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4 好事不出門(1 / 1)

醫路坦途 臧福生 2121 字 2個月前

“太尼瑪強了,從切皮開始,紗布都才用了一塊!”很多年輕醫生,說不上手術到底哪裡好,可最明顯的出血量在手術台上放著。

他們主任,甚至他們院長,切皮到入肝,五六塊紗布早就浸透了。可人家張凡,都見到肝臟了,一塊紗布都還沒浸透。

肝臟手術計算出血量很重要,早些年的時候,張凡師祖裘老爺子他們從國外剛回來的時候,手術室真的簡樸。簡樸的甚至無法計算出血量。

怎麼辦?

老頭發明了血褥子,就是在患者身下放一大塊棉布墊子,等手術結束後,再稱重這個墊子,然後計算出血量。

隨著手術室設備的更新換代,電刀、明膠等一係列止血設備和藥物的應用後,出血量比以前少了很多很多,可像張凡這樣,都進入腹腔了,一塊紗布都還沒用完。

這就由不得彆人不驚訝了。

手術是什麼,手術就是一個一個小的細節,最後積累成一個大的成功。

手術,這個領域,天才太多太多了。有的是漸悟,水到渠成的,就像是相親、戀愛、結婚、洞房,然後明白,原來世界上還有如此好玩的東西。

而張凡,則是另一種,頓悟!比如所普外手術,在係統裡大量的練習,然後在師父的點撥下,忽然在一台手術上,張凡的普外手術一下就感覺透亮了。

這玩意漸悟和頓悟,到底哪個強,說實話,不好說。但頓悟更吃天賦。

漸悟的結果是有跡可循,大部分人都這樣,一台一台手術積累出來的,可頓悟不一樣,這玩意就如同開了天眼一樣,張凡能預判出出血點。

可彆人不理解啊,看著張凡好像在手術當中各種無效的動作,明明沒有一點點出血的跡象,可止血鉗早早就鉗夾了。

幾個主任級彆的助手,一腦門子的問號。

“這是在乾什麼?”

不理解,可結果在眼前,從手術開始,張凡的電刀幾乎不冒煙,就是點灼。有些外科醫生用電刀,真的粗糙,知道的是在手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尼瑪渣子洞的特務穿了白大褂呢。

用電刀的時候,放在組織上,吃啦啦燙的脂肪肌肉都冒泡泡了。

而張凡提點之間,就像是一個精靈一樣在花蕊間跳舞。

主刀做的靈巧,助手配合的也舒服,跟著張凡的手術刀就行,刀在哪裡,吸引器跟在哪裡,刀在哪裡,拉鉤跟在哪裡。

真的,這種感覺特彆的美妙,助手們都覺得這種手術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手術,主刀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有的主刀做手術,自己累的要死不說,還把助手罵的飛起。摔器械,罵醫生,罵護士,弄的好像他有多厲害一樣。

就像是眼花繚亂一陣,直接就是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零杠五。

如果說骨科的手術,還能讓大家明白,張凡的技術有多高,到了普外,直接就是看都看不明白。張凡不講解,張凡說不說下一步要乾嘛。

他們最多就是隱約明白,張凡要乾什麼。腦海裡麵沒辦法形成一個完整的體係。

這就是頂級外科醫生,和普通專家的差彆。

技術行業的可怕之處就在這裡,原理結構大家都明白。肝癌的切除,說白了就是,先結紮腫瘤附近的血管,然後用手術刀把腫瘤和正常的組織慢慢剝離,最後清掃淋巴,關腹結束!

就這麼簡單,三句話可以說清楚。

但,能做到的人不多,做到張凡如此地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說實話,張凡現在的技術,已經和十年前的師伯技術差不多了,可以說不分伯仲的,但現在讓老頭再來,老頭絕對做不出張凡這種級彆的手術。

這也是師伯看到盧老頭不滿意的時候,還會給張凡打掩護,因為張凡的長項就在手術上。

真的,師伯他們這種級彆的老頭,當看到一代比一代更強的時候,才是最欣慰的。

當年裘派在漢江那麼牛,可為什麼後來都快成了某某某,經濟是一個原因,但人家三川醫學為什麼起來了?三川的經濟難道也超越了魔都?

