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啊，其實這一次也不失為一個宣傳咱們邊疆的機會。”歐陽笑的如同麵對小老鼠一樣，如果是老高，他絕對知道，歐陽這個表情怎麼看怎麼是不懷好意的。

不過鳥市大領導不知道啊，他以為這個老太太就是一個單純的醫學專家，還是受了委屈的專家。醫院發展起來，被人摘了桃子後，她自己的職位並沒有跟著提升，也算是基層乾部的一種委屈。

所以對上歐陽，鳥市大領導格外的好說話，而且也就是特殊時期，如果放在平日裡，歐陽想給他彙報工作，就有點難了，因為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就如人們常說的，嗨，大領導太可親可愛了，就像我家的大爺一樣，比我爺爺都可愛。可你讓省或者部級彆的領導去說說大領導到底是不是可親的到底是不是好說話的，絕對是答案不一樣的。

所以當歐陽笑咪咪的找領導彙報的時候，大領導也是笑嗬嗬的。“說說看，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一說。”和藹可親，就差給歐陽倒茶了。

“對於其他的事情我不懂！”歐陽先肯定了自己，啥都不懂，領導我啥都不懂的。

“可，我對於醫療還是略懂一二的。”嗯，老太太罕見的謙虛，這要是遇上茶素主管衛生的領導就是：你懂什麼啊？

“嗬嗬！”鳥市大領導示意歐陽繼續。

“您看，丸子國這次是鐵了心的來咱們茶素合作的，現在也就是小細節上有一點需要商談的地方，但總的來說，目前算是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歐陽相當肯定的說道，其實老太太當時想來忽悠大領導，原本是要帶著張凡的，她覺得再領導麵前多亮幾次麵，總是有好處的，可張凡不太願意來。

當時氣的老太太說道：“你現在官比我大了，是不聽我的話了是嗎？”

張凡哪叫一個奔潰啊，這老太太難伺候的，以前是強權，不去都不行，現在強權不怎麼用了，竟然開始撒嬌了！

不過最後還是放過了張凡，因為重症區離不開張凡。而且張凡還想著提高提高自己的內科。說實話，外科的提升很在乎平日裡不停的實踐，通俗的說就是手術。

而內科則不同，首先這玩意講究一個基礎，甚至基礎到生物化學都要紮實，然後講究一個思考，然後講究一個仔細。所以內科是好入門，難精通。

外科是難入門，但可以靠勤奮和平台容易熟練，可要是想精通也特彆難。所以醫學就是一個相當麻煩的學科，彆說走到巔峰了，就算隨個大流都相當的費事。

“主要在什麼方麵需要商談，有沒有我們可以幫到你們的。說實話，對於醫療，我以前也就關注一些鳥市的幾家醫院，沒有想到啊，這幾年你們發展的很迅速，而且效果也相當的不錯。我很欣慰啊，這說明什麼，說明茶素醫院的鄰導班子和全體醫護人員是合格的。”

領導正色的說道。他是真想幫幫歐陽他們，從這幾天的觀察中，他發現茶素的整體的醫療團體和其他的團體不太一樣，雖然他們沒有鳥市那樣專業的而整齊的羽絨服，穿的是略微落後於時代的軍大衣。

但他們的氣質是不同的。其他醫院的營地內，醫生護士們和醫院的領導可以說是涇渭分明。而茶素醫院的團隊，就看不到誰是領導誰是職員。而且最讓他驚奇的是，茶素醫院的領導團隊，格外的年輕。黑臉的小子，身邊幾乎都是年輕人，也就歐陽歲數最大。

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的是朝陽，這代表著茶素醫院還在提升。所以，領導腦海裡也出現了一個以天山為線，一邊是鳥市的各大醫院為醫療中心輻射周邊的地域。

然後再以茶素為中心輻射周邊地域甚至周邊國家。這是戰略，所以，當歐陽說話的時候，領導很認真。

幾種有意無意的機緣下，歐陽有了發揮的餘地。

“最主要的問題，就是他們嫌棄我們的醫院體量太小。因為如果以後的合作，最終的其實不是在器械，不是在儀器，而是在人。如果我們的體量太少，不光醫生護士少，患者也不多。這就是所謂的醫療天花板。我們的天花板太低了。

他們現在就因為我們的這方麵因素，使勁的壓價，打鐵還需自身硬啊，我們可以想辦法去世界各地找關係托人情弄到儀器設備，可人才和患者是做不到的。

我們總不能去滿高校拉醫學，也不能上街去拉病號啊！領導，我們難啊！是在是太難了。以前的時候，茶素政府的哪點撥款，我們醫院都讓政府快破產了，為了給我們撥款，茶素政府去年都貸款給公務員發工資！”

