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絕色的女子林瀲衣每日在街上照顧生病的百姓,呆在王府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府中的人都說這位王妃在假仁假義,做好事搏王爺的同情。麵對眾人的敵意,林瀲衣隻是一笑。城中的藥物開始緊張,有了皇上的救濟,狀況要好了很多。顧夜雨似乎對於目前的情況一點都不關心,他依舊每日悠閒,時而出現在林瀲衣的麵前,有時在酒樓飲酒,有時又在花街柳巷尋歡作樂。看著林瀲衣每日忙裡忙外,似乎很享受其中的樂趣。林瀲衣並不理會他,事實上她並沒有心思去理會這個男人。心裡隻是開始憂慮,這瘟疫來的急迫,似乎不像是意外,她隱約覺得這西羅要發生大事。這一日,林瀲衣如同往常一樣在街上照顧病倒的百姓,見一個女子停在她身前,這個女子和林瀲衣一般大小,林瀲衣看見這個女子時,隻覺得很是熟悉。那女子先開口:“我叫落華,是東月國主的女兒。”林瀲衣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個女子就是那天在路邊設下對聯的那個女子。這樣的美總是讓人隻見一眼便就難忘的。“原來是公主殿下,不知找民女有何事?”林瀲衣自認為自己從沒有見過東月國的公主。落華微微一笑:“這些日子我都能聽見有人說,街上有一個仙女,在濟世救人,落華很想一見。”林瀲衣聽明來意,不由一笑:“隻是儘些綿薄之力,公主過謙了。”她遲疑了一下,隻道,“我叫思虞。”言至於此,倒是沒有細說自己的身份。落華點點頭,道:“我自小就學了醫術,想一起幫助百姓做些事情,還請思虞姑娘不要嫌我手腳粗笨。”林瀲衣笑道:“沒想到公主有這樣的心胸,倒是讓思虞欽佩了。”落華道:“隻是被思虞感化了。”林瀲衣一笑不再多言。落華的醫術不算高明,卻也幫了不少忙,兩個女子都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在一起時,竟也多了不少話。落華雖貴為公主,可是一點也沒有公主的架子,與林瀲衣更是誌趣相投,二人很快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這一天,一個身著錦衣的英俊男子騎著馬停在了二人附近,一見落華便道:“公主怎麼在這裡?這裡的人都染了瘟疫,公主怎能不顧玉體?”落華原本正和林瀲衣說笑,看見來人臉上立即轉變成厭惡,冷冷的回道:“本公主的事,不要將軍多管。將軍若是無事,還是去彆院休息吧。這瘟疫非一日兩日能夠清除,將軍還是小心點好。”那人雙眉一挑,“公主還是跟末將先去皇宮吧,要事為重,這些不過是些螻蟻百姓。”落華冷笑,“螻蟻百姓?若不是你,這些人怎麼會承受病痛之苦,事到如今,你倒是麵無愧色。” 那人待要再說,一轉眼忽然見到林瀲衣,他心裡一驚,原本以為落華已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沒想到這西羅還有這樣絕色的女子。即便是落華,也比不上她的三分靈動。他幾乎看的失了神,林瀲衣自然感受到到了他炙熱的目光,頓時明白落華眼中的厭惡從何而來。的確,麵對這樣一個男子,自然是沒有好心情的。落華原本正在與男子說話,一見男子神情,也知他是被林瀲衣美色所迷,她冷笑一聲:“鐘離軒,收起你的想法,這位可是少婦。”鐘離軒聽見落華的聲音,當下斂起心神,想到落華的話,他的臉上不由的又浮現出失望之色。但是態度卻好了許多:“既然公主現在不願回去,那便等明日再入宮不遲。”說完便騎著馬往城門相反的方向而去。林瀲衣見他頻頻回頭,不由皺眉:“他是誰?”落華垂眉,斂起眼中的厭惡,繼續照顧著病人,一邊答道:“他是我父親最為信任的人,也是我東月國第一將軍。”林瀲衣看了一眼前方靜止的塵土,微微一笑:“他很厲害?”落華臉上帶著不屑之色:“他的確很厲害,隻不過是個討厭的人。”林瀲衣笑笑,將煮好的湯藥送給奄奄一息的婦人。直到看見婦人將藥喝完,才要離去。“思虞。”落華叫住了她。林瀲衣不解的回頭,“恩?”落華沉默了一下,拉著林瀲衣道:“思虞,明日我不能來了。”林瀲衣愣了一下,隨即響起鐘離軒的話,似乎隱約明白了,她點點頭,也不詢問理由。落華見她如此,苦笑了一下:“思虞,我從沒有告訴你我來西羅是為了什麼?我其實,是東月獻給西羅的禮物,明日之後,我就不再是我了。”林瀲衣沒有驚愕,隻是回握住落華:“你就是你,隻要你不願意改變,誰都改變不了你。”落華淒苦一笑,搖搖頭:“哪裡有這麼容易,這世上的事情又有幾件可以如願?將自己獻給一個不愛的人,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林瀲衣默然,她的確可以明白那種痛苦。她曾經也曾被顧夜雨囚禁過幾年,如今還嫁給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她頓了一下,也微微失神了起來。“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很多事情都不能如我們所願。