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
當真是福星啊!
福星高照的福星!
歎出一口氣,皇上眼底,陰鷙重現。
苗疆!
這種巫蠱之術,斷然不能再流傳下去。
不然,要害死多少人!
臉色微青,皇上咬牙道:“雲王妃被福星斬殺,大快人心,現在,斬殺雲王。”
語落,被整個場麵驚得已經六神無主失魂落魄的眾朝臣,終於緩過神來。
連著兩天。
先是大佛寺,再是眼前……
他們在震撼與驚悚中起死回生。
這人生,真特娘的刺激!
皇上令下,刑部尚書即刻傳令下去。
方才場麵混亂,為了以防萬一,劊子手將棺材機關啟動,把雲王又重新完好的裝入棺材裡。
此時得令,他立刻再次啟動棺材,將雲王放出。
機關按下,棺材前方的木板啪的彈開。
原本,木板彈開,棺材底部的木板向外平移一截,雲王的頭就會露出來。
可現在,機關按下,木板平移,出來的,卻隻有木板沒有雲王。
劊子手嚇得一個哆嗦,立刻彎腰去看棺材裡。
空蕩蕩的,哪有雲王。
氣息一顫,劊子手轉頭朝刑部尚書道:“大人,雲王不見了!”
刑部尚書聞言,狠狠一皺眉,“怎麼會不見?你不是一直在這裡守著?”
這裡,不僅有劊子手守著,還有四個禁軍。
刑部尚書語落,轉而看向棺材旁立著的四個禁軍,“可是發生了什麼?”
四個禁軍麵色大變。
他們一直守在這裡,任何異常都沒有。
四人麵麵相視,從彼此眼中看到的,都是震愕。
人怎麼會沒了?
“啟稟大人,屬下們一直守在這裡,並無任何異常發生。”
刑部尚書黑著臉,“仔細再想,沒有任何異常,人怎麼會突然不見。”
剛說出,一個禁軍忽的道:“方才,大火被福星撕開一道口子的時候,突然有火苗朝我們這裡躥了一下,大概維持了有半盞茶的功夫。”
另外一個禁軍就道:“對對,剛剛這裡有火苗竄過來,我們怕火苗燒到棺材,還特意將棺材朝後挪了挪。”
火苗?
刑部尚書疑惑的皺了下眉,朝棺材過去。
看台上,皇上朝福公公道:“怎麼還不問斬,刑部尚書在做什麼?”
福公公忙派了個小內侍過去問話。
小內侍急急跑過去,三言兩語,刑部尚書一臉凝重折返皇上麵前。
撲通跪下。
“陛下,臣罪該萬死,雲王,被人劫走了。”
嘩~
朝臣頓時響起低低的議論聲。
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雲王居然被劫走了?
幾時劫走的,怎麼劫走的,他們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
那棺材,距離他們,不過百米啊。
說著,刑部尚書抬手,手中有一些粉末。
“這些,是磷粉,方才臣在雲王的棺槨上發現的,磷粉中,還混有一些其他藥粉,臣初步判斷,應該是致幻藥。有人借著雲王妃妖術做出的大火,在雲王棺槨周圍,也做出大火迷惑禁軍,從而帶走雲王。”
皇上的手,死死的攥著拳頭,手背,青筋畢現。
“放肆!”
龍威盛怒,刑部尚書將頭埋得更低。
皇上豁然起身,一甩龍袍,怒氣衝天,“給朕查,若是查不到雲王的下落,你這尚書也不要做了!”
說完,怒火衝天的走了。
徒留刑部尚書滿頭大汗跪在那。
皇上一走,冷凝低壓的氣氛終是舒緩許多,朝臣們紛紛起身,跟著離開。
素日與刑部尚書交好的幾個朝臣,不免上前一番安慰。
回宮的轎輦中,皇上一改怒不可遏的麵容,眼角眉梢,飛著冷笑。
今兒的任務,總算是圓滿完成。
雲王妃作妖,福星暴怒,蘇清昏迷,三和堂現身,一切的意外,都讓今天的這一局,格外逼真。
今日一局,他原本還擔心,對方不會上當。
沒想到,這些致命的意外,倒是成全了他。
他的暗影調查那些原本該失蹤的暗影,剛有進展,那些人,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杳無音信查無蹤跡。
不得已,他隻能用雲王做餌。
今兒,作為帝王,他算是顏麵大失。
親自坐鎮,人家都當著他的麵,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
……
不過,顏麵算什麼!
能吃嗎!
心情頗好,隔著轎簾,皇上朝福公公道:“蘇清如何了?”
福公公立刻道:“有內侍送回消息,說平陽侯夫人帶了九王妃回九王府,從回去就在九王妃臥房,一直關門鎖窗,從未出來,不知道情形。”
原本,蘇清被王氏帶走,皇上心頭,是放心的。
王氏是誰!
那可是王召之的閨女,三和堂的老大。
可現在聽福公公這麼說,皇上驟然擔心起來,“去恒兒府邸。”
回宮的隊伍,一改方向,直奔容恒府邸。
府邸。
正房。
容恒滿麵焦灼的立在門前,雙目如同釘子一般,死死的盯著大門。
已經快要小半個時辰了。
一點消息沒有。
裡麵,到底什麼情形。
容恒急的五臟六腑都要生煙,偏偏一點忙幫不上。
救清兒幫不上忙,殺雲王妃,他也幫不上忙。
福星竟然讓他閃開,讓長青上,到底什麼意思!
是怕誤傷他還是覺得他不如長青……
一想到方才在法場的一幕,容恒心頭,就分外難受。
福星抱著鴨鴨,立在院子裡,急的來回踱步。
長青猶豫一番,終是開口。
“在法場的時候,你說還要多謝我,到底什麼意思呀?”
他是擔心雲王妃,可他也真的很好奇。
福星斜了長青一眼。
“你用來驅鬼的黑狗血,昨天晚上,被鴨鴨打翻了,黑狗血直接落到我的鞭子上,我鞭子被你的黑狗血浸泡了一夜。”
長青……
他就說,他好不容易重新配好的狗血,一夜起來,消失了、
正還奇怪呢。
原來如此。
眼角一抽,長青道:“你的意思是,那火苗,害怕黑狗血?”
福星點頭。
“開始,我以為它怕冰醋,可我用主子的鞭子抽打火苗,火苗並不閃退,而我的鞭子,抽過去,火苗就避之不及,我的鞭子,和主子的鞭子,唯一的區彆,就是黑狗血了。”
長青……
他的黑狗血,第二次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