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說有辦法解決自己的困境，翟清是一百個不相信。金絲棉之所以沒有銷路，是因為大淵不會製作之法。通玄的話，倒是掌握了這種技法，卻沒辦法合作。而林瀚即便是通玄人，翟清也不信林瀚會製作方法。“林瀚，如果你說你掌握了使用金絲棉的方法，那就不用說了，這根本是假的。”“我自上任後，就已經和那些原通玄的民夫聊過此事。”“按他們的說法，製作方法極為重要，通常都被曆朝曆代的朝廷所掌握。”“且每一個具備這種技能的匠人，都要鑽研數十年才能大成。”“就算你是匠人的傳人，可以你的年紀，肯定是沒辦法製作的。”翟清冷靜了一些，開始有條理地分析了起來。而林瀚，也承認翟清的思路沒毛病。他從金陽那，也了解了一些事情。種植金絲棉，有悠久的曆史，早在通玄建國之前就有人種植了。至於製作金絲棉的工藝，年頭也不比種植金絲棉短太多。這種手藝經過二十幾代人代代傳承，才發展到了如今的程度。意味著，一個沒有相關經驗的人，若從頭學習。必須有專業的老師悉心教導，還要花費至少二十幾年的時間才能學成。林瀚如今不過18歲，必然不符合條件。但林瀚卻有一個外掛般的東西，那就是送禮係統。自從開始生成方便麵後，他就發現了係統的一個新功能。即兌換大量物品的話，可通過支付積分或金錢的方式來換取物品。除此之外，他身為宿主，還可以提供製作物品的原材料。如此，還能節約兌換成本。隻是之前兌換方便麵，就沒必要這麼做了。畢竟這玩意的兌換成本才三文錢，即便提供原材料也節約不了多少錢。而且他每日給銷售團隊供貨，就已經很忙碌了。要是還要倒手原材料，實在是吃不消。但眼下若是搞起金絲棉的產業，就得想辦法人為提供原材料了。如若不然，他就需要先花錢兌換金絲棉，再提供金絲棉、兌換製成品。而自己提供原材料的話，還能解決翟清的困境，從而幫自己脫困。正因如此，林瀚才想要跟翟清談判。“翟大人，我會不會這種技法，試試不就知道了？”見林瀚頗有自信，翟清也莫名相信了幾分。眼下的情況，就要死馬當活馬醫，試試也無妨。是以，他就叫人送了點金絲棉紡線過來，一同送來的還有一些製作工具。等看到那紡得十分粗糙的金絲棉線，林瀚不由詫異地看向翟清。翟清有些不好意思：“咳，本府也不是什麼努力都沒做。”“既然金絲棉沒有銷路，是因為不會製作方法，那本府自然要嘗試一番了。” 翟清沒有說嘗試的結果如何，因為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連棉線都紡得如此垃圾，怎麼可能將其做成好的成品呢。不過林瀚很快就不在意了，畢竟係統根本不挑。隻要是“金絲棉”或“金絲棉線”，都能充當原材料，與質量無關。“好了，那就請大人解開我的枷鎖，然後暫且回避吧。”翟清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林瀚。“你是犯人，還想著讓我解開你的枷鎖？”“本府身為天子門生，一生隻讀聖賢書，根本不通武藝。”“而你作為臥底，實力還算過得去。”“真要是除掉你的束縛，你豈不是要挾持本府？”林瀚無奈，隻能退一步。“行，不解除枷鎖就不解除吧。”“但你還是得回避一下，這總可以了吧？”翟清冷笑起來：“你一個犯人還想著跟我討價還價？”“本府當然要盯著你，以免你耍什麼貓膩。”這下，林瀚是真無語了。他之所以要翟清回避，主要是為了防止讓對方知道自己的係統。如果他當著翟清的麵“變”出成品衣服來，那樂子就大了。到時候翟清隻要把自己交給大淵皇帝，說自己有憑空變物的本事。這功勞，絕對抵得上廢掉整個無名衛了。隨後，林瀚隻得說道：“大人，你就不問問，我真要是有辦法利用金絲棉，那之後我會做什麼呢？”翟清也是到現在才意識到這點：“你要做什麼？”林瀚翻了個白眼：“當然是賣了啊，這玩意我最多留下幾件來穿。”“剩下的不拿去賣，還能乾什麼。”翟清也感覺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但為了維持自己的尊嚴，他隻能是冷嘲熱諷起來。“你個將死之人，竟還想著牟利之事，真是不知所謂。”對此，林瀚不由笑道：“翟大人覺得，這買賣要是做成了，利潤如何？”聽到這話，翟清承認，自己可恥地動心了。金絲棉是通玄特產，尤以原本的少陵關周邊區域產量最大，占全通玄的八成產量。如今通玄的少陵關成為了大淵的鎮玄城，通玄就失去了這塊產量最大的地區。通玄那邊少了大部分原材料，但對成品的需求卻沒有減少。如此一來，若是將成品賣到通玄，價格肯定要比以往高一些。當然了，眼下大淵和通玄交戰，兩國的貿易自然也不能進行。但就算把成品賣到大淵，這買賣也是可以乾的。之前兩國沒開戰的時候，部分成品會流入大淵市場。因為物以稀為貴的原因，這東西在大淵屬於是上流人士的奢侈品，價格十分昂貴。現階段，因為種種原因，大淵內再也買不到金絲棉製成品了。是以任何一件成品，都達到了有價無市的程度。要是林瀚真有辦法做出成品，再拿出去一賣。不說日進鬥金吧，想來也不會差多少。林瀚看到翟清顯然已經思索起買賣的收益了，就知道對方上套了。於是他說道：“大人，你不用再把我當成是臥底、階下囚了。”“如果真能乾起這個買賣，咱們就是合夥人了。”“你要是對我這個合夥人太過分，那咱們還能好好合作嗎？”翟清想了想，倒是認可了林瀚的話。林瀚此刻是階下囚，他完全可以逼迫其製作。但林瀚畢竟掌握著重要技能，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萬一這小子不順心，跟自己來個魚死網破，那他也撈不到好處。意識到這點，翟清總算是妥協了。“行，我就先回避一下。”“但我警告你，可彆跟我耍花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