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蘇清心頭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以後多對容恒好些就是了!
歲月綿長,總要有些艱辛的隱忍和選擇。
誰讓他們,出生在帝王和將相之家。
享受了家族的榮耀,就要付出比之更多的辛勞,回饋百姓的愛戴。
攥了攥拳頭,蘇清將心頭沉甸甸的心思撥至一旁,麵上,掛著甜甜的笑。
朝著容恒拋了個媚眼兒,蘇清笑道:“你真好。”
容恒……
結結實實一個激靈。
啊?!
話題不夠沉重嗎?
他出現幻覺了嗎?
蘇清笑著兩手比在胸口,一個小愛心飛出送向容恒,然後一手做出個筆芯的動作,“愛你哦。”
容恒……
看著一瞬間變身成二傻子的容恒,蘇清笑道:“傻啦?我說我愛你,你都不反應一下!”
容恒耳根微紅,看著蘇清,滿目沉溺著濃的化不開的柔情。
前一瞬,還滿腔的澀澀難受,這一瞬,就被所有的甜蜜取代。
“我也愛你。”
低低的聲音,帶著醇厚的微啞。
蘇清就笑道:“真的?”
容恒抬眸,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蘇清,“自然是真的,此生不負。”
蘇清……
鼻子有些酸,可縱然再是動情,也要將沙雕進行到底。
畢竟,沙雕的人生才是快樂的。
動情的人生……再甜蜜也不能滾到床上去。
吸了口氣,蘇清滿麵狡黠的笑,“愛我就給我跳個藍精靈。”
容恒……
這是什麼神仙媳婦!
我真是……
無力的扶額,容恒非常抗拒的道:“我還在吐。”
蘇清搖頭,“不,你不吐了,太陽已經落下去了。”
容恒……
咦,好像真的不吐了。
意識到這一點,容恒立刻翻身下地。
夜幕降臨,他終於可以做個真正的男人了。
兩步走到蘇清麵前,身子一彎,俯身將蘇清打橫抱起,“一身汗味,總要洗洗才是。”
蘇清攀著容恒的脖子,腦袋幸福的抵靠在容恒肩頭。
“是啊,總要洗洗。”
一室旖旎,甜膩的不像話。
一幸福,蘇清打算提前脫了鞋。
兩腳一蹬,嗖嗖。
兩隻鞋就飛了出去。
然而……
不知道這力道是怎麼控製的,飛出去的鞋,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然後……
砰!
砰!
相繼砸到容恒頭上。
沉重的軍靴!
“啊!”
靜謐的夜幕下,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從正房上空飄出。
容恒脫口哀嚎,蘇清五官一皺,忙翻身下地。
“怎麼樣,要不要緊!”
我滴天,看著都疼!
軍靴的底子,不比普通鞋啊!
容恒……
我招誰惹誰了,抱自己的媳婦也不行嗎?
揉著額頭紅腫起來的大包,容恒隻能堅強的道:“沒事。”
蘇清……
眼睜睜看著麵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還在極速擴大的紅包,蘇清身子向前一探,在紅腫的大包上輕輕一啄,又吹了吹。
“呼一呼,就不疼了。”
容恒一顆心,直接被吹化。
簡直甜的要齁死了!
什麼額頭大包,什麼軍靴重擊,值了!
被軍靴打散的濃情蜜意,再次強勢來襲。
容恒正要伸手攬住蘇清的腰肢,門口,長青的聲音響起。
“殿下,王妃,西秦使臣求見。”
容恒果斷道:“不見!”
說著,一把再次抱起自己的媳婦,直奔盥洗室。
彆說是西秦使臣了,就算是皇上來了,他也不見!
多久沒和自己的媳婦在一起了!
多久!
幸福的容恒,壓根不會管杜之若的死活。
……
會客廳。
長青立在那,朝著西秦使臣不卑不亢道:“我們殿下歇下了,什麼事,您明天再來吧。”
西秦使臣……
抖著眼皮望了望外麵的天色。
這不是才太陽落山嗎?怎麼就歇下了。
迎上西秦使臣濃濃的懷疑的目光,長青一臉坦然,我家殿下就是歇下了。
西秦使臣……
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
“勞煩再通稟一聲,我實在是有要緊事求見九殿下,事關杜尚書的生死。”
長青抱臂斜昵著西秦使臣。
“杜尚書的生死,關我們殿下什麼事,所記不錯的話,貴朝的杜尚書,昨天夜裡還在京都街頭蓄意挑唆百姓對我們殿下不利呢,這事兒,您不知道?”
長青目光赫赫。
要是知道,你是以多厚尺寸的臉皮登門我們府邸的!
西秦使臣……
一口惡氣,翻滾在心頭。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今兒這樣的憋屈氣!
從來沒有!
可今天……
偏偏他一句反駁的都說不出!
所有的事情,都是杜之若沒理!
他入朝不進宮,錯在前!
他當街亮明身份挑釁容恒,錯在前!
他……
素日裡那麼精明的杜尚書,怎麼現在看起來,就那麼蠢呢!
活活像一個笑話!
說是來步步為營的算計彆人,結果現在他自己躺在那裡昏迷不醒!
真是……
如果是大夏朝的人出手陷害,也就算了,偏偏人家什麼都沒做,他自己個就把自己個放到了!
那種濃稠的無力感,像是一擊重拳,打在使臣的心頭。
可不管怎麼說,總得救杜之若啊!
吸了口氣,使臣堂堂西秦重臣,朝著長青陪笑道:“勞煩你了,再去通稟一聲,千真萬確的事關生死,還望九殿下能不計前嫌,畢竟,涉及兩國友好。”
他才語落,外麵響起蘇清的話音。
“涉及兩國友好?這麼嚴重?”
長青立刻回頭,朝蘇清行禮,“王妃。”
蘇清一擺手,徑直走到主位坐了,長青就站在福星以往站著的位置,蘇清的背後。
西秦使臣忙抱拳行禮,“王妃,我們杜尚書中了藜蘆丹參的毒,毒液已經清除,可依舊昏迷不醒,現在需要幾味藥來調配湯藥,可這藥,聽說隻有宮裡,四殿下處和九殿下這裡有。”
蘇清一臉意外的看著使臣。
“杜之若中了丹參藜蘆的毒?誰給他下的?”
使臣……
他自己!
無法回答蘇清這一問題,使臣就笑道:“拜托王妃,救杜尚書一命。”
蘇清冷眼看著他,眼底帶著漫不經心的笑。
“我這個人,一向純善,最是看不下去有人受苦。”
使臣……
“是是是,王妃仁善純良的美名,西秦人人知道,求王妃賜藥。”
長青……
我們王妃,美名遠揚的,不是殺人如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