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 雖已是二月天,但春寒未過,天氣仍然還是冷得厲害。媚娘穿著單薄的紗衣,胸前豐滿的酥胸露出了大半,晃得人頭暈眼花。 媚娘顫巍巍抬眸撇了眼簾子後闔目假寐的馮芷蘭,一顆心便有些忐忑難安,她深深嗅了嗅濃鬱的杜鵑花香,淡淡道:“那秦大夫是十足的正人君子,媚娘使儘渾身解數也沒有能贏得他的青睞。後來,他似是看出了我的主意便跟我說,他心裡有不可代替的女子,所以勸我彆再去尋他了。” 媚娘說到最後,自己都心情差得厲害,她一向最以自己的姿色為傲,如今卻連一個小小的藥鋪大夫都能收服,真是有辱聲明。 而馮芷蘭卻在聽到這段話時,手裡一直把玩著的翡翠串珠猝然停頓了片刻,她輕輕睜開眼,想著秦鈺那深情癡迷的模樣,心裡沒有感動是假的。 她斜睨媚娘一眼,輕笑道:“這麼說來,你對我來講豈不是什麼用都沒有了嗎?” 媚娘渾身發顫,立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俯首在微涼的長毛地毯上,不住懇求她:“夫人息怒!媚娘一定會想辦法完成您的吩咐,您放心便是。” 馮芷蘭勾唇冷冷一笑,得意而冰冷的眸光輕輕掃過地上媚娘的背影,道:“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恭候你,最晚後天,如果我還能看到活著的秦鈺,那媚娘你就先去閻王殿給他占個地兒吧。” “是,媚娘一定辦到1說這話時,媚娘已經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下去吧。” 馮芷蘭懶懶揮手示意她跪下,立刻便有女婢將媚娘的狐裘替她披好,媚娘躬身出了屋子,正巧碰上已在門外站了許久的宇文徹,尚未平靜的心再次激起一層波浪,她慌忙下跪行禮:“媚娘給王爺請安1 宇文徹冷冷看著麵前花枝招展的女人,尤其是發間那一枝妖豔的海棠花簪刺痛了他的眼,因而當小娟挑起棉簾,馮芷蘭不可置信得對上那雙眼時,頃刻便被其中森冷的殺氣嚇祝 “王……爺……” 馮芷蘭幽幽躬身行禮,心頭如壓了座山一般沉重。宇文徹怎麼會出現在她的房外,難道剛才她和媚娘的對話都被他聽見了麼…… 該死! 馮芷蘭幾乎就要跌倒,小娟隻能強忍著心頭的惶恐和不安穩穩攙扶住她,這才不至於在宇文徹麵前出錯。 半晌之後,空氣都凝結成冰,寒風鑽入所有人的衣裳中,然而這都不要緊,最可怕的是宇文徹眼裡的殺氣和暴怒之意,像極了那晚在梅園下令殺死所有人時那般無情。 他慢慢抬手朝媚娘而來,她以為宇文徹是被自己的美色所引誘才情不自禁想要靠近,而另一方麵她妄想自己能夠得到宇文徹的青睞和寵幸,這樣一來便不必再日日擔心被馮芷蘭殺害,也不必再替她辦什麼事情! 當下,媚娘便抬手攥住了宇文徹溫暖的大掌,匆匆用那雙呼之欲出的胸脯往他火熱的胸膛上蹭,情yu之火隻在眨眼之間,然而宇文徹非但沒有生出半點纏綿之意,大手冷冷從她高聳的胸脯上拂過,然後死死扣住了她修長白皙的咽喉。 “王爺!王……” 媚娘哪裡料到會有這樣慘烈的突變,喉嚨被他鉗製在兩指間,稍稍一用力便如葉子般碎成兩段,窒息的感覺越來越重,讓她一張美麗妖媚的臉蛋在蒼白與青紫間不斷變換,她的雙手緊緊握著宇文徹的手腕,想要扳開卻又不敢忤逆他的意思,甚至她不明白為何他要殺了自己! 所有人都嚇得跪地發抖,包括馮芷蘭,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享受被死亡籠罩的滋味,如同被抽乾四周全部的空氣,在恐懼和絕望之中慢慢等待死亡降臨。這一刻,她終於佩服楚若安的堅強和倔強,也終於曉得為了宇文徹會那樣喜歡楚若安,因為這世上敢直麵他殺氣的女子少之又少。 眼看著媚娘的身體已經軟軟癱在宇文徹的懷裡,他用另一隻手拔下她發間的海棠花簪,然後用內力化為一堆粉末,對著即將死去的媚娘嗬氣如蘭,聲音卻低沉如吸血的魔鬼:“她屍骨未寒,你就這般耐不住性子為她守靈麼?” 刹那,馮芷蘭鬆了口氣,但旋即又被這樣恐怖的森冷氣息嚇得不敢說話,媚娘強撐著一口氣總算明白了他為何要殺死自己,當即欲哭無淚。 “十裡坡那麼荒涼寂寞,不如你去陪陪她。”宇文徹加重力道,媚娘俏麗的麵容開始扭曲,“記得告訴她,本王……很想她。” 很快,他便鬆了手,媚娘就這樣如爛泥般癱倒在馮芷蘭眼前,那雙無法瞑目的眼一直看著她,仿佛是揮之不去的噩夢。 “啊!王爺饒命!王爺饒命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