最終要的是,接班人沒有一個抗梁的人物,說句不好聽的話,裘派漢江就像是笑傲江湖裡的全真派。

王重陽逝去、郭靖離去,導致的就是隻有輝煌的過去。當年如果把師伯留在漢口,你試試。現在的漢口照樣也是華國肝臟外科邁不過去的一道大山。

可惜,師伯的脾氣也不好,也不是愚忠的人。

後來,老爺子為什麼那麼的其中師伯?老了,無力回天了,但好在南方又起來一個方東,這就是傳承。

“張院,以後要多來蘭市啊,這裡怎麼說都是您的娘家啊!”普外的主任心裡貓抓狗撓的。

手術,他看明白了,可越是明白,越是清楚自己的差距,這玩意,必須要張凡帶數十台手術,他才能徹底張凡。

張凡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台手術,讓蘭市的附屬總院的普外科徹底心悅口服。

“張院,我來,我來,剩下的縫合我來,您休息一會!”關腹的時候,普外的主任陳懇的說道。

“沒事,咱們一起來!”張凡有個習慣,手術要不就不做,要做就從頭到尾的做完,他不像一些略微有點水準醫生,關鍵步驟做完,就下了手術。

看著好像節省時間,其實也是一種不負責任。

不過,張凡不會說,他一句一起來,既不破壞了自己的習慣,也讓普外的主任不會下不來台。

“我去,技術高,為人還隨和,張凡真的這幾年鍛煉的厲害啊!”

“什麼張凡,叫張院。他已經不是簡單的同學了!估計明年普外肝膽學科換會長,他弄不好就是副會長。”

觀察室裡,普外的同學們聊著張凡,沒有嫉妒,沒有不服氣,隻有一種莫名的感慨。

……

下了手術,等ICU所有的生命體征平穩後,張凡才開始慢慢的讓人把自己的手術服脫了。

“這種手術的重點,說白了就是儘可能的減少術中損傷。”張凡在玻璃窗外看著躺在ICU裡的患者輕輕的說了一句。

“是啊,但,我們的技術話還是達不到啊!”

穀/span“張院,聯係好了,臨床學院把學校最大的禮堂整理出來了,本來下午就可以邀請您去的,可省裡的醫生知道您來了,大家強烈要求參加,所以時間隻能拖延一下,明天大家才能趕到蘭市。

您好不容易來一次,真的,隻要是普外的醫生都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張凡一聽,苦笑了一下,“行吧,後天我一定要走的,茶素那邊也一大攤子事情呢。”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的。”附屬總院的院長沒想到張凡這麼受歡迎。

聽這樣說完,附屬總院的院長不好意思的說道:“下午,三院也想請您去做一台手術。您著來蘭市,手術做的這麼頻繁的,夠累的。我也……”

張凡想了想,“三院有這樣的患者?”

“有,人家院長已經在手術室門口了,帶著班子成員,我沒答應,他們直接堵在門口了都!”

“行,沒問題。來都來了!”張凡笑了笑,無所謂的說了一句。

手術室外,三院的院長和書記,還有普外的主任在門口。

“不知道,張院會不會給麵子。總院都邀請了,我們要是不邀請,好像弄的我們水平不行一樣。你和張院熟悉一點,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會的,張院本來就好說話,而且又是蘭市人,會給家鄉人麵子的。”普外的主任想都沒想直接說了出來。

其實說不忐忑是假的,張凡現在雖然還沒有其他的榮譽加身,但是搞肝膽的都知道,現在有難得肝膽手術去請盧老吳老,一般情況下,都是張凡出麵的。

這代表的什麼,大家很清楚的,雖然大家都不說,但是其實張凡就是祖係弟子的牌麵了。

“張院啊,是我們工作沒做好啊,沒有提前知道您要來,安排的太突然了,真的,可是我們的心情您要理解……”

