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挨過揍的胳膊傳來的劇痛,戶部尚書抬手開始辦理過戶。
所有人屏氣凝神。
唯恐氣息大了,影響戶部尚書。
畢竟,按照這個老頭之前的說法,是要平分的啊!
天哪~
平分!
百姓們心情激動亢奮豪邁,看看戶部尚書,又忍不住轉頭四周看看。
這就是他們即將到手的財產!
那邊的地不錯,將來開發出來種番薯!
那邊的屋子不錯,他們種番薯,我在旁邊開一個番薯乾烘培店。
那邊的亭子不錯,我要開個露天茶肆。
咦,這個地方不錯,可以開個歌舞坊了。
……
京都的百姓們,眼底冒著精光,盤算著。
這個時候誰會去管失敗者慕容鶴的心情。
其他幾個賭坊的老板,就更興奮了。
這麼一來,燕王應該會被氣死吧,立刻派了人去傳話給各家背後的金主。
該運作的,運作起來!
這京都的天,怕是等到天亮,就要變一變了。
戶部尚書辦完過戶手續,蘇清將新的房屋宅地地契交給振陽子。
振陽子掃了一眼,蘇清收好,轉頭蘇清朝慕容鶴道:“現在,這地這屋子,都是我們的了,你的人,什麼時候搬出去?”
慕容鶴……
天靈蓋要炸了,真的!
年輕人,你這麼囂張不怕被揍嗎!
“小夥子你未必也太心急了,我們還有幾局沒有賭呢!”
蘇清扯嘴笑笑,“不礙事,你和我爺爺賭著,我去清理人,自動走的,我送他一張銀票當路費,死乞白賴不走的,我送他一頓揍。”
說完,蘇清抬腳離開,走了一步,忽的又頓住,“對了,繼續賭,你還有賭資賠嗎?畢竟你連房子都沒了,難不成輸褲子?可就算你想裸奔,我們也不想看啊,尤其是收費的裸奔,太貴了。”
正在思維發散的京都百姓,立刻齊刷刷回神。
看向慕容鶴。
對,你還有賭資賠償嗎?
不是我們不相信你,畢竟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你不可能翻盤的。
慕容鶴……
輸褲子……
為什麼要這麼說,為什麼這些人冒出的話,總是和當年重合!
“放心!我慕容鶴不至於窮到隻剩下一個慕容山莊!”
慕容鶴咬牙切齒,麵容控製不住的有點猙獰。
有老百姓立刻倒吸一口冷氣,“我去,還有啊?!慕容山莊這麼有錢?”
這話音落下,就聽得另外一個百姓道:“我聽說,慕容山莊大小姐慕容雪出閣,皇子殿下給慕容雪在天都那裡置辦了一處私人宅院。”
“天都?那不是挨著燕王府嗎?那低價很貴啊!”
“人家是皇子,怕什麼貴!這天底下什麼不是人家的!”
“可咱們是納稅人啊!憑什麼他們花著我們的錢,給他自己的女人買房買車!買車,對吧,慕容雪出閣,三皇子殿下送了慕容雪一亮八角香車。”
“這也太過分了!”
“對!太過分了!”
人群裡的議論,猶如年節時炸響的鞭炮。
炸的慕容鶴嘴角一抽一抽的抖。
顧不上百姓的議論,慕容鶴一把拉住正要抬腳繼續離開的蘇清。
蘇清雙眼含著戲虐的笑,“怎麼?”
慕容鶴便道:“就算是清人,也不必勞煩小兄弟你,我慕容山莊的東西,還是自己的清理的好。”
蘇清就一臉地痞流氓的奸笑,“怎麼,難道怕我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莫非,你慕容山莊藏了什麼不該藏的人?”
慕容鶴眼角一抽,盯著蘇清。
“慕容山莊能藏什麼不該藏的人!慕容山莊做事,一向光明磊落。”
蘇清就撇嘴道:“是啊,慕容山莊做事,當真是稱得上光明磊落,就像大夏朝的徽幫一樣光明磊落,不過,聽說徽幫好像絕種被滅門了,您知道嗎?”
慕容鶴差點沒忍住,一巴掌朝蘇清拍去。
蘇清戲虐的看了一眼慕容鶴顫抖的,竭力克製的手,“我聽人說,慕容山莊的大小姐慕容雪嫁給三殿下之後,還心心念念不忘舊情人楊子闕,這慕容山莊裡,會不會藏了慕容大小姐的舊情人啊,方便二人約會。”
常年混跡碎花樓,這種話,蘇清的語氣拿捏得格外到位。
就是帶著那種挑釁,賤,然後不服氣你打我啊的那種無賴。
慕容鶴太陽穴突突的跳。
明知道這群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出那個狗屁楊子闕,可他還是忍不住氣的想吐血。
生氣啊!
咦~
等等。
這……
好像是個機會。
這三個人擺明了來救人,可就是一直在迂回圈地摟錢,他們到底打算如何救人,打算怎麼做,他一點不知道。
可謂是十足十的被動、。
可現在這小夥子羞辱雪兒,他是不是就能轉被動為主動,引到一下現場的節奏。
對!
吸了口氣,慕容鶴道:“三位今日登門我慕容山莊,為的是切磋技藝,我慕容鶴身為慕容山莊的莊主,敞開大門歡迎你們,願賭服輸,我甚至連夜將自己的宅子過戶給你們,可你們若是當眾羞辱小女,就莫要怪我慕容鶴翻臉!”
立在一側的山莊賬房先生早就按耐不住心頭怒火,眼看慕容鶴翻臉,賬房立刻一捏拳,抬手就朝蘇清揮拳過去。
“放肆!居然敢羞辱汙蔑我們大小姐,拿命來!”
蘇清一副怕極了的樣子,轉頭就跑。
賬房提腳追過去。
圍觀的百姓立刻讓出一條道路來。
就這樣,一個跑一個追,兩人消失在院子裡。
慕容鶴氣咻咻的看向振陽子,“你們到底是來賭的,還是來羞辱我的家人的,你的孫子,剛剛對我的家人,對我南梁皇室不尊,你,必須道歉!”
振陽子一挑眉梢,“你想怎麼道歉?”
滿麵老子很橫的樣子。
眼看這老頭如此,慕容鶴心下一聲冷笑。
“我慕容鶴自認為無愧於天地,願賭服輸,我從不仗勢欺人,這慕容山莊我都親手給了你,可你們,欺人太甚!你的孫子,必須當眾向大家解釋清楚,我的女兒清清白白。”
秦蘇就冷笑,“慕容雪的清白,讓我們來解釋?我們解釋了,她就真的清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