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兒看著楊袁浩“如果你還把我當成是公主,那就按我說的,我說過了你不必自稱草民,你這樣一口一個草民,我聽著十分彆扭,你就自稱我吧。” 楊袁浩點點頭,繼續說道“我的父親本是楊老將軍手下的一員大將,跟著楊老將軍東征西戰,娘親一人在家一直侍奉著爺爺,養育著我,後來家鄉發大水,娘親為了救我,被大水衝走了,爺爺隻好帶著我千裡超超來國都找爹爹,來到國都之後,我們才知道原來爹爹為救赫赫有名的楊將軍死在敵軍的毒箭之下。爺爺痛失愛子,深受打擊一病不起。我們身上僅有的盤纏很快就用光了,被客棧掌櫃趕了出來。我和爺爺無處可去,隻好棲身在破廟之中。爺爺的病無錢醫治越來越嚴重,爺爺昏昏沉沉一直喊著爹爹的名字,我跑了很多家藥房跪地求他們救救爺爺,可他們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把我趕了出來。我和爺爺兩天都沒有吃東西,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我告訴爺爺我出去找吃的,讓爺爺在破廟裡等我拿吃的回去給他。我一家一家客棧的要,他們都把我混了出來,罵我小叫化子,我經過那家客棧,剛好看到包子掉在地上,想他們一定不要了,我——”楊袁浩眼中滿是傷痛。 歐陽雪兒氣憤的握著拳頭“這是什麼世道啊?那些人怎麼可以那麼冷漠,真希望有一天,也讓他們那些人嘗嘗希望彆人幫助的時候,彆人也冷眼旁觀的滋味。” 上官可兒大罵“那個該死的黑心掌櫃,要是當初我就知道這些,我一定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狠狠的痛打他一頓,把他打到半死為止”她看著楊袁浩“那後來呢?你有沒有帶爺爺去看病?” 楊袁浩緊緊的撰著拳頭,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中,掌心的疼與心裡的痛讓他無法呼吸,他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 上官可兒看著楊袁浩“難道你爺爺他老人家——” 楊袁浩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我抱著熱騰騰的包子,帶著大夫回到破廟時,爺爺靠坐在破廟門口,雙眼直直的盯著我回來的方向,我高興的叫著爺爺,告訴爺爺我找到吃得了,是又大又香的肉包子,還幫他請了大夫來。奇怪的是爺爺坐著一動不動,我一不小心,重重的摔倒在地,包子掉了一地,平日裡爺爺定會心疼的問我有沒有摔疼,可那日爺爺竟然什麼話也沒有說,我怕爺爺擔心,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我強忍著疼笑著告訴爺爺,我沒事,一點都不疼。我把包子撿起來,走到爺爺的身邊,將包子遞到爺爺麵前時,爺爺突然倒了下去。我大叫著想要扶住爺爺,爺爺的身體冰冷僵硬。那個大夫看了看爺爺,懶懶的說了一句,彆叫了,你爺爺已經歸天了,他奪過我手裡的荷包,將荷包裡的銀兩全部拿著,隻扔下了一個空荷包。廟裡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那是爺爺是從廟裡一直爬到門外而留下的。爺爺到死都睜著眼睛直直的看著我回來的方向,爺爺的雙手緊握著,可以想象爺爺他一定很辛苦很辛苦的撐著想等我回來,看我最後一眼,可他還是沒能——” 楊袁浩隱忍了那麼久的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了,順著他的眼角流了下來,他仰頭長歎。 歐陽雪兒伸手拍了拍楊袁浩的肩膀安慰他。 楊袁浩看著歐陽雪兒,勉強的笑著搖搖頭。 “再後來呢?你那麼小,又身無分文,爺爺的後事要怎麼辦呢?”上官可兒也一臉的傷感。 楊袁浩看著天空,天色隨著太陽的運轉漸漸地暗了下來,他思緒又回到了那個讓他最害怕最痛苦的那一天,他一個人在破廟裡守著爺爺,哭得噪子都啞了,太陽落山了,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他一個人好怕好怕。 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個高大威武身穿盔甲的老將軍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幾個侍衛。 楊袁浩嚇得不停的搖擺著爺爺冰冷的胳膊,叫著爺爺。 那位老將軍看著驚恐的楊袁浩,回頭看著身後的侍衛“你們確定是這個孩子嗎?” 身後的侍衛們立刻恭恭敬敬抱拳回話道“將軍手下已經查實,這位老人和孩子的確是袁將軍的父親和兒子,袁將軍的娘子被洪水淹死了,老人帶著孩子是來找袁將軍的,老人聽說袁將軍戰死的消息,氣得當場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