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1 / 1)

醫路坦途 臧福生 1624 字 2個月前

張凡進入病區,就開始消毒,然後穿上防護服,其實這種疾病不用這麼大張旗鼓,可誰讓人家有錢呢,甚至用有錢來形容人家,都有點把人說窮的味道。

張凡進去一看,老頭已經進入嗜睡狀態了。打鼾的聲音就和破拖拉機發動起來沒啥區彆,這種打鼾和呼吸暫停綜合征的不一樣。

呼吸暫停綜合征是給人一種,他馬上要憋死的那種感覺,呼吸一口,然後好幾秒沒出氣也沒進氣,甚至能讓觀察的人恨不得掰開他的嘴吹進去一兩口。

而嗜睡狀態的打鼾,就是此起彼伏,一波接著一波,聲音洪亮沒暫停。人的這個精神狀態中,嗜睡再上一級就是昏睡,昏睡再上一級就是昏迷了。

嗜睡是什麼一個狀態呢,說人話,就是你掐著他的大腿肉弄疼了他,他就醒過來了,然後可以和你正常對話,思維什麼都是清晰的,可你放開他的大腿肉,他瞬間就又進入睡眠狀態了。

張凡進入病房的時候,有四五個醫生在一邊負責生命體征的監護,還有一群護士在待命。醫生護士並不全是中東人,感覺五湖四海的什麼人都有。

說實話,從這一點,張凡就明顯感覺到一個國家再有錢,一旦發展不起來基礎科學,錢就是廢紙一樣。

比如在華國,不說什麼數字醫院之類的,就算是首都醫院,進去以後,在特定的科室,根本見不到外籍醫生和外籍護士。這方麵,狗大戶還是沒做好啊。

看到現任老大帶著一群人進來以後,觀察監護生命體征的醫生護士也開始忙碌起來了。什麼地方都有摸魚的,說實話,這個病房這種疾病,沒有做手術之前留下一個護士就已經綽綽有餘了,這麼多人守在這裡肯定是勞動力超標了,人家不摸魚還能乾嘛。

很多人覺得國外人不會摸魚,國外人都是勞模,其實這都是腦殘編出來的腦殘說法,但凡是有點智慧的動物,誰尼瑪喜歡勞動。彆說人了,就是猴也不願意乾活。

當然了,這些人摸魚不摸魚,現任老大也看不出來。反正人家看著挺忙碌的,時不時的幾個人還要聚集在一起討論討論。各種專業名詞,各種專業數據,聽著好像很認真,其實仔細一聽,說的全尼瑪廢話。

張凡笑了笑,點了點頭,現任老大覺得是張凡認可了他們的工作,就小聲的給這些人說:謝謝,辛苦之類的感謝話語。

其實這是張凡的習慣,爛好人的習慣。不過這也有好處,張凡走到前任老大身邊,這群醫生護士,就圍了過來,而且還給張凡把聽診器、叩診錘、刺激針之類的全都準備好了。

人家也明白,能進這個病房的都是厲害的醫生,既然厲害的醫生不為難他們,他們也樂的參與進來互幫互助。

反正是湖弄人,按小時拿錢,混一小時算一小時。

張凡就接過了聽診器,其他什麼也沒拿,拍了拍老頭,老頭沒反應,這種刺激度不夠,張凡伸手用大拇指直接按在了老頭的眉間框上。

人的眉毛前中三分一處有個凹陷,這玩意官名就交眉間框,是神經進出的一個道路,按這裡是很疼的,以前警察問犯人,犯人不老實的時候,一些老警察就會按這裡,疼的犯人看女廁所的事情都會說出來。

張凡一按,老頭打鼾聲停止了,然後睜眼,這種清醒和剛睡覺醒過來的狀態明顯不一樣,這種清醒就像是老頭一直在裝睡一樣,沒有那種剛睡醒過來的迷湖狀態。

“頭疼嗎?”

這老頭張凡沒見過,上次來的時候,這老頭已經退休了,所以他也不認識張凡,不過現任老大先解釋了一句。

張凡說問一句,翻譯立刻就給老頭翻譯過去。

搖搖頭,有點點頭,張凡明白,老頭現在已經無法確認了,“來吹個口哨。”

翻譯奇怪的看了張凡一眼,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立刻翻譯給了老頭。

老頭一吹口哨,就明顯看出狀態了,嘴歪的一邊形成褶皺,一邊平整的動都不動一下,有點歪嘴和尚的感覺,而且一吹沒聲音不說,口水就嘩啦啦的流啊。

張凡放開眉間框,老頭還想說點什麼,結果話還沒說完,就進入了酣睡狀態,又開始打鼾了。

中風的大名,叫腦卒中。這玩意又分出血性卒中和缺血性卒中,大腦中的血管網,就如同一個黑絲襪裡麵裝了一塊肥肉。然後黑絲襪又分出很多細絲穿進肥肉中,和神經還有腦皮質一起把肥肉支撐起來。

