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此人約莫三十來歲,體型微胖留有短須,看起來倒是儀表堂堂,沈隆尚未發話,柴進就上前問道,“爾是何人?敢在此喧嘩?”
“本官乃是禦史中丞秦檜是也!”來人正氣凜然地說道,也不知道當日金兵攻城的時候,他還有沒有這番氣魄。
“元帥,此人在士林之中倒是頗有聲望,先前金兵南犯時曾力主不可過於怯懦,後金兵包圍京師,派使索求三鎮,此人上書言軍機四事:召百官詳細討論、加強守備、將金使安置城外、最多割燕山一路之地。”聞煥章在沈隆耳邊小聲說道。
是的,日後為了議和害了嶽飛的秦檜在此時卻是一個主戰派,不過在沈隆看來,不管主和也好主戰也罷,這都是秦檜為了給自己積攢聲望的策略而已,並不代表他有什麼好辦法。
“嗯。”沈隆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一揮手,“拖下去,殺了!”對於這般政客,沈隆向來沒什麼好感,更何況既然遇到了秦檜,若是不宰了,實在是難出心中的抑鬱之氣,原本沈隆還琢磨著怎麼去找秦檜,現在都送上門了,那還等什麼?
“元帥!”聞煥章聞言大驚,連忙就要勸說,沈隆卻執意不聽,身旁護衛的任原那管聞煥章,見沈隆沒有發話,立刻就帶人上前,拿下秦檜,哢嚓一刀就去了他的首級,就此,這個放眼中國曆史都赫赫有名的奸臣,還沒來得及施展才華就死於非命。
臨死之前秦檜還不敢相信這一切,原本他覺得自己做次驚人之語定能引起沈隆的注意,然後借機接近於他,為自己謀取好處,沒想到策略還沒開始就把自己的命丟了,他那裡知道,沈隆對他的底細可是清楚地很。
“任原,你去帶人抄了他的家。”秦檜死了,王氏也不能放過,這個婦人怕是比秦檜還要惡毒,要不然也沒資格在嶽飛墓前跪著。
任原領命而去,聞煥章卻多有不解,沈隆解釋道,“先前已經得了情報,知道此人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小人罷了,殺了他一來可以警告那些故作驚人之語之輩,眼下金兵雖然退去,大宋依然沒有安穩,這樣的人留著隻能壞事。”
二來的原因沈隆沒有說,聞煥章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沈隆如今是要當權臣,既然要當權臣,手底下沒點血怎麼嚇唬得住文武百官?這秦檜也是命不好,直愣愣當了那隻嚇唬猴子的雞,估計等他的死訊傳出去,那些朝廷大員就要認真考慮一二了。
沈隆可不是不敢對士大夫動刀子的大宋官家,想要反對沈隆,那就來看看是他的脖子硬還是沈隆的刀子快。
“元帥,儘管如此,也不宜大開殺戒。”想明白之後,聞煥章繼續勸道,不管怎麼說,肆意濫殺對沈隆的名聲可不好。
“某家知道,我也不是胡亂殺人,知曉此人不是東西才借機立個榜樣罷了。”沈隆點頭道,要是李綱也反對他,他肯定不會亂殺。
“下官……下官等拜見……拜見元帥!”在宮門外等候沈隆,準備尋找機會博名聲的官員可不止秦檜一個,眼見秦檜開口斥責沈隆,其它人正要跟上,卻見沈隆毫不猶豫就宰了秦檜,這下可是把那些官員給嚇尿了。
這和大宋的鬥爭策略可是完全不一樣啊,大宋官場上鬥得再狠,了不得也隻是趕出京城,自家依舊可以逍遙,現如今一言不合就有身首異處的危險,那還有人敢跟上?大宋不是沒有硬骨頭,但絕不包括他們幾個。
原先這些文官都看不起武將,正要和沈隆說道說道他開府儀同三司、三路宣撫使和河北兵馬副元帥的合法性,現在一看秦檜的下場也不敢多說了,馬上行禮認慫。
“爾等報上名來。”沈隆微微點了點下巴就算回禮,聽了他們的官職身份後道,“爾等倒是有些用處,都隨我一同進宮去吧。”
於是這些人都屁顛屁顛的跟上,甚至還有那膽大的湊到沈隆跟前問道,“敢問元帥,此次進宮是來拜見太上皇的麼?料想太上皇見到元帥大敗金兵,定然大喜過望。”
“嗯,此乃其一是也。”沈隆應了一句。
“那其二是?”這人馬上就順著杆子往上爬了,“元帥可有需要我等幫忙的地方麼?”他們倒是識時務,知道沈隆如今勢大,想借此機會和沈隆結好關係。
“本帥此戰雖然擊敗了那完顏宗望與完顏宗翰,可惜卻沒能奪回官家,官家也被他們帶著北上了;俗話說得好,天不可一日無日,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官家被他們帶走,我大宋唯有另立新君了!”
說罷沈隆放慢了腳步,“爾等以為,如今京中那家王爺適合立為新君啊?”
“這……”眾人叫苦不迭,深深後悔自己今天到底是犯了什麼病,竟然跟著秦檜來皇宮外麵,結果遇到了這樣要命的事兒。
“元帥,下官以為康王爺實乃不二人選,康王爺英明果敢、體賢下士……”聞煥章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趙構的好話,然後看向眾人,“諸位以為如何?”
“下官…下官……”這些人支支吾吾不敢出聲,擁立帝王這種事情豈是敢輕易摻和的?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啊。
“嗯?”聽到他們許久未曾回應,沈隆哼了一聲,身旁的蔡福、蔡慶隨即握緊了刀把,大有一言不合就宰了他們的意思。
秦檜的屍首還在皇宮外麵擺著呢,這些人一看這副架勢,哪裡還敢猶豫,馬上附和道,“正如元帥所言,康王爺實屬不二人選!”
“哈哈哈,看來康王爺果然是眾望所歸啊!待會見了太上皇,就請諸位與本帥一同請太上皇冊立康王爺為君吧!”沈隆大笑道。
不多時,眾人就到了趙佶的寢宮外麵,蔡福、蔡慶隨手扒拉開攔路的內侍,沈隆徑直走了進去,一見趙佶就說道,“臣盧俊義請太上皇速立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