夾私帶貨，歐陽做的絕對是爐火純青。他給領導營造出的就是，不擴大體量，丸子國就要沾大便宜，不給醫院助力，醫院以後就慢慢走向衰敗，現在就是在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嗬嗬，去年茶素的經濟不是不錯嗎，以前是全疆倒數，現在能進前五了，特彆是茶素的基建，很不錯啊，鳥市都沒有幾家的五星級酒店，在茶素就出現了三甲，而且兩家是合資的。還有，你說讓丸子國的醫學專家組進入疫區有什麼好處？”

領導笑著問道，他也不傻。

“額！”歐陽心裡冷汗都出來了，這家夥不好糊弄啊！然後心裡開始埋怨張凡，“這個兔崽子，我說兩個人來，兩個人來，兩個人還說不過一個人嗎？就是不來，就是不來，哎呦！看來今天要完蛋。”

這老太太尋思著是來吵架的！

“這種隔離，這種上萬人級彆的抗疫，說實話全世界有經驗的國家沒有幾個。這就和打仗一樣，全都是用人命換來的珍貴經驗。我們可以讓他們進來看一看，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政府是多麼的重視醫療。我們的醫護人員素質是多麼的高。”

“你就不擔心，被他們免費學去了我們得來不易的經驗嗎？”領導看著歐陽不笑了，語氣轉著了。

“嗬嗬，如果看就能看出經驗來，這個而經驗藏著也沒什麼用處。醫療上的事情，學是學不來的，就如同您親自進疫區，這樣的事情，他們能做到嗎？做不到的。

既顯的我們大氣，還顯出我們的肌肉，何樂而不為呢。讓他們小丸子看看，不和我們合作，使他們的失誤，他們看了以後，還要再提出過分的要求，我就能打他們的臉！”

“嗬嗬！”領導笑了笑。“說的好！”

“嚇死我了！”歐陽擦了擦額頭。

“不過呢，你說的也是實情，一個地區醫院和人家發達國家的頂尖院校合作，肯定會讓人家製約的，不製約都怪了。可他們嫌棄我們體量小，這個就不能原諒了。

正好，我和班子的同誌也在猶豫，關於煤城醫院的改革。不改革不行了，你看看，一個甲肝都沒有診斷出來。這還能是一個醫院嗎？醫務所都不合格啊。

通過你的這一番話，我覺得，把煤城讓你們兼並了也是一個好選擇。怎麼樣，有沒有信心。”

“有，有，有！”歐陽眼睛都亮了。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嗯，有信心就好。”

歐陽回去的時候，走路都是一搖三百，走出了黑澀會的氣勢。“院長，怎麼樣？”

老居見到歐陽後，急匆匆的問道。

任麗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張凡呢？”老太太都飄了，都不喊張院了。

“我去打電話！”老居也看出來了，張凡不在，這老太太是不說的。歐陽的臉色他實在看不出什麼來，平靜如水。

“哎，江湖寂寞啊，老陳不在，這些人連一個會奉承的人都沒有！”

老太太談妥了雖然鳥市還沒上會，但大領導答應了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這個時候，歐陽的心情哪叫一個甜啊。

“嗬嗬，我說什麼，老將出馬一個頂兩。隻要歐院願意，就沒做不到的事情。歐院怎麼樣，煤城算咱們的了嗎？”張凡接了老居的電話，第一時間就過來了。

一進帳篷就看到歐陽三角眼附近的皺紋都重了三分，他知道事情成了，歐陽這是努力的繃著呢。這個察言觀色，就是歐陽活生生給練出來的。當年張凡覺得這老太太真難伺候。

可慢慢的，張凡發現自己和人打交道的時候，也越來越順手了。不在是以前那樣青澀了。而同一時間畢業的李輝，相對起來就青澀了很多，都是同一個地方來的，為什麼差彆就這麼大呢，就是因為張凡有專人帶著，這個專人還是大師級彆的。

能差嗎？

“指望你們，黃花菜都敗了。行了，領導答應了，你們心裡也有個數，怎麼能完完整整的把煤城給兼並了，千萬不能讓鳥市的人給沾了便宜，特彆是煤城的一些高年資的醫生，這是財富啊。

明天丸子國的團隊進入我們負責的區域。目前疾病控製很有效，張院，過幾天是你去一趟津河呢，還是我去一趟津河。”

“您去吧！”張凡想都沒想張嘴就來。

“還是你去吧！我給你看家。”歐陽想了想拒絕了張凡的提議，老太太清楚的很，在邊疆，她比張凡好使，而出了邊疆誰認識她這個老太太啊。所以隻能是張凡出發。

而且，這次也是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因為茶素目前還真沒有核醫學的人才，特彆是使用核醫學大型儀器的證書都沒有，這個也是個頭疼的事情，人家卡在這裡，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