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這怎麼能行!我們怎麼能白要您的布!您肯幫我們染布已經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興家趕緊推辭。
“你就彆客氣了,老子這些年可沒少給他韓複渠交稅、交抗日捐,可小日本眼看著就要打到濟南來了,他韓複渠卻是想跑;我這年也沒少掙錢,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啥,要是你們能用這些錢買槍炮,多殺幾個鬼子,我比誰都高興!”沈隆還是不收。
“對了,你跟我去個地方吧!我還有點東西要送給你們!”沈隆帶著興家出來,到了一個隱秘的倉庫裡,“這事兒彆人不大清楚,你們估計應該知道,如今中國市麵上的磺胺,其實是我和苗先生一起生產的。”
“嗬嗬,現在在中國,你有好東西都不敢拿出來,要不然那些買辦就能要了你的命!他們才不管中國有多少人用不起藥病死的,巴不得磺胺的價格越高越好,這樣他們這個買辦才當得滋潤,才能趴在中國人身上吸血,他們倒是富了,可國家怎麼才能富強?”沈隆又忍不住吐槽道,“就算是苗哥,也隻能少生產一些。”
“他要是敢生產得多了,宋舅子就得來找他的麻煩,搞不好稅警團就得上門抄了苗哥的家!瞧瞧,這些都是生產出來不敢賣的!你都拿去吧,有了這些,也能多救一些傷員的命!”沈隆打開倉庫,露出來好幾大箱子的磺胺。
興家立刻跑過去,打開箱子挨個檢查,發現裡麵裝得的確就是磺胺之後,他激動地渾身發抖,“陳先生,您這份禮實在是太重了,我們受不起啊!”
“有什麼受不起的?給了其它人,他們肯定拿出過高價售賣,對國家可沒多少好處,給了你們那就不一樣了。”說不定有許多烈士就可以活下來,然後給予小鬼子更大的殺傷,“哦,你們要是缺錢,也可以拿去賣一些換成彈藥,想要了再來找我,彆人我不敢給,怕有人找苗哥的麻煩,給你們倒是不怕。”
“陳先生,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濟南,除了買布,的確也想多買一些藥品,可是韓複渠看得緊,我一直沒找到機會;您這些藥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您看這樣行不,我先想辦法把藥運出城去,然後想辦法籌錢還您!”這些磺胺要是到了咱們自己人手裡,能救多少人的命啊,興家對沈隆深深鞠了一躬,“陳先生,我代表我黨我們八路軍謝謝您了!”
“你要是給錢,這些東西我還不給了!”沈隆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運出城的事兒也不用你操心,你說個地方,我趕著大車送給你們就成!”這麼多的磺胺,想從城門裡出去還真有點不容易,沈隆索性好人做到底,把這事兒也給他們辦了。
“還有,膠州柳子幫那是我把兄弟,他其實對你們還是很佩服的,一會兒我給你寫個條子,你讓人拿去給柳子幫看,他那邊要是有多餘的彈藥肯定會給你們。”軍裝、藥品、軍火,沈隆直接來了個全套贈送。
“陳先生,您……您這讓我說什麼才好啊!我們可是欠了您的大恩情了!”興家激動地眼圈都紅了,這些都是他們急缺的物資啊,雖說兩黨剛剛達成合作,八路軍也終於有了正規的番號,可花生米可不會給他們多少軍餉軍火,他們現在依舊窮得很。
彆的不提,就說這些磺胺,比他們過去所有買到的磺胺加起來都多,這人情實在是太大了,搞不好都要驚動西北總部那邊。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我一下子就送出這麼大的人情,這要是到了以後,一個我黨親密友人的稱號自然是少不了的,說不定那位還會給自己寫一封親筆信,這可是金子打的護身符,以後彆管遇到什麼風浪,都能保住自家的平安。
“哎,我算是琢磨明白了,不管是花生米也好,韓複渠也罷,這些人都指望不住。”沈隆歎了口氣道,“也就你們是真心實意做事的,不給你們我還能給誰?”
“走吧,跟我回去,我給柳子幫寫信去!”沈隆帶著興家回去了,親筆給柳子幫寫了一封書信,讓他儘可能地給八路軍提供幫助。
興家含著淚,帶著這些東西離開了,然後第二天找到沈隆說了個地方,沈隆就化妝一番駕了輛大車出城,等到了城外,才把大車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換成了空間裡的磺胺,送到了約定好的地點。
等到了地方,除了興家之外,還有另一位中年人,一見麵就握著沈隆的手連聲感謝,然後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這位是濟南我黨的高級領導,“陳先生,您對我黨的恩情我們一定會記住的!我稍後就親自把送一部分磺胺去西北總部,等到了那兒,我一定親口向那幾位彙報。”
“我對那幾位也是一項敬仰,民國也這麼多年了,大家都在說要讓中國變強,可大多數人隻是說說罷了,隻有你們是認真再做的,要不是還有這麼大一家廠子,說不定我也會去西北看看!”沈隆又從懷裡摸出一個文件袋來遞給中年人。
“我尋思著,光給你們磺胺還不夠,這是我當年做染料誤打誤撞弄出磺胺的資料,你們照著這上麵做,就能自己造出磺胺來!我相信你們有這個能力!”許多人都認為那個時候的西北土的不行,可實際上隻是他們保持了質樸的作風而已。
各地的知識青年甚至是國際上的朋友,都把這裡當做聖地,這裡擁有許多科學素養過硬的人才,他們既然能土法製造出青黴素,就肯定能根據沈隆的資料造出磺胺來。
“車上還有一些關鍵的儀器,你們都拿去,都拿去!以後還缺啥東西,儘管給我說。”沈隆拉開車簾子,露出了裡麵的磺胺和儀器。
“陳先生,您真是…..您真是……”中年人緊緊握著沈隆的手,手背青筋暴出,激動地眼圈泛紅,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