支撐的像個小彆墅一樣,有客廳有臥室。

這裡麵,可以說黑絲襪的每一條線都牽扯這一些功能元件,一旦絲襪斷裂,或者堵塞,導致氧氣營養供應不上的時候,牽扯的功能就出現問題。

日常生活中,很多人會遇上比如閃電樣頭疼、麻木、舌頭不靈活、痙攣和震顫等症狀,說實話,神經疾病特彆害怕,一些無症狀的。

比如從來沒有不舒服,忽然一下出現偏癱,這種情況是最麻煩的,沒有症狀的患者往往很難有臨床改善。

而且,有時候腦卒中和中毒現象特彆容易混淆,比如鉛中毒。

張凡檢查完以後,給現任的頭巾哥說了一句,就開始帶著自己的人查看檢查老頭的病曆。阿國的醫療,在沙漠這一片,算是比較厲害的。

但有點萬國牌的意思,歐美發達國家再這邊都有大型醫院。

不過這玩意,看病啊,和其他方麵不一樣,很多時候,就和KTV的姑娘一樣,張的說不上有多好看,可尼瑪人家就是回頭客比較多,為啥呢,懂的都懂,不懂的說了也不懂。

人家幾個醫療團隊已經開出治療方案了,但現任的頭巾哥對張凡莫名的有一種信心,或許張凡就是回頭客比較多的那種,雖然黑了點,但不坑人,不造假。

“我們需要開會談論一下。”

張凡沒有直接說治療方案,而是鄭重的對頭巾哥這樣來一句。

“好的,好的,明天,其他團隊的醫生也會出治療方案的。今天就打擾了,下飛機就讓你們來工作,實在抱歉。”

張凡客氣了幾句,就帶著團隊回了酒店。

酒店離醫院就幾步路,回到酒店,阿國這邊的人說吃飯,張凡他們這會也沒心情吃飯,直接就在酒店張凡的套房裡麵開始會診評估了。

說實話,看過這老頭的檢查後,張凡就明白為啥這麼多頂級醫院的專家團隊過來還不行,非要等大家一起出方案。

這老頭的腦袋裡麵,就如同癩蛤蟆的皮膚,一腦袋的腔隙性腦梗塞,密密麻麻的不說,而且以前還有顱腦出血史。

說實話,這種狀況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尼瑪入土為安了。

如果不能理解,或者城裡人沒見過癩蛤蟆無法想象,大約就是一個窮困的美女穿著絲襪,可絲襪上布滿了補丁,本來性感順滑的絲襪一下變成了華國古代大門上鑲嵌著饅頭釘子的那種感覺。

“雖然患者目前看似嚴重的是缺血性卒中,但最主要的原因我認為還是血塊壓迫顱腦神經元,目前最好的方式就是開顱清除壓迫。”羅正國作為醫院腦外科的院長,他首先發話了。

薛曉橋和戴宇航兩人也點著頭,認可了自己老大的說法。

“我覺得保守治療還是有必要的,首先大家請看,患者年紀已經超過七十歲,而且,既往的生活史導致目前患者的顱腦千瘡百孔,手術的確會能最快速度的改善症狀,但會不會引起後續患者疾病的加重呢?

目前壓迫的地方,經過脫水降壓治療或許就這樣保守下來,未必就不能改善患者症狀。

而且,大家請看,患者腦皮質血流量(rCBF)已經下降至15ml/()了,腦組織本來就是一個高耗氧組織,如果在手術二次創傷,造成缺血循環停止,我認為會造成神經元功能喪失,甚至會導致患者死亡。”

神經內科主任溫芸芸據理力爭。

茶素的神經內外科,如果不考慮張凡的話,神經內科更厲害一點,特彆是溫芸芸主任,平日裡不聲不響,不像居馬彆克高傲的和一個大公雞一樣,也不像任麗在醫院內有領導光環。

她就和普通的內科醫生一樣,很少發言,但科室建設在茶素各個內科中還是能跟的上腳步的。

主要是這個科室太難,幾乎所有的新鮮一點點的資料都是英文的,所以這個科室的醫生必須要沉澱下來。

而且,一般的醫生不管是那個科室的,都能在心臟呼吸上指手畫腳來幾下,可到了神內就一般閉嘴不談,這個科室不光學術期刊必須要看英文以外,就連很多藥物都是英文版的。

而國內呢,也就小牛血用的不亦樂乎。因為這玩意回扣高!

“如果說,術中出血不會影響顱腦血流呢?”張凡聽完以後,打斷了兩方人馬的爭論,再爭論下去,也沒啥意思了。

“可以,不過既然是創傷性的治療,怎麼可能不會影響血流呢,絕對不可能的,而且患者如此大的年紀,張院我建議不要冒險。”

張凡微微笑了笑,拍了拍手,然後說道:“大家看看,這樣行不行!”

說這話,張凡就開始在電腦畫起了手術路徑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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