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十幾年前的初中生，大多數看起來的確還是像個孩子，個頭不高，人多的時候往往會麵露羞澀，還會朝著大人身後躲藏，讓人看著就能感覺出一股子的青澀。

而現在，炸雞腿和可樂伺候出來的孩子，男娃壯如狗熊，胡子拉碴的，身高一個比一個高。

而女娃，一個比一個發育的好，偷偷畫上一點裝扮，塗點研黛，直接就是青春靚麗的大美妞，哪裡還有什麼少年氣息。

營養的過剩讓身體急速的發育，而自控力並未同一時間跟上，所以就容易出問題。

而徐麗麗呢，男友是個有點權力的小乾事，自己又長的算是個美女，所以心中的傲氣都不用表現，直接刻畫在一舉一動之中。

王小虎咬著牙，盯著徐麗麗的瓷白腿看了一節課，當然了是站著看的，他被徐麗麗罰站了，頭上頂著字典站了一節課。

下了課，徐麗麗一出門，王小虎就追了出去。

城鄉結合部的學校，還是老學校，因為要拆並，所以好多設施已經跟不上了，比如說廁所。

當年這裡是供應城市的周邊菜地，所以廁所是老式的旱廁。或許城市裡的好多人都不知道什麼是旱廁。

其實就是先蓋個棚子，棚子裡麵修很多的蹲坑，然後在棚子後麵挖個大坑，這就是旱廁。

這種旱廁當年是為了積肥，一般坑很大，而學校的旱廁，坑更大，因為幾百號的學生，坑小了，幾天就能給你填滿，所以一眼望去，非常非常的大，再加上下雨稽留的雨水，直接就是一個小池塘。

池塘裡麵，黃黑色的糊湯中，不停的冒著氣泡，這是夏日暴曬後，發酵出的氣體，氣體泡泡吹動著漂浮在其上的各種廁紙，如同是萬千的小船在流動一樣。

因為是拆遷的地區，菜地早早就沒了，所以這個旱廁已經很久很久沒清理了。

不光是糞便，還有白色的蟲子，因為是黃黑色的湯池中，白色格外的顯眼，一扭一扭的，密密麻麻的，漂浮在湯水中，攀爬在牆壁上。不停的扭動著。

氣味就不說了，反正這裡絕對不能讓你悠閒的拿著手機如廁，不光要壓著心裡的惡心，還要時不時的用手在屁股附近甩一甩，看看腳下，因為白色的蟲子太多了，不注意或許就會爬到屁股上。

徐麗麗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一點都沒放心上。但，王小虎卻恨的咬牙切齒，小屁孩身體成熟了，所以他覺得他的麵子是相當的重要。

被徐麗麗如此不給麵子，所以，他要報複，徐麗麗下了課，抓緊時間走向了旱廁。

在學校裡，女生上衛生間就是這樣，慢一點，就沒了位置。

徐麗麗腳下速度快，王小虎更是快，徐麗麗剛進旱廁大門的時候，王小虎加速的跑到了旱廁的後麵，也就是池塘的位置邊上。

夏末的陽光掛在空中，光線透過斑駁的樹蔭直接照射在旱廁當中。

王小虎跑入旱廁後，立馬注意看著女衛生間的影子。他們兩速度都很快，衛生間是空的，所以當光線被一個人影遮擋的時候，王小虎就知道了，徐麗麗是蹲在幾號坑了。

有些時候，不得不佩服這種半大的小屁孩，做題的時候大腦就如同漿糊一般，各種的不開竅，可惹起禍來，直接就如同天才一般。

徐麗麗方便完了以後，拿著紙巾擦拭，這個時候她的影子倒影在池塘中，就如同一個大寫的W。

就在這一刻，王小虎出手了，麵板大的一塊水泥石板被王小虎朝著徐麗麗的坑位投了下去。

壯如小牛犢的王小虎舉著半人高的水泥石板如同巨人一樣，對著池塘扔了出去，“走你！”

