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管理大體上是分兩條線的，一條是院務會，一條是當委會。以前的時候，院務會為主。因為早些年的時候，醫院的院長一般是本行業出身，書籍可以外調進來，比如有的是從稅務局過來的，也有工商局過來的。
早些年的時候，醫院兩條線意見衝突不太大，畢竟一個是內行，一個是外行，就像當年歐陽欺負書籍的時候，說破了天，你不懂。
比如早些年有這麼一個笑話，一個醫院要買核磁，院長的意思是買歐美的，書籍的意思是買棒子的。
結果，最後買了棒子國的。
緊接著就出事了，如果這個設備是上級發放的，一年就算不開機，隻要東西在，就沒有錯。
可要是下級申請購買，買回來用不上，這是要打板子的，為什麼很多體製內的人都說規矩規矩，什麼是規矩，就是有些事情必須符合程序。
不符合程序，你成功了，是個人冒進個人英雄主義，要是失敗了，尼瑪這個問題就大了。
書籍非要買棒子國的，不知道裡麵有沒有啥貓膩，反正就是買回來了，主任們也不高興，院長也不高興。
然後就主打一個不配合，馬上年終了，書籍回頭一看，一個月檢查三次！
這就完蛋了，幾千萬買回來，一個月就三次，電費都是虧的，尼瑪書籍眼睛綠了。
上級開始問責，結果，沒有下級主任打報告，也沒有院務會的流程，沒幾天書籍就被免職了。
如果這個書籍，有主任的申請報告，有院務會的流程，最後最多就是個罰酒一杯，因為符合程序的，隻是同誌們沒有對當前形勢做出客觀而規律的總結，還需要多學習還需要多提高。
說不定弄不好，還能讓去首都大醫院進修一趟呢！
油城這邊幾個重要的幾個副書籍都讓鳥市給占了，比如副書籍是人家鳥市過來的，紀委書籍也是人家鳥市過來的，雖然老遲名義上是茶素過來的，但鳥市覺得老遲是鳥市的，這就從根子上把控住了當務會上，聽誰的是清晰的。
一般情況下，院長是專業出身，書籍可以不是。
但油城這邊副院長鳥市肯定不會全占了，倒不是怕張凡誤會，主要是怕耽誤工作。
所以，院長讓齊楓過來，反而沒有給老遲。畢竟這個醫院鳥市掏血本了，嘴上說讓張黑子拿了也就拿了。
可這玩意是嘴上客氣的，心裡怎麼想的，看行動就行了。
院務會上有齊楓這麼個班長樹立在這裡，等於院務會也就斷了張黑子的念想。
鳥市這邊對於這次的安排是想了辦法的。
而且，當時鳥市這邊沒有選第二套方案，就是怕把歐陽弄過來。這老太太你弄過來，不管你給她院長還是書籍，再加上茶素的專家，想都不用想，沒幾天，油城這邊就朝著茶素唱山歌了。
張凡裝著看不到一樣，也沒有問，更沒有跑去鳥市拍桌子。
第三天，直接開始進臨床。
先偷偷開了一個小會，詢問了一下摸底情況，心裡大概有個數。
現在張凡的地位有點太高了，他去科室幾乎看不到什麼真實情況了，而且他也沒那個時間，一個科室一個科室的了解，彆說三個月了。
半年都夠嗆。
開完小會，直接開大會，當然了名頭不大，業務學習！
醫院內部學習，就讓科室主任了，護士長了，最多再來個主任助理，教學秘書之類的參加一下，至於領導，都不用通知。
“各位都是行業翹楚，科室內部的技能我希望各位主任專家下去多多抓緊一點，三基教育，三級製度，是一個醫院最核心的保障。”
開頭幾句話，說的下麵的主任們有點失望。
老生常談，大家昏昏欲睡。
緊接著張凡進入了主題！
而醫院這邊，老遲和老齊他們也在開會，碰頭會。
老遲想清楚了，醫療這個行當，邊疆就沒人能玩的過茶素這幫貨。
要技術有技術，要實力有實力，要靠山有靠山，尼瑪關鍵時刻鳥市這個裁判也吹黑哨。
所以，他想的很通透，我就是個吉祥物，我能不說話就絕對不說話，我還要在這個行當混呢。
