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秋日河穀(1 / 1)

醫路坦途 臧福生 1650 字 2個月前

“嗬嗬,任書記,您是不啊知道,張院在ICU中發飆了。

鳥市的哪個什麼主任,被張院嚇了一個半死,臨走的時候,我看他都快哭了。”

“歐陽院長,張院……”

哪裡都不缺有心之人,特彆是在領導麵前,原本都是要去科室看一看的歐陽,一聽這個情況,眼珠子一轉,她調頭不去科室了,而是回家了!

好像說是電視台黃手帕結束後,又換成了對不起,我愛你,老太太據說都看成了淚人。

哭成淚人的不光是歐陽,還有黃小虎的爸爸,ICU的治療費用和賠償費用,如同割肉一樣,割的他肝都顫,原本變成豬頭的王小虎,再一次的腫了起來。

……

因為快要結婚了,周末的時候,邵華和張凡宴請了邵華的伴娘團,雖然是伴娘團,宴請的其實並不全是伴娘,不過都是邵華或者張凡的女性朋友。

賈蘇越、王亞男、唐晶晶、路任佳和朱兵兩口子,還有張凡的師姐,人還是以前的人,可大家的心態也開始慢慢變的不同了。

席間,女士們嘰嘰喳喳的聊著天,張凡和朱兵兩人也不摻和,兩人坐一起說著話,聊著天。

“華子要結婚了,哎,我都快當三次伴娘了!”就連平時大大咧咧的王亞男都發出了感慨。

其實,她還好一點,心裡有太多各種不適的反而是賈蘇越,姑娘的內心好糾結好糾結的。

雖然姑娘們聊著天,可賈蘇越偶爾也會瞅一眼張凡,看著被邵華收拾打扮起來的張凡,她心裡特彆的怪異。

自從有了邵華,張凡早就脫離了一身運動服,一雙運動鞋,給人一副土蒼蒼的感覺,而且隨著地位的提神,舉手投足之間隱約好似也有了一股子氣勢。

“當初我要是……,哎!”

隨著對社會的認識加深,姑娘越來越明白,男人不能光看臉蛋,還要看腦袋,裡麵是不是有智慧,肩膀上是不是能撐起一個家。

看了一眼現在的張凡,再看一眼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邵華,賈蘇越終於覺得自己的眼光好像就是比邵華差。

“越越,彆喝了,再喝你就醉了!”不知不覺中,賈蘇越竟然自己把自己給灌個半醉。

眼神都開始迷離了。“沒事,華子,你一定要幸福啊!

張凡,你要是以後辜負了華子,我一定饒不了你!”

按照張凡現在的地位,姑娘們都很收斂,沒有讓張凡發什麼誓言啊,答應婚後上繳財政啊之類開玩笑的話。

可最後吃完飯,散了宴會,賈蘇越一個人趴在桌子上舉著酒杯。

“這是醉了!”張凡沒搭理她,寧和明白人吵架,也不和醉漢多說一句話,張凡知道,越是搭理她,越是沒完沒了。

“我沒醉,你還沒答應我呢,我能做到嗎!”原本眼光都開始迷離的她,盯著張凡的時候好像反而發亮了。

“好!好!好,我答應你!”張凡無奈了,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對方的眼光能灼人。

“嗬嗬!青春啊,愛情啊!”當聽到張凡的回答後,姑娘也不糾纏了,好似有什麼感慨一樣,張著雙臂如同要懷抱未來一樣。

“醉了,醉了,都開始說胡話了,王亞男你也醉了嗎,快來幫忙啊。”張凡頭皮都發麻了。

“嗬嗬!你就會欺負我,這裡又不是醫院。”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不過還是上前和邵華扶著賈蘇越。

“華子,好羨慕你啊!”汽車後排,賈蘇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王亞男悄悄的對邵華耳語,張凡開著車。

“嗬嗬,你也會找到你的如意郎君。”

“嗬嗬!”不知道怎麼回事,王亞男的腦海裡麵出現了兩個人……

伴娘團,伴郎團都預定好了,張凡覺得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到日子結婚了,可邵華不這樣認為。

什麼衣服的款式,當天的禮花,姑娘是選了又選,想了又想。

“小石頭,快來看看,你說這款鑽戒好不好。”

“好!”

“這款呢?”

“也行!”

“你……”邵華瞪起了大眼,眼看就要發飆的時候,張凡回魂了。

“其實啊,我給你說,這玩意都是糊弄人的,我們醫院,骨科的鋼板全是這種白金的,一大塊一大塊,沒幾個錢。

而且這個鑽石也沒什麼稀奇的,好一點的鑽頭上麵帶的比這個大多了。

我覺得還是買黃金好。”

張凡陪著邵華買首飾,普通的生活沒電視中的哪種情調和幸福,張凡估計也做不出哪種情調來。

“我脖子上帶個大粗鏈子,然後再帶一手的粗黃戒指,再鑲一口大金牙,你覺得好看嗎?你的眼光怎麼和維人大叔一樣啊。

難道你不覺得我帶個細細的白金項鏈,手上戴著表示已婚的鑽戒不好看嗎?”