隻見黃黑飄著無數紙巾，無數肉蟲子的池塘如同放了一個炸彈一樣，黃黑的黏黏液體帶著白色蟲子，帶著白色紙巾海浪一般的飛舞起來。

嘩啦啦，黏黏的液體如同暴雨一樣劈裡啪啦，最高的液體都掛在了房頂上，可想而知這個水泥石板的威力。

而徐麗麗剛剛把頭低下的時候，瞳孔都無限的放大了，因為她看到了她這輩子估計都忘不掉的可怕景色。

黃色的，黑色的，白色的，還有蠕動的，直接撲了過來。

徐麗麗發出了這輩子都估計喊不出來的聲音：“啊！”尖銳的恐懼聲刺破了慵懶的夏日午後。

一聲聲的女子尖叫聲此起彼伏，不光徐麗麗還有好些個女生也被波及，不過最最嚴重的還是徐麗麗，因為爆點就是奔著她去的。

啪嘰、啪嘰，無數的液體點子掛在了徐麗麗的身上，徐麗麗踉踉蹌蹌的衝向了旱廁外，也幸虧是裙子。

她的腦海裡隻有一個詞，她要衝洗！王小虎第一時間就站在旱廁外。

當徐麗麗出來的時候，王小虎大喊一聲：“老師，快摸你的頭發！”

徐麗麗下意識的摸到了頭發，然後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因為徐麗麗的頭發上，掛了好多蠕動的蟲子，當徐麗麗上手一摸的時候，蟲子要掙紮啊。

這種食物充足的蟲子，個頂個的有活力，個頂個的肥碩，徐麗麗上手的時候，這些蟲子如同毛刷子一樣，在徐麗麗的手心裡開始跳舞。

極度的臭氣、惡心、害怕、緊張、怒火！如同火鉗子一樣挑逗著徐麗麗的繃緊的神經。

而最後一把蠕動的蟲子，直接如同最後一巴掌一樣，在這個燥熱的夏日把徐麗麗給氣暈了。

燥熱，怒火，徐麗麗徹底算是被氣暈過去。如果是其他事情，徐麗麗或許還不會如此狼狽。

青春靚麗的姑娘，原本就非常的愛乾淨，而徐麗麗多少有那麼一點點的潔癖，這一下……

聞訊趕來的老師們捏著鼻子，拿著毛巾七手八腳的把徐麗麗抬到了教室，然後就打了120。

王小虎畢竟還是沒成熟，乾了如此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不顯擺呢，然後一個兩個的都知道了，這個壯舉是小虎乾的。

當徐麗麗的男友趕到醫院，看到自己女友樣子的，差點沒氣出個七竅流血。

白瓷般的皮膚上，掛著黃黑的泥點子，偶爾還能從頭發間看到白色的蠕動。而徐麗麗的臉直接是蠟黃蠟黃的。

他是教育乾事，分分鐘就讓老師查出了誰是凶手，然後王小虎被他打了，王小虎雖然身體壯如牛犢，但還沒成年人的心狠手辣。

徐麗麗的男友也是下了黑手，王小虎被打成了豬頭，原本營養過剩的臉蛋如同一個開了染料店一樣。

烏黑烏黑的眼圈，發腫的嘴唇，搖搖晃晃的腦袋。

王小虎的老爹一看，不乾了，老子有錢了還讓人欺負，能罷休嗎，不能。

然後，追到了醫院，他和徐麗麗的男友，就在醫院門口開始了拳擊，然後變成了摔跤。

躁動的夏末，躁動的世界！

張凡進入急診中心，看到了徐麗麗，“呃！”瞬間的，中午的抓飯如同千萬的螞蟻群一樣要從嗓子眼裡出來見見世麵。

說實話，當醫生的什麼血腥的、惡心的張凡沒少見，但這次是真惡心到他了。

很多人覺得醫療這個行業，都是潔白而乾淨亮堂的大廳，嶄新的大褂，高傲的神情。

其實，這是錯覺。醫院中往往是這樣，刺鼻的氣味，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皺皺巴巴的大褂，萎靡的神情。

……

要不是張凡自己把自己的胳膊都快捏青的話，差一點點就會吐在這裡。

“怎麼樣？”惡心後的結果就是口腔中的唾液極度的分泌，張凡如同大舌頭一樣的問道，他實在是咽不下去口中的唾液。

“強烈刺激下，導致患者出現黒視，然後暈厥。”

急診中心的輪轉女醫生牙都快咬碎了。今天原本不是她當班，因為同事中午有點事情，和她換了班，她心裡都快把自己恨死了。

“快清理！做完善的查體。”

