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最近比較忙，天天遲到早退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老陳提前逃班，然後去遊戲廳玩遊戲呢!

當然了，隻要醫院裡麵，張凡和任麗不管人家，人家就算沒錯。其實這幾天老陳忙著給張凡踅摸地方，置辦東西呢。

如果說領導正式交代的，你磨蹭一點，領導會不滿意。可要是私下交代的，你磨蹭，這尼瑪就不是不滿意的問題了。

對於，張凡的交代，老陳是花了不老少的心思。

首先，地方不能太大，太大一是沒老師，而是一個培訓班變成培訓學校，有點做的太過，估計張凡是想著一下把學校弄起來了，可畢竟大領導發話了。

所以，張凡現在乾的事情就是，我就蹭蹭，進去是小狗。不光彎腰蓄力，還要一步一步麻痹領導的警惕。

但不能太小，太小了，張凡不樂意。所以醫院老早以前的一個禮堂讓老陳給瞄上了。

這個禮堂是特殊年代的產物，外觀模仿的是大會堂的樣子，雖然小了很多倍。但門頭掛著褪色明顯的五角紅星，遠遠看過來，真的有一種小會堂的感覺。

當初建這個會堂，弄的比電影院的高度都高，人在裡麵說話，大喊一聲都有回音。估計也是為了批評人的時候好使一點。後來醫院不知道為什麼沒拆。

一直當放各種淘汰的設備使用。正好，老陳覺得這個地方不錯。廢舊設備一賣，裝修費就出來了。

國家單位的這個國家資產，以前的時候管理比較混亂，自從大下崗潮流過去後，上級領導也感覺到了一種老毛子當年的那種肉疼，所以，對於國家資產的買賣哪是相當的嚴格。

醫院估計也是懶的處理，所以廢舊的設備放在一起，不賣，但必須登記造冊。

也沒人打這個玩意的主意，因為一個不小心，弄不好就會犯錯誤。

不過這次張凡任麗雙簽字，老陳就是乾活的，也賣的放心，破銅爛鐵的還挺值錢，賣了不老少。

然後就是裝修，外麵可以紅磚青瓦的，裡麵一定要高大上一點。不然張凡肯定不樂意，老陳號張凡的脈搏，那是相當的準確，不管是喜脈還是拉肚子，他清楚的很。

老舊的建築，彆看外表破破爛爛，可當年用的都是真材實料，隨便這麼一收拾，豁然有一種很特彆的感覺。用歐陽的話就是，領導的辦公室不說莊嚴吧，也要肅穆一點。

這個禮堂就是這種感覺。

按照大學的階梯教室，老陳弄了清一色的階梯課桌還有椅子。放了一塊大大的屏幕。四周弄的特彆好的放映音箱，據說茶素市電影院的老板都羨慕老陳的這套設備。

而且，既然老師張凡預定的是幾個院士，拍馬屁要拍的響亮。老陳專門弄了一些院士年輕或者最輝煌時候的事跡掛在了牆上當裝飾。彆看現在幾個老頭一臉的抹布褶子臉。

可年輕的時候，還是挺帥的小夥。

一直請示讓張凡過來看看，可張凡最近忙著巴結幾個院士呢。可以說，在茶素醫院上上下下的刻意拉攏下，幾個老頭過的是緊張活潑。

首先手術患者特彆的多，這個都用不著茶素醫院去宣傳。三天時間，口口相傳下，茶素醫院幾個院士，都是從哪裡來的，都是乾嘛的，茶素人民門清。

第二讓老頭們既不脫離百姓，也不會太耽擱老頭高端的工作。門診，茶素醫院其他醫生門診號幾乎是不限號的，一天兩百個號，老頭們隻是早上二十個號。

其實主要是還是其他醫生申請，比如醫生遇上疑難的患者，就申請幾個院士會診，這樣省時省力。不然，百姓太熱情了，小孩發個燒都能掛蔣老頭的專家號。

這樣略有一點浪費資源的感覺。

因為金字招牌的緣故，茶素醫院都虹吸到整個西北了。最遠的甚至有肉夾饃的省份來邊疆找院士瞧病的，再遠就沒了，再遠尼瑪人家去首都了。

一時間，茶素整個城市都好像在圍著茶素醫院在運營。

人一多，首先酒店賓館食堂餐廳的生意就好了。還有公交出租，反正方方麵麵一下讓茶素這個邊陲城市忽然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以前，回到了當年它當首府的那個年代一樣。