你越是不想發生的事情,卻偏偏會發生。”落華見林瀲衣開始愁苦,有些愧疚道:“是我不好,惹得你難過。其實一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和我很是投緣。這天下的緣分何其神奇,在這茫茫人海之中你我相識是一種緣分。今日之後,恐怕我與你不能再一起這般談天說笑了。這一串菩提珠是我東月國師開過光的,送給你,保你一世平安。”林瀲衣道:“這怎麼可以?如此貴重的東西思虞怎麼敢收?”落華不在意的搖搖頭:“思虞莫要推辭了,他日你我無緣再聚,今日一彆,權當相識禮物。”林瀲衣有些感傷,卻是微笑接過了:“公主這般,倒叫思虞不好推辭了。這世上的緣分其實很微妙,也許你我還有再見一日。”回到王府,顧夜闌依然沒有回府,林瀲衣連續幾日來的疲憊一經放鬆下來,隻覺得困意鋪天蓋地的襲來。這一夜,林瀲衣用孤獨來形容自己。當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的時候,她幾乎分不出白天與黑夜的區彆。顧夜雨說的對,她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她救人施藥,隻是為了給身邊無邊的靜默尋找一個突破口。她害怕這個世界隻剩下她自己的呼吸聲。顧夜闌離開王府之後,環繞在林瀲衣身邊的,始終都隻是摸不到儘頭的靜默。在山中的日子也很安靜,但是有易含非在,她並不是那麼的孤獨。現在,顧夜闌不在王府之中,她甚至連和他爭執的機會都沒有,隻是,她已經不能不能後悔了。雖然白天和黑夜,對她而言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不過她想,她是更喜歡黑夜一些的。曾經有數個夜晚,她隻需靜靜聽著顧夜闌平穩的呼吸聲,就可以安然入眠。儘管顧夜闌隻是受她的逼迫,總是那麼的不甘不願,甚至不讓她靠近自己三米之內。可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存在的。近日來,她的身體一點點的疲憊,她很多的時候都不是那麼的明白對於顧夜闌是怎樣的一種愛。林瀲衣覺得自己越來越不開心了。她出生的時候,母親不久就在她的麵前自殺了。雖然父親將她愛愈珍寶,但父親終究也離開了她。七歲的那一年,父親帶著她去上林苑。她雖然年幼,卻已經能夠獨自騎著一匹小白馬,跟在父親的身後,亦步亦趨的奔馳。那一年是她最無憂無慮的一年,什麼都即將好轉,什麼都是那麼的美好。那一天,父親射中了一隻狼,小白馬受了驚,帶著林瀲衣逃竄進了樹林。林瀲衣被馬爾帶著跑了很遠,聽著身後人們的呼喊漸漸遠去。林瀲衣是害怕的,被樹枝勾住了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周圍一片漆黑,隻有冰冷的風在周身吹拂。那個時候的她很害怕,漆黑的樹林之中隻能看見一輪明月。那天的月色很美很美,她記得看見月亮時,她止住了哭聲,因為這樣的美景是她從未見過的。她坐在樹下,靜靜地看著月,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保持了這個動作有了多久。忽然有腳步聲停在了她的身後,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年。這個少年有著每個林氏都有的很亮很美的眼睛。從看見他的第一眼,林瀲衣便知道他是林氏家族之人。她怔怔的看著這個漂亮的少年,曾經一頓的以為,他是從月下走出來的月神。因為他太乾淨,太優雅。他說:“你是思虞公主?”林瀲衣愣愣的看著他,良久才想起來點頭。他很溫柔的看著她,或許是因為他的笑容,她便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沒有那麼可怕了。“你是誰?”他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是你的哥哥,來,讓哥哥帶你回去。”他並沒有問太多,隻是牽起了她的小手,帶著她慢慢離開樹林。“彆怕,我會帶你離開這裡,隻是以後可不能這麼頑皮了。”林瀲衣歪著頭看著他:“哥哥,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來這裡是找我嗎?”林風隨笑了:“再不回去,叔叔就要著急了。”林瀲衣緊緊抓著他的手,忽然抬頭看著他,月光之下,他的臉上似乎帶著一絲愁容,她問:“你不開心嗎?”他微微一愣,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半晌才道:“什麼?”林瀲衣搖搖頭,看著他笑:“哥哥,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好喜歡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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