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未來與過去(1 / 1)

從英國倫敦到亞美尼亞森林的直線距離差不多有三千多公裡。

這遠遠超出了幻影移行的施法範圍,而超遠距離的跨國門鑰匙在設立之前必須有極為清晰的目的地坐標信息以及超強法力,這兩者英國魔法部暫時都不具備,常規入境手續至少也得走上大半天。

那麼他們的“旅行”方式就隻剩下一種了:飛路網。

在魔法界,至少在歐洲魔法界,飛路網算是巫師們最常見的中遠距出行方式。

不同於幻影移行和門鑰匙,各國魔法界分彆設有相對閉環的飛路管理網絡。

而在每個魔法部之中,還分彆設有連通臨近魔法政府的壁爐,相當於是非魔法界的海關,隻不過這些“特殊壁爐”平時更多作為臨近魔法政府間的快速通道,而非供普通巫師家庭旅遊出行。

“情況緊急,為了儘快抵達亞美尼亞森林,我們可能要進行多次飛路網傳送。”

康奈利·福吉抽出魔杖,朝著門廳上方孔雀藍的深色天花板揮了一下。

那些遊動、變化的金色魔法符號飛快聚集,頃刻間在眾人頭頂上方展開成一張巨幅的世界地圖。

“我們第一站是法國魔法部大廳,借道法國魔法部前往意大利魔法部,緊接著是希臘魔法部、以及土耳其魔法部。亞美尼亞魔法政府與土耳其魔法部的飛路網是否連在一起暫時不確定,不過隻要抵達土耳其旁邊就是亞美尼亞森林,哪怕無法直接傳送至亞美尼亞魔法部,我們也可以直接幻影移行……”

或許在某些頂尖巫師的眼中,康奈利·福吉和魔法部雇員等同於平庸、官僚。

隻不過,平庸和碌碌無為絕不代表無能,霍格沃茨的教授們顯然很難理解行政能力這個說法。

作為魔法事故和災害司的前任司長,康奈利·福吉在臨場反應和執行力上至少排在魔法部前列,在他的部署安排之下,“傲羅遠征隊”很快確定下來了傳送路徑,以及最基礎的行動分組和目標。

“總而言之,如果在森林中遇到任何動物,不要猶豫直接念咒!”

康奈利·福吉看向圍在四周的巫師們,重新戴上高頂禮帽,輕吐了一口氣。

“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就準備出發吧……”

“可是,部長先生,這不符合國際魔法社會關於出入境審批的流程——”

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阿米莉亞·博恩斯重重眉頭,有些擔憂。

“巴蒂·克勞奇先生會妥善處理這些問題,這些是國際魔法合作司要考慮的事情,不是嗎?我相信克勞奇先生可以處理好這些,況且我們此次行動本來也是正義的聯合圍剿,流程之後補上就行。”

康奈利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回答道,扭頭看向不遠處那名憨厚沉默的男巫。

“金斯萊,等會兒你幫我寫一封信給克勞奇先生吧,簡單說明一下情況。”

在一眾魔法部傲羅之中,金斯萊無疑是最讓康奈利·福吉滿意的:純血家族出身、沒有那些老傲羅殺氣騰騰的古板做派、口風嚴實忠誠可靠、實力不錯,最關鍵的是比烏姆裡奇“乾淨”、“安全”得多。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金斯萊·沙克爾儼然成為了福吉眼中接替傲羅主任的第一預備人選。

或許,等到這件事情結束,英國魔法部關於傲羅提前退休的改革也該提上日程了。

“那麼,魔法部這邊的安全就拜托您了,斯克林傑先生。萬一呢,是吧?”