彆小看茶素，早些年整個邊疆將軍府就設置在這裡。

茶素政府的領導睡著了都偷著笑呢，尼瑪平白無故的忽然多了稅收解決了這麼多的勞動力，上哪裡找這麼好的事情去。

當然了，好不容易碰到了這麼好的事情，政府也不想乾一錘子的買賣，大力的整頓服務業，什麼摸一下就得買的規矩，一刀下去你不賣，今天就要和你打架的行規等。

反正這個機會，竟然成了茶素整個城市的一個契機。有時候，彆小看這種變化。

百姓的眼睛是亮的，以前的時候大家羨慕鳥市。看到鳥市來的親朋好友，眼睛裡麵有一種掩飾不住的莫名羨慕。

可現在不一樣了，對外的時候，現在都不說自己是邊疆人了，就說自己是茶素人。

張凡都想不到，茶素醫院竟然能提高茶素人民的認同感。

終於裝修好了。老陳帶著一副忐忑的表情進了張凡的辦公室。

“行了，你就彆裝了！”張凡親自給老陳泡了一杯茶。老陳了解張凡。張凡也了解老陳，就算不了解，老陳也會裝著張凡很了解的樣子。

上下級，特彆是這種服務型的上下級，裡麵的道理太尼瑪玄學了，很多時候，真的不是能用語言或者文字來描述的，往往都是老和尚傳經一樣，尼瑪隻能靠自己的悟性了。

老陳趕忙接過張凡的熱水瓶，一臉恐慌的樣子。“院長，您是知道我的，這次裝修花錢不少，錢不錢的無所謂，就怕不合您心意。”

“我是真忙，幾位專家還有他們的團隊剛來茶素，心裡還有各種的不舒服，我最近連手術室都沒去，就忙著滅火了。現在不把他們心裡的不舒服解決了，越拖越麻煩。

好在咱們還是有實力的，目前看，大家也沒有那麼太不願意了。你選的地方不錯，我以前路過的時候，也覺得那個建築拆了可惜，不拆又沒用。

現在能用起來，也行。花了多少？”

彆看現在茶素醫院一年五六十個億的收入，可張凡骨子裡還是小市民。

很多人說，這個習慣要三四代人的努力才能改變，這話略有偏頗，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廢舊的設備賣了，這都是幾十年的積累下來的廢舊設備，還有三產的一些收入，這次裝修用了三百多萬。”

老陳低頭偷看了張凡一眼。

當說三百多萬的時候，張凡的眼皮不受控製的跳了跳，這是張凡的一個習慣，老陳通過觀察發現的，每當張凡覺得虧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咱先去看看行不行。您就抽個空！”老陳趕緊又說一句。

“行，去看看。”

張凡出門，王紅第一時間就出現在張凡和老陳身邊。

“陳院好！”王紅主動笑著打招呼。

其實老陳的工作和王紅的工作有點重疊，就好像秘書和秘書長一樣。

但王紅又不直接歸老陳管，所以每次老陳來，王紅就如老鼠遇上大米了一樣，眼睛滴溜溜的發亮，一點都不放鬆。

“張院，等會有個會議，是特種骨科水木廖院士的團隊還有水潭子專家和我們茶素骨科的一個碰頭會議，確定下一階段脊柱……”

