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茶素，說實話不太像大多數西北和東北的冬天。因為西北的冬天是乾冷，小風吹起來，真有一種小刀割臉蛋的疼痛，這也是西北人臉蛋上有兩坨紅二團的緣故。

茶素的冬天不乾燥，因為這裡是華國唯一一塊被大西洋暖流影響的地方，混合這大西洋暖流和西伯利亞南下的冷空氣彙集在這裡。

茶素冬天的清晨，出門的時候冷霧彌漫在整個世界中，太陽不到中午之前，就是個燈籠，還有積雪中扭捏行走的汽車，燈光晃晃悠悠的。

朦朦朧朧中就像是掛著一層紗，各種晃動的小燈籠，像是四處都在發著各種的信號。

政府裡一片的哀雲慘淡，“我昨天聽我家老頭子說財政吃緊，今年不發任何的年終獎和福利了。”

“不是說今年政府賺到錢了嗎，高新區那麼多的國際企業怎麼可能吃緊呢，去年都發了三千多的年終獎，今年怎麼不發了，我去，尼瑪這是領導緊吃了吧。”

張凡和茶素領導要人，還要的如此緊迫，領導也不是孫大聖拔堆毛就能變出一堆猴來，所以，他就想辦法。

然後小道消息就降臨了，說政府不發福利了，甚至陽光工資都要拖欠。

這一下，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各個養老科室的阿姨大娘們可就不樂意了，嘰嘰喳喳的編排著領導的各種或粉或黑的小故事。

當上班後，政府領導親自發話，陽光工資按時發放，福利加倍，而且還要挑選一些人多發一千多的格外獎勵。

這一下，政府工作人員一個比一個激動，大家都盯著額外的一千多獎勵，並不是貪圖這點錢，而是因為這個名額是領導的信任。

有時候就是這樣，華國曆史底蘊太TM深厚了，人玩人真是一坑接著一個坑。

……

茶素醫院的年終大實驗算是開展起來了，七八個試驗小組一條一條的開始實驗，結核患者進來出去，進來出去，甚至有的患者如同多年的海公公一樣，咳嗽就和呼吸一樣。

在茶素經過治療後，雖然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孱弱，但已經不咳嗽了，臉上那股子青灰色也慢慢的出現了紅潤。

各個小組從剛開始的各種問題頻發也慢慢的變的和諧起來，磨合後的進度明顯就不一樣了，頗能讓人感覺到一種新車有撕膜的糾結，老車有暴力駕駛的快感。

因為院士們和醫院的關係不錯，其實茶素的醫院本來就有大集體的影子，然後在歐陽刻意的營造下，張凡爽快的掏錢下，醫院更是讓院士們覺得回到了當年。

所以茶素授課，也是院士參與其中的，剛開始先是邀請院士偶爾去開個座談會讓學生們和醫生們漲漲眼界，溫水煮蛙一樣的，慢慢的院士們從客座變成了兼任一些課程的提升講課，然後接著就成了常規講課。

用歐陽的話來說，先要把毛捋順了才能推磨，張凡尋思了一會，覺得這個話好像是罵他的，因為當年歐陽好像也是這麼調教自己的。

茶素的講課過於強大了，強大的鳥市的醫科大都沒辦法了，因為其他沒有來茶素的學生鬨的厲害。

說實話，社會上對什麼人容忍程度最高，不是什麼老人殘疾，而是孩子。就算這群胡子拉碴，胸脯大的已經頗為壯觀，可人家還是學生，沒出校門還是孩子。

“茶素給咱們找的這個麻煩事情，當初就不應該同意設立實習點。”

鳥市的醫科大中，院長和書記兩個人坐在一起憂愁的說著茶素的事情。

最近不光大四大五的學生鬨，甚至連剛進學校的大一新生都在鬨，說要去茶素。

院長都有心問一句，“你們連診斷還沒學，就算去茶素讓院士給你們上課，你們聽的懂嗎？”

“事情既成事實了，我們還是想點辦法，不然這樣下去也不行。”

“茶素的科教中心我看過了，規模夠大，放一個臨床係過去都沒問題，現在不知道茶素那邊接收不接收。”

院長唉聲歎氣的給書記說。

“哎，我聽說茶素醫院的那個院長不是很好打交道啊，放200人過去，他或許不說什麼，就怕人多了以後，他會想著辦法要好處。那個王紅不是他們醫院院辦主任嗎，要不先聯係一下王紅，探探口氣，要是張凡要的不多，就讓學生們過去吧。

這麼多院士，不光是茶素醫院提升的機會，也是我們鳥市醫科大提升的機會，平日裡想請這些院士過來，就算人家來，我們也付不起費用。”