以前招惹了黑子，我還能去土豪國用麻袋裝錢，裝的正大光明的，這次回來老婆小奔馳也開上了，高跟鞋也穿上出了，花裙子也掛上，手腕上掛著明晃晃的勞力士！
這個級彆，邊疆其他人敢嗎，他不敢，但我老遲敢！老子也算是開疆擴土的功臣。可這一次要是惹了張黑子，還能去土豪國嗎？做夢。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招惹了鳥市，我還能去茶素。我招惹了茶素，不光茶素不待見，未必在鳥市也被待見。
所以碰頭會議剛開始，老遲發言很簡單，“當領導醫院，我們一定要負責好大方向，為百姓的醫療需求添磚加瓦，至於具體的想法和工作，就由我們的院長齊楓同誌來明確一下。”
說完，他就開始拿出筆記本抓著筆，開始裝模作樣了。
老齊一看，心裡就罵娘：“這尼瑪，還沒打呢，這邊就已經有人裝死了，這尼瑪怎麼打？”
老齊剛喘口氣，剛要說話，上級的電話來了。
“聽說張凡在開會？你們都參加了嗎？”
“是業務學習會議，我覺得……”
“不要你覺得，當時你來的時候，我們是怎麼給你說的，要跟進張凡同誌，加油學習，加油學習，你當時是怎麼開的會，沒帶腦子嗎？
現在立刻，跑步參加會議！”
老齊掛了電話，趕緊招呼大家去參加學習。
臉上漲的像是要滴血一樣。
他不是生氣，也不是被罵的難受，主要是他覺得自己估計進坑了。
書籍擺爛也就算了，這裡麵尼瑪還有眼睛，還讓人活不活了。
會議室裡，一群領導魚貫而入，張凡也沒搭理他們。私下裡給點麵子是個人修養。
張黑子雖然名聲不行，那都是因為共事，咱私德還是可以的，道德品質還是在線的。
但在公共場合，張凡就不用對他們客氣了。
因為張凡現在的頭銜是腹部，雖然不是衛生部的腹部，但總有個腹部的名頭不是。
“這裡談一談，我們茶素目前的科研成果和成就！”
下麵的主任們皺著眉頭，心說張黑子來顯擺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牛是你牛，你拿到這裡來顯擺，就有點過分了。
“雖然我們茶素醫院的科研目前在國際上還不算什麼，但在國內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為什麼茶素醫院從一個小小的地市級醫院發展成為現在的規模？
這裡麵原因很多，有前輩們的奉獻，也有現在同誌們的努力。
更重要的是因為我們茶素的報酬製度，比如一個科研從立項開始，醫院就會給與大力的支持。
而且隻要彆太過分，我們的審核製度絕對是人性化的。”
這個時候，有個主任笑了，舉著手。
張凡一瞅不認識，老陳立刻低頭趴在張凡耳邊，“西華心內科的高年資副主任醫師王德亮。”
“王主任來，請你說一說。”
“嗬嗬，張院我就是想問一下這個人性化是怎麼回事啊！我最近剛好要向茶素醫院申請一個項目立項，這個人性化我一定要打聽清楚。”
“嗬嗬都是自己人，既然王胡主任問了，我這裡就淺表的說一說，具體的還是下來找醫院閆院長問一問。
這個比如，你研發時間線什麼都按部就班，你用經費給自己買個電腦啊，改善一下實驗室的工作環境啊，提高提高實驗室同事們的飲食水平啊，這都是可以的。
我這裡就不詳細介紹了，我繼續啊！
因為咱們邊疆醫療水平低，發展緩慢。
我們不能抱著各自為戰的想法，那是不可取的。
所以，我這裡給大家申明一點，不管你是油城醫院的醫生也好，還是石頭城的醫生也罷。
隻要你有好的科研想法，就可以向茶素醫院申請。
你能通過茶素醫院申報，茶素醫院可以負責全部科研費用。
重點來了啊，同誌們，重點來了啊，你們最好做個筆記回去好給科室的同誌們仔細的說一說。”
張凡笑了笑。
接著說道，“科研成果，如果具備一定的商業價值，那麼研發者或者研發團隊將有一次性占比約為2%的分紅。不足三十萬的按三十萬計算。
