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時候行動。”羅雲的聲音有些沙啞,憤怒的情緒在臉上一覽無遺。他不明白為什麼修會這麼平靜,記得以前訓練的時候他都會顧忌隊友,關心每一名隊友的身體狀況,實戰訓練中也是縱觀全局,有一次德爾失誤,中了對方的陷阱,差點被轟下擂台,他冒著自己被轟下擂台的危險去搭救,可是現在,他冷靜的就像個惡魔。冷眼旁觀,看著自己的同胞被殘害。“恐怕我們不能去格瓦拉了。”初次突圍遭受如此大的損失,格瓦拉選擇了防守,等待魔族進攻,先消耗掉他們的軍力再進行突圍。然而,當他們關上城門,魔族並沒有發動進攻。“你這是什麼意思!”聽著修的話,羅雲對他非常失望,他不再猶豫,深黑的魔力瞬間湧出,釋放出一股強大的衝擊力。然而這股衝擊力撞上修的身體就像水滴融入大海,一點浪花都沒有。修就像個沒事人,凝視著遠方,在羅雲的怒視下,他緩緩抬起另一隻手。“你並不是真的想傷害我,所以這種單純的衝擊沒有用。看一下那個吧。”順著修所指,羅雲再次望了過去。在魔族對格瓦拉的圍城部隊中,有幾處比較顯眼,那幾處,是幾個拿著枯杖的魔族人組成的小隊,每一隊約有百人之多,就羅雲所看見的,就足有四五個小隊。這些小隊和其餘的魔族隔了一小段距離,準確的說,他們是被那些魔族人保護起來了。他們舉起手中枯木杖,口中不知道在呢喃著什麼,隨著咒文的吟唱,從他們體內,無數條灰色細線從他們體內流到地上,在他們的腳下,一個灰色的魔法陣被那灰色的細線漸漸勾勒出來,從那些魔法陣中,再次流出一條灰色的線,向著格瓦拉的上空飄去。不止這一處,四麵八方,無數條灰色的長線彙聚在格瓦拉的上空,它們再次勾勒出一個足以籠罩整座格瓦拉的大型魔法陣。“禁、忌魔法!”這就是魔族遲遲沒有對格瓦拉展開攻勢的原因,他們打算將整個格瓦拉變成祭品,用裡麵所有生靈的生命力來助陰風恢複。這種禁、忌魔法屬於超魔法的範疇,之所謂被列為禁、忌,因為它發動的條件是以自身生命力為代價,來奪取彆人的生命力,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招式,早就失傳了。看見這個場景,羅雲才醒悟過來修為什麼要阻止他了。如果他們早就點始行動,在魔族啟動這個這個魔法陣前他們可能就已經進入格瓦拉了,要真是那樣,那他倆現在也成為那魔法陣下的祭品了。“這群混蛋!那可是數萬條人命啊!”羅雲的身體不住顫抖,要不是修拽著他,此時他已經衝出去了。修看了一眼羅雲,皺眉道:“如果我沒猜錯,陰風應該就在軍營裡麵,此時的他正通過另一個魔法陣吸收那個禁、忌的超魔法汲取的生命力。生命力必須儘早被生靈吸收,不然就會消散。”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相信你,你來做決定。”意識到現在的自己並不適合做出任何決定,羅雲把決定權完全交給了修。其實修並不是冷血,最先看著格瓦拉的戰士突圍,當他們在魔族的圍攻下瞬間潰敗,衝在最前麵的戰士被活生生剝了皮,那一刻,他心中同樣憤怒。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但那也是他的同胞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句象征著他以前生存之道話,在他救下若蘭的那一刻起就開始逐漸瓦解。他從來沒有覺得彆人命對他而言有任何意義。直到他知道若蘭出事了,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生命似乎都沒任何價值,隻要若蘭沒事。所以他殺了星冥,既然他敢有第一次用若蘭威脅自己,誰敢保證沒有第二次。星冥,必須死。而先前,那些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人,他們難道就不憐惜自己的命嗎?他們一樣也可以畏在城內等待外麵的救援,但如果都這麼想,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所以有的人做出了選擇,明知最先衝去的會是最先死的,他們依然衝出來了,隻為能給城內的百姓爭取一絲活下去的機會。“殺陰風。”修的每一個字都顯露出無儘的殺意,“這個超魔法最關鍵的節點在陰風那裡,短時間內我軍沒有辦法衝破魔軍去營救他們,而且,有著這個魔法陣在,魔軍可以將所有的兵力都用來對付我們外圍的部隊,能否衝進去都是個未知數。隻有找到陰風,從根源破壞這個魔法陣的節點才能救下城裡的人。”原本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和羅雲一起去找陰風,但現在看來,陰風是必須要殺掉了。這場戰役能否勝利的關鍵,莫名其妙的就落到了羅雲和他身上。就算城內的人和城外的人都不知道,但修自己心裡明白,和羅雲此行,兩人肩上到底扛了什麼——一座城。也許,這就叫期望吧。儘管城內的人不知道修的存在,但他們心裡一直期望著有人能救他們。這種被人默默期望的感覺,還真是麻煩啊!“事不宜遲,我們走!到時候隻要我沒說彆的,你隻管進攻就是,我來給你輔助。”“好嘞!不過……你能把手放開了嗎。”鬆開了拽著羅雲的手,兩人淩空躍出,融入黑暗之中。此時已是黑夜,修也將自身的光屬性魔力收回,兩人在黑夜的掩護下通過一處山坡成功繞進了魔族的軍營。暗係魔法師是最適合隱匿的,就算是專修霸道力量的羅雲也能在黑夜的掩護下悄無聲息的跟在修身後潛入軍營中。他們如同影子,在一個個營帳間穿梭。就算有留守的巡邏隊,從他們眼前走過都沒有被發現。因為他們根本看不見已經融入黑暗中的羅雲和修,就像深夜裡向天空拋出一顆黑色的球,它隨時都在動,你卻捕捉不到它。既然是魔法陣,那就一定有魔力波動。而且按照陰風的身份,所在的營帳肯定很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