邵華對張凡的不上心,有點生氣,嘴都撅起來了,張凡要是還這樣,她一定要給他來個小手撕肉。

“嗯,說的也是!看來我的眼光,還是有待提高啊。”

識時務者為俊傑,張凡感覺到邵華的小手已經掛在他手臂內側軟肉上以後,混沌的大腦立馬就清醒了。

張凡一邊忙著結婚的事情,一邊還要忙論文。論文好寫,但要想寫一個讓師父,師伯滿意的論文,難度不小。

“師哥,你說我寫一篇關於胃腸的好不好!”

“老師是華國出了名的肝膽專家,你說你寫個胃腸合適嗎?

我覺得你還是朝著肝膽想一想,你確定好題目後,實驗數據之類的你也不用操心,我幫你收集。”

“師哥,你太好了!”拿著電話的張凡恨不得穿過去親一下路寧。

“嗬嗬,我知道你忙,而且又要準備結婚了,不過論文這個事情也要上心。”

“嗯,我知道輕重。”

……

夏末的茶素天氣變化多端,早上的冷風吹過,讓人覺得應該穿長袖了,但中午時分,燥熱的讓人恨不得脫光了。

雪山上的冷空氣和夏季不願遠離的太陽熱量,在茶素的上空打架,特彆是靠近山峰附近,雨量超級的多。

其實茶素山區有點像電視中雅魯藏浦江流域一樣,每年的這個季節雨水特彆多。

生活在城市中的人們體會不到這種雨量帶來的麻煩,大不了出門的時候帶把傘。

而在山區的草場,體會就不一樣了,牧民們和老天在競賽,打草機咆哮著抓緊時間打著牲畜過冬的草料。

水源越豐富,草料生長的越茂盛。可今年的天氣不同以往,河流上源的發源地,雨量超級大,而下流的牧民們還在河穀地帶抓緊時間打著穀草。

原本分散遊牧的牧民們都聚集在河穀地帶,這個時候也隻有河穀地帶的水草是最豐盛的。

準備轉場的牧群、慕名而來的遊客、大量彙聚在一起的牧民、來收牲畜的生意人。

一時間,往日不見人影的河穀地帶,遍布了五彩斑斕的帳篷,寧靜的河穀成了一個人聲鼎沸的巴紮。

邊疆人會玩,也愛玩。在內地還未流行開來的徒步、越野,早早的就在邊疆已然形成了一個小潮流。

比如越野俱樂部,其實阿拉善並不是最早,茶素就有一批很早就玩越野的人。

大城市生活的人們,月薪不管有多少都感覺好像生活的很緊吧,房貸、車貸、事業、孩子的教育、老人的醫療壓的人們喘不過來氣。

而邊疆則不同,特彆是一些維人小夥、哈人青年,月入兩千,他就敢貸款買車,這個買車不是為了上班方便,更不是為了跑黑車提高收入,純粹就是為了玩。

特彆是在河穀地帶,當年的小羊,貼足了秋膘,真的是,吃足了冬蟲夏草、喝夠了農夫山泉,肉質相當的好。

大城市,或者所謂的什麼幾A景區的烤全羊,其實都是糊弄人的。

茶素河穀最考究的烤全羊,選的就是當年去了勢的小公羊,去掉頭蹄心肝,最多也就是十五六斤。

肉質細嫩,真正的肥而不膩,肥瘦之間的紋路,如同大理石,如同千層餅一樣的分明。

烤炙前,控乾血水,然後專取河穀特有的一種香草榨汁,塗遍羊肉的內外,再刷一層草原上的土蜂蜜,看著就能讓人口舌生津。

而且烤羊的燃料也非常的講究,必須用曬乾的果木,不見明火,就靠著無煙的木炭暗火慢慢煒熟。

當烤羊熟透後,拿一把草原上醃製的野韭菜,一口羊肉,一口菜,哪個味道,真的讓人念念不忘。

一口羊肉下去,先是外皮的酥脆,微微中還帶著一股子果香和蜂蜜的香甜,當酥脆破裂後,烤製略焦的脂肪頓時如薄脆一樣爆發出特有的肉香。

然後再吃一口略鹹的野韭菜,蛋白混雜著野菜中特有的維生素,乖乖,舌頭都能咽下去,既美味,又壯陽!

幾千人彙聚起來的河穀,站在高處看下去,帳篷如同花朵一樣,密密麻麻的盛開在草原之上。

特彆是到了夜晚,篝火、烈酒、跳起來的舞蹈,真的是一副遠離城市的幸福。

如果下點小雨,空氣中彌漫的都是富氧離子和青草的香味,追逐嬉鬨在小雨的草原上,就算是成年人,都會喜歡上這個遊戲,真的,太幸福了,太快樂了。

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河穀地帶相當的熱鬨。

就在人們忘我流連忘返的時候,上遊的天空中黑壓壓的烏雲彙聚在了一起,暴雨不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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