“行，我儘快聯係，如果張凡不過分，我們可以讓臨床大二的學生過去，大一學生就沒有必要了，基礎課都沒結束，去了也沒用。”

兩人真不知道張凡的想法，要是知道了，就算茶素滿地是院士，他們也不會去，因為張凡憋著想要兼並，想要給他們當領導，他們又不傻，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找個婆婆。

茶素，張凡剛從手術室出來，這幾天夠忙，以前的時候到了冬天，就呼吸、心內、骨科的患者比較多一點，可今年不一樣，因為結核患者的大量湧入，胸外科的手術也多了起來。

茶素現在是大科室已經問題不大了，拉出去和省級醫院也能有一拚，可還是缺底蘊，小科室或者一些難度比較高的科室還是發展的不是很快。

比如胸外科就是一個，因為結核患者的大量湧入，一些必須胸外手術的患者讓茶素的胸外科就難過起來了。

張凡這幾天，幾乎天天都在做胸外科的手術，其他手術根本沒時間去做。

醫療的這個培養，太費時間了。最簡單的說，闌尾手術，一個醫生能獨立主刀也得進普外最少三年以上，所以這種開胸的手術，沒有一個十年生涯的胸外科醫生，根本拿不下來。

沒辦法，張凡就隻能在胸外科的手術室裡幫著做手術了。

“張院，有好消息。”王紅在手術室的門口，如同做賊一樣，非要趴在張凡耳邊才能說。

對於王紅的好消息，張凡一般不抱什麼希望。因為這個貨一腦門子的領導，要不是她當時在傳染科的表現，張凡早就換人了。

“不會是那個領導又要來視察吧！”張凡一邊走，一邊沒好氣的問道。

“醫科大的校長和書記要來！”

“嗯？”張凡一下停住腳步，“說了沒，他們要來乾嘛。”

“嘿嘿……”

“好好說話，鬼裡鬼氣的。”張凡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這是張凡最關心的問題，哪有心情看王紅作怪。

“嗯，是這樣，早上醫科大的校長以私人身份聯係了我！”

張凡嘴都聽歪了，神尼瑪私人身份！

“他問我們科教中心還有學生宿舍條件怎麼樣、還問我們這邊試驗進行的怎麼樣啊。剛開始我也納悶，後來才聽出他的意思了，好像他想讓大二以上的臨床係的學生來茶素。”

“好事啊，你答應了沒有！”張凡一下子高興了，這真是好事。

“我沒答應，也沒拒絕！”王紅得意的說了一句。

這一說，張凡頭發都豎起來了。“你……”

“院長，你彆急，你聽我說，醫科大的校長還從側麵打聽了一下如果讓學生們過來，他們要付出什麼，我聽口氣就知道，他們現在挺迫切。

我一想，我要是直接答應了，他們會不會又有了疑慮。”

張凡白了一眼王紅，嘴上沒誇，不過心裡還是讚揚了一句，這個女人終於開竅了。

辦公室裡，醫院的領導們都來了，而且負責科教的醬油博士也來了。

“哎呦，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學校領導想明白了，不容易啊!”歐陽樂的都坐不住了。

“這個也不能表現的太迫切，我建議先讓他們來考察，等考察結束後，我們以退為進，讓學校相關老師也隨隊伍過來。臨床我們老師不缺，可一些基礎學科怎麼辦。”

閆曉玉經過獨立看門後，現在在張凡麵前也徹底有了位置，不然以前那裡有她自由發言的機會。

“不急，不急，這個事情一定不能急，一旦急了就雞飛蛋打了。讓他們自己開口是最好的，至於他們想掏點培訓費，這個就大可不必了，他們一年才多少錢。

但也不能什麼都不要，好像我們是上趕的一樣……”

醫科大的院長和書記同時到達茶素，張凡帶著全體班子成員親自去機場迎接，甚至連政府都驚動了，不知道的以為總經理要來了。

按級彆，張凡的級彆和醫科大校長的級彆是平級，其實也不用這麼殷切，可耐不住張凡饞人家的身子啊。

下了飛機，醫科的校長和書記都驚呆了，忐忑的在汽車裡麵強笑著應付。

進入醫院，張凡直接如同炫富一樣，拉著校長和書記，哪裡先進去哪裡，哪裡高科技去哪裡，哪裡值錢去哪裡。

一路上，校長和書記看的是心驚膽戰，兩個人不停的用眼睛交流。

“這是要乾什麼，惦記我們的教育專款？”

“不應該啊，我們的專款就算全給他們，也買不來他們這一套7字頭的核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