“讓趙燕芳去，我們不能越過茶素醫院科研大總管！”張凡說了一句，就要走。王紅揣上筆記本跟著張凡就走。

張凡也沒說什麼。

一路上，張凡都沒辦法和老陳說話，王紅尼瑪比上市公司的總裁都忙，一會一個電話一會一個電話。張凡也不好意思說王紅，王紅人家接的電話都是關於張凡。

比如鳥市有個會議，想讓張凡去，王紅得編瞎話說張凡脫不開身。

醫院各科主任有雞毛蒜皮的事情現在張凡麵前露露麵，王紅也要酌情選擇一下。

說實話，要是讓張凡自己乾這些事情，估計他早撂攤子不乾了，可王紅乾的相當的舒服，不光不嫌累不嫌煩，隱約間還好像是一種享受。

這尼瑪人和人真的不一樣。

以前的時候，醫院小，會堂好像在醫院的中心，現在醫院大了好多倍，這個以前的中心就成了醫院的角落。

高大的柏樹林中，綠樹森森下，竟然有一種曲徑通幽的感覺。真有這種感覺的，好多小護士，特彆是在醫院住的小護士，談戀愛的時候都喜歡來這裡。

又安全又沒人，醫院的安保現在估計比茶素政府都厲害。

老陳選了這裡，估計會讓很多男同胞破口大罵，尼瑪你不知道現在茶素的酒店有多貴嗎！

“草坪，樹木還沒來得及修剪。”老陳看著路邊鬱鬱蔥蔥的樹木，心裡有點懊悔，尼瑪就注意會堂了，沒注意這些細節。

“沒事，挺有一種學院的感覺，有點曆史的學院，誰家的樹木不是這麼大的。看來，人家老天就決定了，咱們有辦學院的緣分。”

張凡不以為然的說著。

會堂的外牆，已經收拾了一遍，刷漆色呢，以前的時候這個會堂是大紅色的，一點都不誇張，當年最流行的顏色。

不過現在弄個大紅色，氣氛上麵來有點不符合。老陳就弄成了天藍色。

從外麵看，真的如同森林中的藍精靈的城堡一樣，頗有一種西幻的感覺。

進了會堂，撲麵而來的就是現代化。純白色的裝飾，各種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的儀器。

就連話筒都比茶素會議室的高級。啞光的話筒身子，隱隱的放在講台桌子上，就是有一種大學的感覺。

張凡一看，就知道錢沒白花。試著在坐位上坐了坐，感覺了一下距離。

“每個坐位邊上放一個話筒，我們這個是高級培訓班，就要有互動。”

一邊走，張凡一邊提意見。

老陳和王紅同時記錄。老陳記錄的時候順便瞅了一眼王紅，意思是，尼瑪關你屁事，你記錄毛啊。

王紅微微一笑，好像在說老娘到時候也是驗收組的。

對於手下的這種較勁，張凡一般從來不插手。

“陳院，不錯啊！”張凡坐在座椅上看著講台，很放鬆的說道。

老陳聽出來了，張凡這是真滿意。張凡高興的時候會叫老陳一聲陳院，不高興生氣的時候也會叫陳院。但他分的出來，今天張凡高興。

很高興，如果一般高興，張凡會叫他老陳。

“還有，”張凡坐在講台下邊，好像忽然發現了什麼缺點一樣，立刻說站起身子。

“怎麼了？”老陳有點緊張。

“我們都忘了，來上課的都是上了歲數的老人家。這裡沒休息室。現在趕緊整改，在會堂邊上隔離出來一個休息室。要高端大氣。

純毛五厘米厚的地毯，青灰色的沙發，單色的桌椅，各種設施，什麼喝咖啡的機器，泡茶的設備，洗手間什麼的都要弄好。你彆看老頭們上了年紀，老蔣頭竟然有一口喝咖啡的毛病。

他喝咖啡還不喝速溶的，也不知道當年那麼窮的年代，怎麼給他慣出這個毛病來了！”

“好的，這個事情好辦，這裡有一個設備儲存室，我給改改，弄成一個小的休息室，領導就是領導，我就一點都沒想起來老師們都上了年紀了。

哎，院長幸虧您來了。您批評我吧！”

……

醫院的教室還沒弄好呢，招生廣告已經發往了西北各大醫學院校。

“尼瑪這是人乾的事？”

這話是罵人的，而且都朝著西北方向罵人的，對，西北各大三甲醫院的院長們看到茶素的招生廣告的時候，統一一個動作，朝著西北破口大罵。

邊疆鳥市，政府裡，大領導聽著秘書的彙報。

“下麵醫院，特彆是一些三甲醫院的院長們都不高興，都告到衛生廳了。”

“不管，咱們就當不知道，人家發展起來了，現在打過不人家了，就想著讓我們拉偏架？這偏架就這麼好拉？你要注意，不要發表一些有針對性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