“是……”幽怨的女醫生看著張凡，在她的眼裡，張凡如同是一個玩弄婦女的浪子一般，事了拂身而去，一點都不在乎對方的感受。

她說的這個是，真的是非常的不甘心。但，想要繼續混下去，她不得不去。

黑黃的黏黏液體在夏日的陽光下，已經開始變的有點乾燥，直接如同疣狀物一樣掛滿了徐麗麗的身體，偶爾出現的白色蠕蟲提醒著醫生，這不是疣！

不聞氣味，就看著滿身的這種疣狀物都能讓人膈應到死，合論其他。

女醫生拿著酒精擦拭，用力的擦拭，當擦開一塊後，臭氣就出現濃厚一次。女醫生越擦心裡越難過。

“為什麼我今天要換班！為什麼我今天嘴饞要吃榴蓮蛋糕！我在家連鍋都不洗，為什麼要乾這個事情……呃！”

擦著擦著，酒精、碘伏帶走大量熱量後的徐麗麗終於從昏死中慢慢醒了過來。

“哎呦！”長長的一聲歎氣後，徐麗麗感覺好似嗓子有點難受，“咳！咳！”隨著咳嗽，一個白白的肉肉的蟲子從徐麗麗殷紅的嘴唇，潔白的牙齒間，帶著黏糊的唾液，拉著絲的飛了出來。

白色的蠕蟲從不清晰到清晰，徐麗麗再一次的瞳孔放大，這次沒有喊叫，直接又暈了過去。

擦拭的女醫生，看到了徐麗麗的舌頭，粉紅的口腔，看到了她的嘴唇，紅紅的。

當蟲子落地後，女醫生忍不住了，她終於忍不住了，黃色榴蓮蛋糕直接從口罩中溢出。

直接，女醫生如同甩著王八拳一樣，飛快的把口罩一把給扯掉了。

這次不惡心了，因為黏黏的蛋糕不上不下堵住氣道糊住了鼻腔，差點氣都上不來。

其他的醫療人員原本已經在極限了，女醫生的王八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等摘掉口罩後，一看，乖乖，屎黃屎黃的糊了一臉。

徹底的，醫生護士彎著腰奪命而逃，大家奔著衛生間而且，一邊跑，一邊呃逆不斷。

……

“我去看看我同學，我同學的男友給我打的電話，我就先給你打了電話。”

隨著張凡的出名，原本和邵華關係的一般的同學也開始慢慢的聯係起來了。

“聽話，先彆進去。”張凡堵住了邵華。

“很嚴重？聽說和一個學生發生了衝突。我去看看，怎麼說都是同學。”

“聽話，彆進去！”張凡死活不讓邵華進去，邵華抬頭看了看張凡，然後也不堅持了。

邵華這一點非常的好，雖然不理解，但她知道，張凡一定有讓她不進去的道理。

她也不問了，“你先去我的辦公室，等我給你打電話。合適的時候你再來！”

“嗯！”邵華走了，張凡進入了急診大廳，吐過以後的醫療人員，眼含淚珠的忙著收拾。

不是感慨的眼含熱淚，而是熏的，糞便的臭氣，食物發酵的酸澀味，然後再混合上濃烈的八四消毒液的刺鼻味道，直接就是生化武器。

徐麗麗終於被擦拭乾淨了，不過身上不再是瓷白瓷白，而是一片黃，這是碘伏的顏色。

“張院，患者心率有點快，摧醒了，但好像效果不好。”

張凡走上前一看，“不好！快，聯係心內科的醫生。”

“好！”急診中心的醫生一聽，還哪裡顧得上難受。

張凡的這個話如同大風一樣，直接把急診中心醫生護士心中的呃逆吹的一乾二淨。

一個電話，心內科的主任帶著那朵來了。

那朵自從來了茶素後，原本是準備來散心嚇唬她家人的，也沒把這裡的疾病放在心上。

一個衛生部直屬醫院出來的醫生，怎麼會在地區三甲的醫院怯陣呢。

可上了幾天班以後，那朵開始膽戰心驚了。

茶素地區遠離鳥市，現在好多了，有了鐵路，在以前，冬天大雪，夏天暴雨，這地方直接就和外界沒辦法溝通了。

在這裡，一旦有嚴重的疾病，市醫院就到頭了，死活都是這裡，所以疾病非常的雜。

衛生部直屬的醫院，心內科能分出七八個科室，而茶素醫院，就一個科室，所有的心臟疾病都要處理。甚至血管疾病也是心內科來處理。

病號多，醫生少，病情複雜，不同於衛生部直屬的醫院那樣的單一。

幾個夜班下來，那朵都快吃不消了，“怪不得張凡如此的厲害！”

那朵的性子原本就有點不服輸性格在裡麵，這裡複雜的病源沒有嚇退姑娘，反而引起了她的好鬥之心。

這個姑娘也是個好戰分子，張凡的眼光真的得到了歐陽的衣缽，看的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