張凡一出門,就看到好像家屬一樣的三院領導了。

蘭市是一個長條形的城市,沿著黃河兩岸形成的城市,瘦長瘦長的就像是一個香腸一樣。

好醫院,東西兩頭各一個,總院還三院分彆霸占兩頭。

張凡雖然沒在三院實習過,不過還是聽過三院專家的講課的。

“您看您客氣的,打個電話就行了,何必親自來啊。您當年的生理課,我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的。”

看張凡如此一說,三院院長笑的見牙不見眼了。

太尼瑪爽了,這是誰啊,這不是普通的畢業生,這是張凡啊,祖係現在的小太子啊,華國肝膽的牌麵啊。

“醫院大家都等您呢,也到飯點了,一定要給個機會讓大家和您吃頓飯。”

“都飯點了,怎麼可能走了,張院做完手術,空著肚子走人,說出去,人家說我們附屬總院不懂禮貌。”

兩個院長抬了會杠。

最終還是笑著兩個醫院院長還能醫院的班子成員陪著張凡去吃頓便飯。

下樓,走過外科樓的時候,忽然張凡聽到有人喊他,外科樓人太多太多了,聽的不是很清晰。張凡疑惑的轉頭看了看,沒看到人。

本來要轉身走,這個時候,“石頭,小石頭,小石頭。”這次張凡聽清楚了。

張凡停住了腳步,一群領導詫異的看著張凡,而周圍的醫生更是謹慎的看著張凡。

張凡轉頭一看,看到了一個中年婦女,仔細一看,張凡笑了,這不是自己老娘的以前的工友嗎!

“鄧阿姨,你怎麼在這?”

“我帶你叔叔來看病,我遠遠看著好像就是你,沒敢認,走近了才發現真的是你啊。小石頭啊,長大了,你爸爸媽媽身體還好嗎?

你不是在邊疆當醫生呢嗎,怎麼現在回來了嗎?現在在附屬總院當醫生嗎?”

“都好呢!你和叔叔怎麼樣。我還在邊疆上班呢,這次來蘭市總院出差的。”

“哎,你叔叔身體不太好,心臟有點出問題了。上周就來了,可是沒床位,我這不是來排隊嗎,你叔叔還在小旅館呢。哎!身體好,才行,回去一定要好好照顧你爸爸媽媽,我們都老了。”

說著,說著,老太太眼裡的淚花慢慢的出現在眼中。本來眼裡的希望也沒有了,落寞的說道。

雖然張凡號稱是蘭市人,其實就是蘭市周邊的一個小地方的鄉下人。

你身體好,有錢的時候來這裡,你就是蘭市人,如果你身體不好還沒錢,來城市裡看病,說句話,你就是外地人。

既然碰上了,雖然不是親戚,可鄧阿姨也算是看著張凡從小長大的人。

張凡想了想了,“叔叔要進那個科室,你給我說說,我看看能不能幫著問問。”

鄧阿姨帶著希望又帶著好像沒有希望的,對張凡說道:“心臟上的毛病,想進心內科,可心內科沒床位,你是不是這裡有同學,能幫你阿姨問問,阿姨謝謝你啊!真的,阿姨……”

張凡笑了笑,轉頭!

有句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張凡要是在邊疆混的不好,甚至被抓了,不出一周,當年的一個廠裡的人都會知道的。

可現在知道張凡混的好人,很少很少。知道的,也不會見人就說,隻是說起來的時候會說一句:張凡哪個小子,小時候調皮,張大了有出息了,帶著父母享福去了!

這玩意怎麼說呢,就先哪個是一個特彆牛逼的醫生,他能做什麼手術,或許一輩子都未必能讓大家知道。

可,他怎麼離婚的,怎麼和醫藥代表睡到一起,怎麼和科室裡的小護士打了架,後來又怎麼和同歲的老丈人喝酒,能給你演繹的一清二楚。

甚至連幾點幾分都能給你說清楚。

或許這就是華國人的可愛吧。

張凡轉頭,鄧阿姨疑惑的看著。

張凡嘴都還沒開呢。

附屬總院的院長直接給身邊的人說道,“心內科預留的單人間,給張院的這個親戚安排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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