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子打下去,謝良上好的衣料被抽出一道口子。
胳膊上的血滲出來。
一眾下人看的呆若木雞。
真的抽了!
王妃真的抽了大總管!
今兒,戲唱大了!
謝良雖是下人,但他的身份是大總管,所以,他也有自己的小廝。
謝良的小廝眼見謝良真的挨打,嚇得跳腳就朝書房奔去。
寧遠心得了蘇清的吩咐,卻並沒有直接去執行。
蘇清要將府中兩個管事直接攆出府,這種蠢事都做得出來,她就算不敢輕易招惹蘇清,不敢輕易和蘇清作對,可這種送上門的把柄,她還是要利用一下的。
彆的不說,單單把話送到容恒麵前,再解釋一下府中人事的那些不成文的規矩,她就不信,容恒還能由著蘇清胡來。
攆走兩個管事,完全有可能讓府中下人的運作混亂啊。
隻要容恒阻止了蘇清,今兒,蘇清就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她,隻是提醒了容恒一句,她是為大局著想,算不上和蘇清作對。
就算蘇清為難她,容恒應該也會護著她的。
沒有理由不護著啊!
寧遠心一路細細的琢磨見到容恒該如何說。
就在她即將跨進書房小院的時候,一個小廝若一陣風從她身邊躥了過去。
差點把寧遠心帶倒。
春桃立刻怒道:“不長眼的,怎麼走路呢!”
那小廝救人心切,壓根沒聽到。
春桃語落,他已經奔進書房。
轉眼,容恒跟著那小廝出來。
寧遠心立刻迎了上去,一臉為難的表情,“殿下,王妃……”
容恒看了寧遠心一眼,大步離開,“什麼話,一會再說,先去花廳。”
寧遠心一聽容恒迫不及待要去花廳,立刻閉嘴。
這才認出,方才那個差點帶倒她的小廝,是謝良的小廝。
謝良的小廝請了容恒去花廳,容恒又這麼迫不及待的去,難道花廳那邊又出了彆的事?
寧遠心跟在容恒身後,安靜的走。
宛若一個會行走的花瓶。
花廳那裡,蘇清為了讓大家看清楚謝良到底是怎麼挨鞭子的,讓福星打一下,休息一下。
所以等容恒趕來的時候,福星才打到第十下。
容恒一腳跨進花廳,現場的氣氛,徒然進入一個新的詭異狀態。
眾人看向容恒,緊接著,目光嗖的看向蘇清。
殿下會斥責王妃嗎?
王妃會怒極之下打殿下嗎?
寧遠心看到謝良,又看看拿了鞭子的福星,嚇了一跳。
蘇清竟然打了謝良!
她知道謝良的身份嗎,就打!
容恒抬腳走進花廳。
寧遠心猶豫一瞬,跟著容恒進去。
謝良一臉忠心耿耿立在那,一動不動。
容恒走進來,謝良撲通跪下,“殿下,都是奴才做事不利才惹王妃不快。”
說著話,謝良抬眼瞥了一眼頭頂的橫幅。
“是奴才的不對,殿下莫要怪王妃。”
容恒看了一眼蘇清頭頂的橫幅。
一手毛筆字寫的耀武揚威張牙舞爪,果然,字若其人。
轉身與蘇清隔著一張桌子坐下,容恒朝謝良道:“真的是你惹了王妃不快?不是王妃有意刁難你?有什麼話儘管對本王說,本王絕不允許有人欺負你!”
一副當家作主的樣子。
要不是提前就和容恒達成一致,蘇清都要被這披著羊皮的狼騙了。
真是奧斯卡影帝,萊昂納多·容恒呢!
容恒此言一出,眾人眼中看好戲的神色就更濃了。
寧遠心低著頭,立在那。
蘇清瞥了她一眼。
謝良跪在地上,故意動了一下胳膊,臉上做出鑽心的疼,卻執意道:“殿下,真的是奴才做事不利,奴才甘願領罰,奴才是府中總管,合該起到帶頭作用。”
容恒滿臉欣慰的點點頭,“不愧是本王最倚重的人,你能這麼想,本王很高興。既然是你的錯,那……繼續吧。”
福星歡快的應了一聲,“好嘞~~”
揚起鞭子就抽了出去。
一鞭子抽的謝良差點懷疑人生。
不是來做主的嗎?怎麼又讓繼續了。
容恒坐著說話不腰疼,福星一麵抽,容恒一麵道:“原本,本王還以為是王妃不懂事,刻意刁難你,是本王誤會王妃了。”
蘇清笑笑,“無事,說清楚就好,看在謝總管實話實說的份上,就少打一鞭子吧。”
眾人……
二十鞭子,改成十九鞭子。
但福星是誰,這鞭鞭都用了大力氣,等她抽到十五鞭子,謝良就昏厥過去了。
之後的四鞭子,福星猶如鞭屍一般抽完。
容恒立刻道:“還不趕緊把謝總管抬下去,請禦醫來瞧。”
謝良的小廝抬謝良的時候,差點哭了。
謝良被抬走,容恒朝蘇清道:“你繼續。”
蘇清笑道:“也沒什麼了,事情要循序漸進,什麼事,留點明天再做。”
言落,轉向眾人,“散了吧,守著規矩做事,我一向賞罰分明。”
規矩……
眾人離開之前,最後看了一眼蘇清頭頂的橫幅。
難道以後府中的規矩,真的就是這個了?
看著就是一句話,卻比登天都難啊。
誰不知道,蘇清脾氣暴躁。
令她不愉快的,都要罰~~~
眾人瑟瑟發抖離開。
原本想要告狀的寧遠心,猶豫一下,狠狠攥著手帕,轉身跟著眾人一起離開。
蘇清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
容恒看了蘇清一眼,“虧你笑得出來,你知道謝良是什麼身份嗎?”
蘇清道:“什麼身份?難道不是你府裡的奴才?”
“他哥哥是太後寢宮的大總管!”容恒道。
蘇清撇嘴,“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
說完,蘇清起身,“我要去軍營了,為了你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差點耽誤我正事。”
正兒八經掛職的將軍,軍務很忙的!
看了容恒一眼,蘇清道:“我幫你肅清府邸,你趕緊找個正兒八經替你打理內宅的,我一個將軍,總不能天天做這些女人做的事吧!”
不滿的說完,蘇清帶著福星離開。
長青抽抽嘴角,“殿下,王妃說,這是女人做的事,那王妃是啥?”
問完,長青又想到新的問題。
王妃要不是女人,殿下娶了她做王妃,那殿下是啥?
容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