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昏迷一天水米不進實在餓了還是懷孕的緣故,蘇清風卷雲殘的吃完了桌上所有的佳肴。
真正的,光盤行動!
絕不浪費一滴糧食。
慧妃都驚呆了。
看著空盤子,慧妃道:“那個,吃飽了嗎,清兒?”
蘇清秉著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的心態,非常誠懇的道:“母妃,兒臣想喝點湯,想喝鴿子湯。”
慧妃立刻道:“去,給王妃端鴿子湯。”
宮女應聲而去,慧妃朝蘇清道:“知道你愛喝鴿子湯,小廚房燉著呢。”
頓了一下,慧妃猶豫道:“隻是,吃這麼多,會不會消化不良?”
全是肉食啊!
蘇清搖頭,“應該不會,兒臣並未覺得撐得慌,隻是正常的飽腹感。”
慧妃……
皺了皺眼角,眼角餘光去瞥桌上那些碩大的空盤。
正常的飽腹感?
說話間,宮女端了鴿子湯進來,恰好,容恒的止吐藥也送來了。
兩人相對而坐,一人一個海碗,一人喝湯一人喝藥。
美味的鴿子湯入喉,蘇清隻覺得全身舒暢,一碗喝完。
容恒……
刺鼻的藥味鑽進鼻孔,胃裡翻來滾去的難受,像是有一條喝了雄黃酒的蟒蛇,在他胃裡折騰。
竭力忍著這種劇烈的惡心,容恒默默告訴自己。
良藥苦口。
喝了,就不吐了。
大男人,怕什麼苦!
再說,都喝了這麼多年的藥了!
深吸一口氣,容恒一口將碗裡的藥喝乾。
夫妻二人,幾乎同時將碗擱下。
蘇清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角。
容恒眉心驟然一蹙,謔的捂住胸口,蹭的起身,如同被發射出去一般,奔向盥洗室。
結果,還未到盥洗室門口,因著胃裡太過難受,再加上這麼久的折騰,雙腿無力,整個人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就在他要跌倒又被扶住的一瞬,一股酸臭的液體,從他嘴裡噴射而出。
他人又沒站穩,結果就是一邊噴射,他一邊搖晃。
整個人,完美演繹了兩個字:飛吐!
那場麵……
(自行腦補一下周星馳吐血的場麵)
蘇清瞠目結舌看著容恒,“娘娘,殿下這……”
慧妃雖然心疼容恒,可尚算冷靜,安撫蘇清道:“沒事,你彆害怕,小心驚動了胎氣,有些人,妊娠反應,是要大些,看恒兒這樣子,隻怕是太醫的藥不對症。”
說著,慧妃起身,“你且歇著,我去看看恒兒。”
慧妃一走,福星立刻嚴肅道:“主子,幸虧殿下替您吐了,不然,就這麼折騰,您哪受得了。”
蘇清……
是啊!
禦書房。
皇上一坐到龍椅上,就看清楚了跪在他麵前的人的麵貌。
雲王。
眼角一抽,皇上朝王氏看去。
他費了那麼大力氣設的局,好不容易把雲王送到齊王手裡,現在,王氏把人又帶回他麵前?
這算什麼!
等等……
不對!
雲王不是跟著齊王從密道跑了?
迎上皇上的目光,王氏不卑不亢行完禮,道:“臣婦在青雲山遊玩的時候,忽然遇到齊王鑽密道出來,臣婦帶著手下欲要將其抓回,無奈徽幫之人卑鄙,放火燒山,臣婦無能,隻抓住了雲王,齊王和大皇子殿下跑了。”
皇上心頭跳躍的小火苗,嗖的滅了。
他還以為,王氏抓了齊王。
看了雲王一眼,皇上道:“夫人認識齊王?”
王氏坦然笑道:“三和堂雖然是江湖幫派,我爹畢竟是王召之。”
皇上……
和朕說話,要不要這麼霸氣!
他能說什麼!
就在皇上心頭腹誹一瞬,王氏一臉嚴肅的道:“臣婦並不認識齊王,當時,是徽幫幫主不住的喚其中戴麵具的男子齊王,臣婦才知,那是齊王。”
皇上……
王氏這是在給他解釋咯?
王氏頓了一下,又道:“齊王身邊,有先帝留給他的暗影做護衛,當時,臣婦拿出了這個,但是那些暗影,視作無物,臣婦想,陛下可以對那些暗影,實施誅殺令了。”
說著,王氏拿出一枚令牌,捧上。
正是當時她號令暗影的令牌。
皇上一看到令牌,驟然一驚,“你怎麼有這個?”
這是能號令所有暗影的最高級彆令牌。
連他,都沒有!
所以,他隻能控製自己的暗影,控製不得齊王身邊的暗影。
他,堂堂帝王,沒有。
王氏卻有!
麵對皇上的震驚,王氏一派淡然。
“陛下可記得,先帝駕崩之前,病臥床塌之際,臣婦曾隨侯爺一同來探望。”
皇上蹙眉,久遠的記憶被剝開,抖落一腦子的灰。
先帝病重期間,的確是召見了平陽侯夫婦。
那時候,王氏嫁給平陽侯,還沒有多久。
當時,還單獨說了一會兒話。
猛地,皇上眉心一顫,“這是……”
王氏點頭,“這是先帝交給臣婦的。”
皇上臉謔的一沉。
交給王氏?
“那個時候,你不過是個孤女,先帝會將此重要物件,交給你?”
滿目的狐疑。
他這個做兒子,皇上都沒有交。
王氏就淡淡一笑,“許是先帝料事如神,知道臣婦養了個好女兒吧。”
皇上……
“你是要乾預朕立皇儲了?”
禦書房的氣息,驟然凝固起來。
王氏卻隻是淡笑,“臣婦不敢,陛下息怒,隻是先帝在將此物件交給臣婦的時候,還說過一句話。”
“什麼?”
“先帝說,他有一道沒有蓋玉璽的聖旨,那聖旨,是他的遺願,可他不願陛下為難,故而沒有蓋玉璽。
若是最終成了,他死而無憾,若是未成,希望臣婦能將此玉牌轉交給聖旨上所提之人,以作護身之用。”
皇上腦中,浮動著他從禦書房找到的那聖旨。
皇位傳承慧妃之子。
那時候,恒兒還未出生呢!
與其說,將皇位傳給沒出世的孩子,還不如說,將皇位傳給慧妃的血脈。
這聖旨,始終橫梗在皇上心頭。
慧妃……
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能得先帝如此青睞。
這是他始終未解之謎,起初,抓心撓肺的想知道,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感情的加固,他漸漸就不那麼好奇了。
不論慧妃是誰,始終,隻是他心頭最柔軟的一片,就夠了。
皇上一雙冥黑的眼睛,凝著王氏,似乎要將其看穿。
王氏則麵容不動,立在那,任由他看。
雲王跪在地上,一臉懵逼。
他們在說啥?
什麼未蓋玉璽的聖旨?
什麼慧妃之子?
先帝死的時候,容恒不是還沒出生?
他們到底在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