不夠,陳家還是有一些錢財的,古戰場能不碰,就不能碰,這等邪祟鬼魅,太過於危險了。”
“哎!”
“也是世道亂了,各種魑魅魍魎都跑出來了。”
天色逐漸黑暗,夜色已經來臨,王家府邸外,一道身披血紅色衣裙的身影,靜靜的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