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正一臉惆悵滿目含情的望著那棵黑黢黢的樹乾,猛地聽到動靜,唰的轉頭。
入目就看到蘇清主仆倆正望著他笑得直不起身。
長青一臉丟不起人的表情望了自家主子一眼,掩麵轉頭。
蘇清忍著笑,朝容恒擺擺手,“那個……你繼續。”
說完,拽著福星離開,“我們不要打擾“本王”對那棵黑樹散發魅力。”
長青撩起眼皮,看了他家殿下一眼。
容恒黑著臉,看著蘇清笑得一抖一抖的背影,磨牙道:“站住!”
蘇清就站住了。
不過,肩膀依然在抖。
見蘇清站住了,容恒自己反倒一怔。
他為什麼要叫住這個不男不女的,難道是要向她解釋什麼?
他為什麼要向她解釋!
意識到這一點,容恒又黑著臉,道:“你走吧!”
蘇清......
抖著肩膀,憋了一臉笑,蘇清轉頭朝容恒道:“就是,就是,你不用對我解釋你和那棵樹的關係,我不介意。”
容恒……
一邊福星抱著她的鴨鴨,爆發出實在憋不住的笑聲。
笑聲太大,直接把還在昏迷的鴨鴨給震醒了。
受到驚嚇的鴨鴨,撲騰著翅膀就從福星懷裡鑽了出來。
還處於蒙圈狀態的鴨鴨,一聲雞叫,就逃命一般,飛撲出去。
扇了福星一頭灰的同時,直衝對麵一棵樹。
“鴨鴨,你不要想不開!”福星一見鴨鴨不要命的朝著樹撞頭自儘去,忙追。
福星的輕功,到底還是比一隻雞好的。
就在福星大鬆一口氣,抓住鴨鴨的同時,長青爆發出豬叫般的笑聲。
容恒也跟著抖肩膀。
福星瞪了容恒一眼,不敢直接朝容恒撒火,就朝長青道:“你笑什麼笑,要不是你家殿下對一棵樹做出那種事,我的鴨鴨能嚇得撞樹自儘嗎?”
赤果果的質問。
撞樹自儘!
容恒收了笑容,陰著臉,“我對這棵樹,做了什麼事,把你的雞嚇得自儘!”
這事兒今兒要是不說清楚,等他下山,滿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他對一棵樹做了不可言狀的事。
長青看了一眼自家殿下的黑臉,忍不住的更想笑了。
礙於主子顏麵,他憋住。
福星抱著她的鴨鴨,一仰脖子,朝容恒道:“殿下一定要讓我說?”
“說!”容恒陰著臉。
“殿下剛剛親了那棵黑樹,我親眼看到的。”福星大聲道:“非常激烈!”
蘇清沒想到福星語出驚人,頓時大笑起來。
她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是她能腦補。
看向容恒的目光驟然變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九殿下啊!
長青有點懵。
他家殿下親了一棵樹?
腦子轉了轉,頓時明白過來福星說的是什麼了。
明白過來之後,長青就再也憋不住,在蘇清笑聲的掩飾下,偷摸笑起來。
不知道誰在旁邊的樹下挖了個坑,坑上麵還做了草叢偽裝,他家殿下剛剛過來的時候,腳下沒留神,一腳踩到坑裡去了。
一個趔趄,還好及時扶住那棵焦黑的樹,才沒有摔倒。
這一幕,落在福星眼裡……
就成了容恒激烈了那棵樹。
容恒……
他能解釋嗎?
說他不是親了一棵樹,而是掉到坑裡去了!
天殺的,到底是誰閒的抽風,在樹底下挖個坑。
挖坑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用草做偽裝。
黑著臉站在那,容恒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福星抱著鴨鴨,眼尖的看到容恒身後的草,皺著眉頭走過去。
嘟囔道:“誰閒的抽風,把我做好坑兔子的陷阱給破壞了。”
說完,福星想到這裡除了長青和容恒再沒有彆人,就抬眼朝長青看過去,“是不是你?”
長青……
長青用一種吃了蚊子的表情看了容恒一眼,然後抖著肩膀問福星,“這個坑是你挖的?”
福星搖頭,“坑是我家主子挖的,但是,上麵的偽裝是我做的,就想著那隻不睜眼的傻兔子萬一掉進來呢。”
說完,福星一臉質問看著長青,“你為什麼破壞了我的抓兔陷阱!”
長青想要笑又不能痛痛快快的笑,要憋瘋了。
“不是我破壞的。”
“不是你是誰?這兒除了你和九殿下,沒彆人了,難道是九殿下?”福星狐疑掃了容恒一眼。
容恒立刻一甩衣袖,滿麵表情:本王豈是那種人!
蘇清立在那,目光幽幽落向容恒衣袍下放。
膝蓋處,明顯有泥土痕跡,這痕跡明顯是被坑絆了一下留下的。
蘇清大概明白了容恒為什麼會激烈一棵樹了。
明白之後,笑得更無法抑製了。
容恒被蘇清笑得惱羞成怒,一甩衣袖,“長青,我們走!”
長青立刻跟上。
蘇清笑道:““本王”小心腳下!”
蘇清才語落,她臉上燦爛的笑容就驟然凝住,轉瞬一張臉騰起殺氣。
不落痕跡的摸出自己的貼身匕首,朝著容恒的後腦勺甩出。
匕首快若閃電,在寂靜的密林中劃出一道白銀亮光。
要巧不巧。
就在蘇清甩出匕首的一瞬,容恒猛地轉頭,他原本想要警告蘇清,山上的事,不許亂說。
但回眸一瞬,看到一把匕首泛著森森寒光朝他飛來,容恒臉都白了。
“殿下小心!”
長青非常忠心的將容恒一把推開,幾乎在同一時間,一聲慘叫破空而起。
“啊~~”
長青驚魂未定看著容恒,“殿下,哪受傷了?”
話還沒說完,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濃密草叢裡,跳出一個黑衣大漢,左眼插了一柄匕首,正是蘇清甩出那把。
突然的變故令氣氛徒然冷了下來。
長青下意識站到容恒身前,擦肩而過的時候,朝容恒看去。
容恒不落痕跡的微微搖頭。
福星抱著鴨鴨靠近蘇清,周身升起殺氣。
黑衣人齜牙咧嘴跳出來之後,他身側跟著出來七黑衣人。
差不多的身量,人人手握出鞘的長劍。
蘇清冷笑,“該不會又是你自己安排的吧。”
容恒……
長青立刻抖著嗓子一臉哭喪的表情,“這次真不是!”
他們說話間,那個被蘇清一刀刺中的黑衣人咬牙將匕首拔出。
“給我殺!”
他憤怒將匕首扔下,咬牙道。
一邊說,一邊向前邁了一步。
就在他剛剛出口兩個字,最後一個“殺”字沒有出喉的時候,他邁出去的一條腿“撲通”閃進腳底一個坑裡。
原本蕭殺冷冽的氣氛,一時間有些滑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