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都不要去害裳兒!(1 / 1)

第20章:都不要去害裳兒!兩人走進樓閣,樓內很是寬敞,布置也頗為風雅。樓內絲毫無塵,很是整潔。“兩位客人先在這裡休息片刻,蓮月稍後再來請兩位。”她曲了一禮便緩緩退了出去。偌大的樓閣茶水糕點不缺,更沒有侍女留守,很是清閒自在。唐輕容與周初圍在桌邊坐下。周初久久不出聲,隻是抿著茶,自顧的沉浸在思考中。“你覺不覺的奇怪,這莊中秦公子好生隨性,竟連客人的姓名都不問。”唐輕容一臉好笑的樣子,對於剛才的劍舞,雖是驚鴻一瞥,卻也回味無窮,“這裡不屬於西羅地界,這裡比無憂穀和雲端都要美了太多,恐怕古代隻有這裡才能道為仙境。”周初搖搖頭,淡淡道:“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這莊內的人對於我們的誤闖竟然一點都不奇怪。”“也許是誤闖之人太多。”唐輕容的神色有些戲謔,忍住腦中又傳來的暈眩之感。周初白了他一眼,語氣輕淡:“這淺心山莊豈是如此好誤闖的地方,那些線索會不會是莊主……”他沒有說下去,隻是看著唐輕容。周初的眼神沒有詢問之意,隻有肯定之色。他慢慢將手中的茶水放下,唐輕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眉宇間是寵辱不驚的神情。“你注意到了那路邊的花草嗎?”周初點點頭:“和發釵的花式很是相似,隻是又有些不同。”“這其中又有什麼玄機?”唐輕容百思不得其解。“我並不知道,也許莊中的人會知曉答案。”周初神色恬淡,聲音平緩溫和。他眉頭微蹙,心底卻另有一份思量。“這秦公子是敵是友還很難說,我們當謹慎些。”唐輕容神情嚴肅,略有擔憂的看向周初。“無妨。”周初有再說話,二人默默的飲茶,各有思索。天很快暗了下來,唐輕容站在欄杆邊,看著晚間的淺心山莊之景。在天完全暗下去的那一刻,整個淺心山莊的燈火一齊點亮,甚是整齊壯觀。湖上的蓮花上都燃著燭火,將湖麵照的明亮如白晝,甚是醉人。月光照耀在她秀雅的容顏上,如夜的青絲揮灑在霜染的衣襟下,將她的模樣又添得蒼白明麗。她抬頭看著天,心中恍然一陣輕緩的疼痛。離開晉王府有了一個月,她得腦海之中時常會想到那一天的情形,讓她常常自睡夢之中醒來,都會覺得冰涼。她知道顧夜闌對她的感情全部來源於寂寞與轉移。可是她沒想到那個裳兒來了之後,他的臉上竟然開始露出笑容。這樣的他令她好陌生,有的時候看著他與裳兒,就覺得無比的般配。如此也好,就叫他們在一起,也算是美滿吧。從那之後,顧夜闌再也沒有召過唐輕容侍寢,每當夜深人靜時,唐輕容獨自睡在**,竟因少了那份溫暖而感到不自覺的悵惘。她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也開始貪戀他的懷抱了。她與府中眾多小妾一樣,都犯了一個很傻的錯誤。 他的心中早已滿了,為什麼還要去追尋那份奢望。裳兒住進王府後,十夫人,十二夫人,十六夫人都陸續被搬到了王府最偏僻的院子裡,隻有七夫人還獨自呆在她的白露閣。在這府中,唐輕容愈發的覺得失去了自己,她原本想就這樣安穩的呆在這裡,好好等待三年,無論灰飛煙滅也好,還是回到現代也好。她摸了摸脖子,隻覺得那裡的兩塊玉石滾燙無比。這是周初與嫁妝盒中得兩塊靈玉。她不知道這兩塊靈玉到底有什麼用途,但是自從唐輕容將兩塊玉石放在一起時,它們竟詭異的合在了一起,還化作了一個嬰兒的形狀。唐輕容愈發的覺得自己遇到的事情真的越來越奇怪,讓她愈發的覺得疑慮無窮。從她將玉佩帶在胸前的那一刻起,她忽然發現身體仿佛被灌了無限的力量,好似重生一般。此刻玉石微微發燙,緊貼著皮膚,有一種灼熱的痛感。唐輕容輕輕撫上胸口,那裡微微發熱,有些奇怪的拿出靈玉。但見靈玉周身發紅,讓她甚是覺得奇怪。輕輕歎了一口氣,裳兒進府大半個月始終在王府花園最深處的翠錦園裡深居簡出,唐輕容也很少會出園子,她也再沒有踏入那個園子,因為她知道那就是他一直以來想要愛與擁有的女人。曲飛裳。可是,唐輕容沒有想到,顧夜闌沒有封她為妃,或許,他隻是在等待,等待一個可以名正言順休了自己,再娶曲飛裳的機會。