肱骨手術，從張凡進手術室到出手術室也就四十來分鐘，如果不是薛（a）飛，估計出來的會更早。
但手術室的情況，早就掛著翅膀飛了整個涉外醫院。
“主任，打聽清楚了，哪個打西邊來的張某人是院長的師弟。”手下把握不住科室主任的心思，所以，張凡也就成了張某人。
“來者不善啊！”涉外第二大科室心胸外科的主任坐在辦公室裡麵愁眉不展。
“主任，他雖然是祖係弟子，可他們是肝膽普外的醫生，咱不怕他。
而且，骨科手術，就是讓我去，我估計也能做下來！”手下寬慰著自己的主任。
“你可彆胡說了，是，骨科或許你能做下來，可你能做的比蔣大頭做的更好？”心胸外科的主任斜瞅了一眼自己的手下。
蔣主任當年剛從三島回來，第一次進手術室，儘然沒合適的帽子，主要是他的頭真大，所以私底下，這個綽號就被人喊了起來。
“咱是心胸外科啊，他一個基層的醫生能做過幾台。
西部估計車禍多，他骨科厲害，無可厚非，就如同肝包蟲一樣，全華國做的最好的醫生幾乎不是在草原就在高原。
而心胸外科，你去瞅瞅，有多少醫生原本副高職稱報考的是心胸，到了主任這一級彆，跳槽轉科的有多少。
他一個基層醫院，彆說建立一個心胸外科，估計連個心胸外科的正高都沒有。”
“哎！你小看人家了。我剛和水壇子的骨科主任打了一個電話，用他的話來說，張凡就是個全才，他怕我不信，還讓我去問中庸的心胸主任。
中庸心胸外科的主任也沒多說話，就說了一句，單論手術操作，張凡是他見過最厲害的醫生！”
混成魔都涉外主任的他，在醫療圈的人脈還是不可小覷的。
“這麼牛逼？”
“是啊，也TM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還讓老李給撿到了！
你好好的在邊疆呆著不好嗎，就算來揚名，魔都數一數二的醫院那麼多，要揚名你去那些醫院啊，你跑涉外來乾什麼！”
心胸外科的主任罕見的爆了一句粗口，但話語裡麵帶著無儘的幽怨，那叫一個酸澀啊。
就如對方專挑軟柿子捏一樣，可自己就是這個被人家挑到的柿子。
好似他是偷羊的賊，藏在羊圈裡麵，結果主人喝醉酒了，拿著羊撒氣，還就挑著他這個藏在羊圈最深的假羊撒氣，他真的想說，你換個羊不行嗎？不行嗎？
“怎麼辦？主任，急診中心的手術估計馬上就要結束了，等會說不定院長就會帶著這條過江龍來咱們科室了。”
醫院，小到一個鄉鎮的衛生院，大到一個部級醫院，每一次的醫院院長上位，沒點刀光劍影都對不起碩大的住院大樓。
原本是戰國的涉外，眼看著就要群起湧動的讓老李下不來台了。
結果，老李拉著自己的師弟來了，而且還是一個長著血盆大口的師弟來了，好似馬上就要吞噬了他們一樣。
既然是醫療，大家就靠著醫療技術來叫板，一個院長如果不能壓住下麵的主任，帶來的後果就是無法去把握醫院的發展。
各個科室的主任會直接跳過院長，“他！算了，來個病患，他連手下都派不利索。”
而當院長能服眾的時候，你不聽話，好，我直接停你手術，你不想做，我有的是人來做手術。
張凡的師哥上任時間不是很長，手底下的主任們還沒收服，現在也在一個節點上，收服不了，以後就沒辦法了。
而現在隻要張凡在涉外樓露臉了，張凡的師哥就好似有了核武器，你不聽話，我停你手術，我有人，你難為不了我，隻要你拿把不了我，我就能拿把你。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而且，在醫療係統，隻有靠技術壓製對方才是最妥帖的，有時候靠著上級的命令未必有效。
你要是技術不行，幾個科室主任一串聯，同時休假，直接就能讓你醫院關了門。
而且醫療就是江湖，見不得失敗，越頂尖的醫生越不能失敗。所以很少有同一個學科的專家被邀請到一起來做手術。
“這樣，趕緊先去醫院辦公室去申請一下，就說有個急診病號，必須馬上手術，需要院長簽字，快去，我覺得老李也不會把事情做絕了。”
以前的時候，手術哪裡會讓院長簽字，全是主任說了算，而現在這算是心胸外科服軟了。
他這會想起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因為李院長手裡有錘子，一個能把他頭砸破的錘子。
