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 呃逆關(1 / 1)

醫路坦途 臧福生 1226 字 2個月前

遠在茶素的邵華家裡,這個時候也來了客人。是邵華爸爸農場的兩位領導,這次他們不是來找張凡的,也不是來找老邵的,而是來找小邵的!

“丫頭啊,你也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農場也算是養育了你。現在你一定的幫幫我們啊。”他們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知道,邵華和銀行的王主任關係不一般,所以就找上門了。

“兩位叔叔,不是我不幫忙啊。你們以前雖然還不上貸款吧,可每年的利息總還是按時還的。可這兩年,你們甚至連利息都還不上了,銀行怎麼可能給你們繼續放款呢。”

邵華也是無奈,都是一個農場的,真的能算是鄉裡鄉親的,但凡有點辦法,她都會想辦法的,可現在,她真是有心幫忙也無力著手,銀行早就把農場拉近黑名單了。

農場這幾年也真的是王小二過年。最早是大機械化種植小麥之類的農作物,算是紅火了一段時間。

結果隨著糧食價格的變動,利潤越來越少,最後不得已隻能種植棉花,結果茶素這邊的雨水太豐沛了,棉花這玩意需要暴曬,雨水多,結果長出的棉花球還沒雞蛋大。

棉纖維短,沒人要,隻能當殘次品買了。

種棉花不行,他們就改變思路,開始做養殖。從外地弄來了一大群黑白花,價格高的嚇死人。沒想到這個品種的奶牛太嬌氣,時不時的就生病,一生病就得乳(a)腺炎,產出來的牛奶菌群數目根本不達標。

而且因為茶素周邊全是草原,本地土牛的牛奶更加醇厚,比黑白花如水一樣的牛奶好多了。根本沒什麼市場,不得已最後隻能殺牛賣肉了。

一次一次的創業,一次一次的失敗,終於讓農場熬不下去了,銀行也是需要盈利的,對於這種無底洞,不可能再放款了。

“哪怎麼辦?難道隻能把土地轉讓給甘省的洋芋蛋?”農場的兩位領導哭喪著臉,相看無言。

在邊疆有個笑話,邊疆地大物博人口少,所以其他省來邊疆發財的人很多。時間一長,各省的人就有了區彆。

說,三川人在邊疆壟斷了飯館和大肉鋪。南河人壟斷了廢品收購站和菜園子。溫帶人壟斷了穿衣打扮。江浙人壟斷了房地產。而甘省人就乾老本行,種地。

大片大片的承包土地種植洋芋。所以邊疆人把甘省人也叫洋芋蛋。甘省人乾其他的行業,估計也不行,但是這個洋芋產業,甘省人說第一,估計其他省的人也不反駁。

從洋芋的種植,到粉條、澱粉,甚至新式的生物塗料直接是一個產業鏈。

“隔壁農場不是發展薰衣草產業了嗎。據說挺不錯的啊,咱們農場也可以發展一下啊!”邵華好奇的說道。

“哎,哪是光腳踢牆聽響了,看著好像賺錢,其實也就是個辛苦錢,利潤全部讓二道販子給賺去了。”

“薰衣草的香精不是說特彆特彆值錢嗎?”

“哎,哪是在歐洲值錢,在咱們國那玩意不值錢,沒人要,都嫌棄薰衣草的味道太濃烈了。”

“他們怎麼自己不去銷售呢?”

“談何容易啊!丫頭,要不你找個時間把王主任約出來吃頓飯怎麼樣?隻要再給我們放出幾百萬,我們弄個萬頭豬場,絕對能翻身!”

看著自家丫頭難為的樣子,邵華爸爸說話了:“大幾百萬的事情,她一個剛畢業的丫頭能說上什麼話。你們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等他們出了門離開後,邵華爸爸就說道:“東一棒槌,西一榔錘的,今天覺得養殖好,明天覺得種植好,家底就是讓他們這樣給折騰光的。還不如早點讓甘省洋芋蛋給承包去了。”

“什麼洋芋蛋,人家張凡也是甘省的!”邵華媽媽白了老頭一眼。

“爸爸,你說我們承包個幾百畝土地搞點種植怎麼樣。”

“你懂什麼?幾月種?幾月除草?幾月打藥?趕緊上班去,少胡思亂想。”老頭在農場乾了一輩子,當看著農場一天不如一天,他隻能乾看著,出不了力,心中也是窩著火的,隻不過是嘴上說不出來而已。

邵華撇了撇嘴,一邊換鞋一邊嘀咕:“你知道,你知道,都什麼年代了,老封建!”

老頭裝著聽不到,躺在沙發上閉目生氣。“你少氣你爸爸了,趕緊去上班。”

等邵華走了,邵華媽媽推了推老頭子說道:“其實我覺得邵華的意見挺不錯的。”

“怎麼?”老頭知道自己的老伴。他自己強於下苦力,在農場乾活是把好手,但老伴強於眼光,比他看的遠,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是內心裡還是不得不認可。

“你看啊,農場越來越不景氣了。而且人也越來越少了。可這個吃穿能離得開土地嗎?不能,國家總不至於把糧食全部進口吧,我覺得,不如在農場不行的時候,咱們承包上幾百畝土地。”

“你這叫落井下石,挖社會(a)主義牆角,也就是現在了,要是按以前,你這是犯罪。哼!”老頭氣鼓鼓的起身走了。

“哎!你這老不死的,我怎麼落井下石了。你說清楚!”

如同老頭越來越衰老的身體一樣,他聽不得彆人說他老,也不想看到以前工作奮鬥過的地方如同他的身體一樣,一天不如一天。

色楞縣,張凡他們按照第一次手術的路徑進入了患者的腹腔,當打開腹部的時候,撲麵而來的就是衝天的臭氣。

就如三伏天打開垃圾車的後箱門一樣,一股讓人能窒息的臭氣傳了出來。張凡和老趙有經驗,當第一時間打開腹膜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閉住了氣息。

因為這個第一波是最臭的,馬老滑人老奸,說的一點都沒錯。而馬逸晨就不行了,娃經驗沒張凡和趙主任豐富。

當打開腹腔的時候,娃還探頭看了過去。腹部內感染的地方冒著氣泡,如同夏天的旱廁一樣,咕嚕咕嚕的冒著氣泡。

加上腹腔發熱的溫度,發酵的氣體。想都不用想,馬逸晨直接開始“呃!呃!呃!”眼淚從眼眶中直接就流了出來,止都止不住。呃逆帶著氣體的刺激,淚水就如小河一樣開始歡騰了。

更變態的是,這個時候,張凡對著馬逸晨大聲的說道:“大口呼吸,張開嘴,快,吐出來以後就彆和我上台子了!”

馬逸晨流著淚,大口的呼吸著,大口的呼吸著。就如同對著旱廁,對著冒泡的糞水流口水一樣,他不停的強迫著自己大口呼吸。

“普外的第一關,就是呃逆關,你過不了這一關,上台子就吐,是不行的。聽張院的話,快,大口生呼吸!”老趙壞笑的看著馬逸晨。

想提高自己,想提高手術技術,隻能痛苦的磨練自己,沒有捷徑。

流著淚的馬逸晨,舌頭不停的在嘴裡翻著筋鬥,就是為了壓住呃逆!而張凡和老趙等避過第一波的生物打擊後,也開始大口呼吸了。

沒辦法,隻要是人,隻要是個正常的人,怎麼會不惡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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