唐輕容的唇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現在唐府已經覆滅,皇上已經多次讓顧夜闌再納新妃,可是顧夜闌都一一回絕。她不由得苦惱,本是如此好的機會,他為何還要放棄。他對她,也是特彆的,是嗎?可是,唐輕容竟然沒想到,當這個幻想之夢還沒有做完之時,夢竟然就醒了。那一日,唐輕容正在房中午睡,顧夜闌忽然闖了進來,看著她薄唇輕抿,隱隱含著沉沉怒氣。就在唐輕容不解其意之時,顧夜闌才冷冷的告訴她:“唐輕容,無論你怎麼怨我,都不要去害裳兒!”拋下這句意味不明的話,顧夜闌出了院子就再也沒有來過。後來,她才知曉,原來是裳兒生病了,喝了藥之後病反而更重了,馮太醫來看過之後,說其竟是中毒之象。唐輕容派人去查,才知熬藥用的陶鍋和裳兒喝藥用的粉彩八角碗不翼而飛。這廚房之事一向由許媽媽管事。顧夜闌當即將許媽媽革職,並將那天夜裡當差的範媽媽杖斃。唐輕容知曉這個消息時心中頓時冰涼,許媽媽恰恰是碧桃的親嬸嬸,是不久前才被她安置進大廚房裡的。而範媽媽,更是府中的老媽媽。可顧夜闌竟然為了曲飛裳,手段如此的強硬。唐輕容也更明白,顧夜闌在懷疑她。她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靈玉,幽幽歎息一聲。奉命前來的蓮月一進知憂樓便看見了站在高台旁的唐輕容。她微微一愣,上前道:“秦公子請客人們去浮雲望月一同賞舞用膳。”唐輕容轉過身,衣擺被夜風吹得來回飄動。他點點頭,淡若舒月的眉間透著點點清寒:“有勞了。”浮雲望月處在整座山莊的最高處,這裡仰頭便能看見無數繁星。踏進浮雲望月,唐輕容幾乎驚叫出聲。這裡沒有樓宇,隻有一片寬敞的空台。四周環繞著一圈石欄,將整個山莊的情景儘收眼底。最令人矚目的還是那中央的舞台。那舞台竟全是寒冰雕琢而成,透明晶瑩,在月光之下浮現出悠悠霧氣,竟是如仙如夢。“好漂亮的舞台。”唐輕容禁不住讚歎出聲。“還未見到起舞,便已讓人心潮澎湃。”“嗬嗬”蓮月禁不住掩唇一笑,回頭解釋道,“這是踏雪無痕台。”“好美的名字。”唐輕容看著舞台,竟有一種想要一展舞姿的衝動。周初搖搖頭,無奈一笑,跟隨著侍女走上自己的位置。兩人分彆環繞舞池坐下,在這個位置可以清晰的看見踏雪無痕台。每一冰絲寒霧都儘入眼底,不知是從何而來的花香陣陣清幽,充斥鼻尖,醉人心脾。各色服飾的侍女上前斟酒,酒液呈紅色,一種濃濃的酒香伴隨著荷香,讓人未嘗先醉。“真是好酒。”唐輕容雖然未嘗,也忍不住讚歎出聲,“這個淺心山莊真是不同凡響。”周初再看一圈周圍的布局,也歎而淺笑。他望著舞台一周漂浮的浮動雪花,道:“這座舞台比湮染閣還要華麗幾分。”湮染閣是西羅最大的舞閣,堪稱是幾國當中最風雅之地。進入湮染閣需擲千金,非一般普通人可以進入。能進入湮染閣的大多都是各國的王孫貴族,或是富商豪門。湮染閣聚集各國各族歌舞,其中歌舞最有名的便是南詔的綺舞,而湮染閣舞姬多美豔,其中洛絮舞姬最為著名。天下無人不知曉她的名字。她一人便會五國歌舞,更把綺舞跳的出神入化。誰知,周初的聲音剛落,便聽“撲哧”一聲,唐輕容輕笑出聲。周初回頭不解的看著她。唐輕容見他一臉正經的模樣,忍了忍沒忍住,再次笑出聲。“你在笑什麼。”周初淡淡的倪了他一眼,臉上並不見多少表情。唐輕容一見,忍住笑道:“我隻是從你口中聽見湮染閣三個字,覺得不可思議。”周初的臉上微微一紅,抬起酒杯一仰而儘,掩藏住流露的一絲窘色。喝完方才正經道:“我隻是陪荀王去談公事。”唐輕容越聽越覺得好笑,周初便是這樣,做什麼說什麼都是一絲不苟的模樣。“我想,像這樣的舞台,恐怕也隻有洛絮能配之一舞。”唐輕容的聲音不高,神情有些恍然。說完他仰頭也學著周初的模樣將手中的酒飲下,酒液滑入喉嚨中,一股清涼之感襲遍全身,“果然是佳釀。”周初見她如此,趕忙按住她的手,皺了皺眉,卻說出另一番話。“這世間人才輩出,各國之中既能隱匿這樣一個仙境,那麼隱藏一個人又有何難?”他的語氣溫和,儒雅的麵容仍然沉著自若。唐輕容聽之有禮,也點點頭,“這淺心山莊本身就是一個驚豔與神秘的存在。”她為周初倒了一杯酒,望著舞台悠悠道,“隻是不知在上麵跳舞的會是怎樣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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