康奈利·福吉意味深長地掃了眼鐵青著一張臉的“老獅子”,魔杖輕輕在右手邊的壁爐上敲了一下。

幾縷亮閃閃的粉末從壁爐邊上滑落,亮綠色魔法火焰在壁爐中轟地一聲燃起。

“先生們,我們該出發了——”

康奈利福吉環視左右,清了清嗓子,清晰地念道。

“法國魔法部。”

隨著康奈利·福吉的動作,傲羅們也紛紛抽出魔杖敲擊四周空著的壁爐。

“法國魔法部。”

“法國魔法部。”

“法國魔法部……”

…………

烏克蘭,尼古拉耶夫市,尼古拉耶夫造船廠。

在前蘇聯時期,這裡是黑海地區最大的造船廠,同時也是前蘇聯唯一的航母建造總裝廠。

蘇聯時代的幾艘航母——“莫斯科”號、“列寧格勒”號、“基輔”號、“明斯克”號、“新羅西斯克”號、“戈爾什科夫”號、“庫茲涅佐夫”號、“烏裡揚諾夫斯克”號,全部在此建造。相對於擁有400萬人口,對外國遊客開放的聖彼得堡來說,沒有對外開放的尼古拉耶夫市的保密工作較為容易。

而隨著前蘇聯的轟然解體,本就有些安靜、冷清的尼古拉耶夫市這下變得更加冷清安靜了。

事實上,自從那艘未完工的航母被迫拆解為鋼材後,尼古拉耶夫造船廠的燈光就再沒有亮起過,那片曾經嘈雜喧鬨的船塢如今靜謐地宛若鬼域,哪怕是最頑皮的孩子也不會在入夜後來這裡玩耍。

啪嗒、啪嗒。

空曠的船塢中回蕩著單調的腳步聲。

在夜幕下稀薄霧氣中,一抹微弱的橘色光暈在船塢晃動著。

“呼,真安靜啊。你說是吧,烏裡揚諾夫斯克號。”

馬卡洛夫如同往常那樣巡視完0號船塢,最終停留在空蕩蕩的船塢邊緣,仰起頭凝視著前方那仿佛籠罩著無窮迷霧的水域與天空,手中的提燈下意識朝前方遞了遞,似乎照出某個不存在的龐大陰影。

遺憾的是,在提燈那微弱的橘黃色光暈儘頭,除了滲人的霧氣外,再沒有任何東西。

在幾個月之前,在烏克蘭政府的要求之下,他和一眾工人親手拆掉了那艘他們此生最自豪的孩子。

依照政府原本的說法,這是為了騰出足夠空間來完成來自挪威的大型商船訂單,可惜的是,當拆解工作完成之後,那家挪威企業忽然以“經濟不景氣、縮減開支”為由撕毀訂單,在支付少量賠償金之後,如同夏日下的冰雪一樣迅速消融不見了——當然,馬卡洛夫並不奇怪,畢竟美國那邊現在經濟也不好。

不幸中的萬幸是,聽說那堆拆解後的特種鋼材最終在奧地利那邊賣出了一個不錯價格。

“一千三百萬美元?嘿,那些政客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這麼個救世主。”

馬卡洛夫隨手把提燈放在鐵墩上,搓了搓手,在空氣中哈出一團團稀薄的霧氣。

作為黑海造船廠廠長,他差不多把大半輩子都留在了這裡,這裡每一片土地、每一個車間、每一台機器他都了然於胸,他可以清楚地說出幾百名高級技工的名字,可以熟練地說出每個船塢的長寬數值,唯獨沒辦法在腦海中清晰地回憶過去幾個月發生的事情……那些他本應刻骨銘心、無比心痛的事情。

那些記憶如同蒙上了一層薄紗,他很確定自己一定在場,但同時又有種仿佛在看電影的奇怪感覺。

而最關鍵的是……

馬卡洛夫目光在空蕩蕩的船塢地麵上移動。

太乾淨了,沒有劃痕、沒有壓痕、沒有太多切割痕跡和撞擊凹槽。

或許在絕大部分人眼中這並沒有什麼,但在一名大半輩子都在於船打交道的老家夥眼中,這裡完全不像是曾經拆卸過一隻29000噸大家夥的施工現場。那些殘留的刻痕、凹痕,絕大部分是在當初組裝拚接烏裡揚諾夫斯克號時留下的,馬卡洛夫搜刮完自己所有的記憶,也沒有發現多少新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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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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