估計大家都不懂，其實我也不懂，不過我給你們舉個例子啊，也不說什麼高大上的。
大家都知道茶素醫院的防凍霜嗎？天氣冷了，外地來的同事們可以用一用，效果挺好的，我也在用啊。
這個防凍霜，當年就是茶素醫院皮膚科弄出來的。
這個也不算什麼大突破大科研，放在茶素醫院連上台拿個慰問獎的資格都沒有。”
場下一片笑聲，有的笑張凡說話風趣，有的笑張凡裝逼。
“你們知道，我們皮膚科一次性分了多少錢嗎？
九百多萬，小一千萬！
參與科研的幾個人你們知道嗎？就五個人！所以同誌們，你們來邊疆，是建功立業的，不是來養老的。
養老的地方多了，不一定要來這裡。
所以，隻要你們願意努力，隻要你們有想法，都可以給茶素醫院……”
“張院，我們如果有想法，最後成功了，也是和茶素醫院的同誌們一視同仁嗎？”
“你看你，就沒有好好開會，也沒有好好學習，肯定是一視同仁啊，不然我費了這麼多的口水乾什麼？來給你們顯擺嗎？
同誌哥你小看我了！”
這是一個年輕的主任，估計剛晉升主任醫師，頭發還很多！
緊接著，一個上了歲數的主任站了起來。
“張院，我普外的，我想問一句，如果科研失敗，會追繳科研經費嗎？我以前的老東家就這樣，按比例扣收入！”
“既然都過去了，就不說了。
我在這裡給大家明確一點，茶素醫院不會追繳你們的收入，隻要你們在科研中保持誠信。
彆今天給我複製個圖片，明天給我弄個水數據，專門來糊弄我的錢。我可以明確告訴大家，這是不行的。”
以前的時候，高校老師啊科研院校啊是比較好混的，但現在不行了。就是因為科研壓力越來越大了。
有的壓力大到什麼程度，不上則下。
最近幾年，有很多醫院暴雷，什麼什麼主任的論文被下架了，什麼什麼醫院的論文涉嫌抄襲了。
其實這都是因為壓力，茶素醫院倒沒有這麼緊迫。
有時候，張凡覺得科研這玩意，不是突擊出來的，壓力越大，反而效果越差。
辦公室後排的幾個人看著醫院的同誌們一改往日的死氣沉沉，兩副書籍小聲的給院長說：“咱邊疆第一刀還是有點水平的，你看大家的情緒高漲的，都和前幾天不是一群人了。”
齊楓瞅了瞅會場，沒吃過還沒見過嗎？
雖然聽不懂具體的內容，但大概意思還是知道的。
但他不是太清楚這裡麵的道道。
就轉頭看向了老遲。
結果尼瑪沒把他氣死，老遲這個貨仰著頭睡著了！
食堂改善了，窩也布好了，接下來就要大家明白奮鬥努力的方向了。
有時候，人就和倔毛驢一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光說好話光給好臉色是不行的。
所以，看著一群議論熱烈的同誌們，聽著氣氛歡愉的會場，裝睡的老遲心裡明鏡一樣，不讓你們脫層皮，你們還以為張黑子是好人呢！
“不過呢，同誌們，咱們首先是一個醫院，是一個綜合性的三甲醫院，所以呢，這幾天大家也要拿出看家的本事。
也好讓鳥市的領導們看一看，他們重金請來的專家學者們是劃得來的，是有本事的。”
會場裡的一群專家，臉上躍躍欲試的。
……
“老陳，讓你聯係的電視台啊媒體的，都確定好了沒有？”
“確定好了！”院長辦公室裡，老陳一邊說，一邊給張凡泡茶，“我還通過您給的聯係方式，聯係了好幾家的網絡大公司，讓他們也給咱們幫幫忙。
人家比電視台的客氣，一句陳院長一句陳院長的，弄的好像他們求咱們一樣。”
“行！”
張凡點了點頭，王紅嫉妒的偷偷白了一眼老陳，心裡嘀咕了一句，哈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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