拿著心胸外科的手術申請書，張凡的師哥愉悅的嘴都合不攏了。
什麼是得意，這就是得意，什麼是舒心，這就是舒心。
同意！簽字都簽的比往日都了幾份肆意盎然，表格裡麵都盛不下他的這個同意了。
“你們主任有急診手術，就去做吧，聽說你們科室有個是肺大泡的明星患者？”
“嗯，原本今天要給人家做這台手術，這不是來了一個急診嗎！”
“行，你們主任去做急診，其他人就和張院去做這個肺大泡的手術吧，畢竟也是個公共人物，不能怠慢了。”
“好的院長！”
心胸外科的主任拿著院長的簽字書，恨不得把這個書撕碎，撕的稀巴爛，可他不敢。
“主任，院長算是給咱麵子了。”
“嗯，去吧，安排手術，對人家客氣點。”
“好的，好的。”手下出了辦公室。
坐在大班椅上的主任，心裡難受的喲，“我怎麼就沒個這樣的師弟呢！”
……
涉外急診中心，老蔣找到了院長，據說兩人談的很是默契。
下了手術的薛（a）飛緊接著又上了一台手術，茶素來進修的趙子鵬做完自己的手術後，看到薛（a）飛又上了手術。
就好奇的問道：“薛主任，您也不休息休息。”他太了解薛（a）飛了，以前在茶素，加個班嘴裡碎碎叨叨的什麼勞動法，人權的。
不過人家以後一定是茶素急診中心的主任，自己未來還得和人家拉進關係，自己想多做手術想出成績，就要和人家拉近關係。
這次來魔都就是一個好機會，張院太高了，他摸不到，而薛（a）飛就很合適。
一年的工作經曆，也讓當年就知道戀愛的小夥子長大了。
獨在異鄉為異客，趙子鵬刻意的結交，讓兩人的關係也飛速的親近起來。
“嗨，我為什麼突然這麼努力？”薛（a）飛轉頭看了一眼趙子鵬，然後又說道：“我想看看自己正經一把，會不會也牛逼起來。”
“哦！”趙子鵬都沒辦法接話了，奉承一句？可再怎麼誇，張凡就如太陽一樣，掛在哪裡。
“你也一樣，現在進了張院的法眼，就多多努力吧，這或許就是咱們以後能不能牛逼的唯一機會，畢竟咱們是邊疆小地方的醫生，機會不多。”
“嗯。薛哥我知道了。”趙子鵬拖著發酸的腿返回了手術室，他忽然不想休息了。
“他連麻將都能戒掉，我難道就沒點野心嗎？我也想如張院一樣，如同日月之輝一樣。
就算不能成了日月之輝，但我也一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護菊大使，讓菊花歡快的盛開。”
……
心胸外科，張凡來了。美敦力的經理死死的把持著得來不易的位置，如果強生的經理今天還死皮賴臉的進入手術室，他就算砸了這個鍋也不能讓他們在心胸外科拿下張凡。
“張院，這台手術怎麼做？”胸外科的副主任親自上台當張凡的一助。
所有手術室的人，對張凡的態度，相當恭敬，他們不是什麼楣上之人，他們恭敬的是張凡的技術。
能把從三島來的骨科蔣主任打的服服帖帖，現在又站在心胸外科的手術台上，真的，這個技術，這個水平，不是誰都有的。
“胸腔鏡下切除。”張凡點了點頭。
“好！張院，我們開始準備了。您休息一會。”
“行。”
強生的經理站在醫院大門口，焦急的他嘴角都起了泡，“怎麼還不來，怎麼還不來。”他在等待公司的工程師。
“陳經理，您怎麼在這裡沒去手術室啊？張院水平怎麼樣。”GE的業務經理來探底了。
“哦，我馬上走了，水平啊，不好說，我覺得有點誇大其詞了。我現在就去公司給總公司彙報一下。”
反正就兩個人，沒第三個人，他也不怕這話傳到張凡耳朵裡麵。
“哦，原來是這樣啊！”GE的經理心裡直接就操了狗了。
“你們看不上張院的骨科，哪骨科交給我吧！放心，會給你有心意奉上的。”
GE的業務經理故意說道，能在魔都醫療圈當一個業務經理，不是人精的早就被淘汰了。
“你敢！”強生的經理的頭發都炸起來了。
“嗬嗬，裝逼！”說完，GE的經理走了，離開強生經理的目光範圍以後。
立馬給公司打了電話，“調高對張凡的評估！”
“都已經是大型三甲醫院主任的評估了！如果出了差錯，後果你要想清楚。你的位子是你奮鬥了多少年才得來的。”
“我想清楚了，我堅持！”想起強生經理嘴角的火泡，他心裡太明白了，張凡的厲害，大家還沒真正的重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