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霍格沃茨城堡外。
在兩邊裝飾著帶翅野豬雕塑的大門外,如今多出來了一片規劃整齊的“研究區”。
伴隨著霍格沃茨塔樓上的鐘聲響起,上百名來自前蘇聯的科研人員、家屬們紛紛從各自的房間裡走出來,神情忐忑地互相小聲交談著,來到位於H區的研究樓之中。
“嘿,娜塔莎,你知道今天這是要做什麼嗎?”
人群之中,阿爾希波夫娜用胳膊肘輕輕捅了捅身邊的女人,低聲問道。
“你們家現在一大一小都在那座魔法城堡裡,我猜至少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事實上,關於這方麵的事情,我可能還沒你們知道得多——到現在為止,我才隻見過小弗蘭克這一名巫師,至於阿曆克賽和達尼洛娃,他們現在還沒消息傳回來……”
娜塔莎搖了搖頭,有些焦慮地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輕歎了一口氣。
在她的視野中,並沒有看到丹妮洛娃口中描述的那個巍峨古樸的魔法城堡,她所能看到的僅僅是一片荒涼廢棄的破舊原野,除此以外,再沒有任何人類活動痕跡。
不同於來自朗道研究所的阿爾希波夫娜,娜塔莎在這裡的身份是陪同家屬之一。
由於沒有簽訂“魔法雇傭協議”,彆說是離開這片區域了,不少這周圍基礎的魔法設施或者建築她都無法看見,僅僅隻能依靠一份簡陋的地圖來大致辨認方向。
“霍格沃茨學院都市生活指南——”
娜塔莎低下頭,看了一眼那份出現在她床邊的卡片,若有所思地說道。
“如果單從字麵意思上來看,應該就是一場之後的日常說明會。”
昨天晚上的晚飯結束後,她們就收到了這樣一份奇怪的卡片,在卡片上麵詳細記載了地點、時間、以及簡單的主題內容,乍一看就像是前段時間莫斯科街頭的傳單一樣。
霍格沃茨——學院——都市麼?
這所魔法世界的學校遠比她想象中的要神秘、嚴謹多了。
無論是直流電、交流電的通訊工具,在這裡都會出現一些奇怪的故障,這可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電磁屏蔽所能做到,在她看來似乎與切爾諾貝利事故現場的資料更為相似。
而另一方麵,這一片區域也並非完全無人看守。
魔法確實充滿了奇妙,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們的每個使用者都同樣的謹慎,就在這短短幾天之中,娜塔莎就不止一次發現除了她們這批“外來者”之外,其它人留下的痕跡。
毋庸置疑,在這片區域的陰影中,一定有不知名人員在默默注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就在兩人的交談間,她們跟著人流來到了位於研究所一樓的大型報告廳之中。
雖然如今“霍格沃茨學院都市”區的人口數量還很稀少,但是大部分建築設施在規劃的時候,全都是按照當今世界上最頂級的研究所、高校園區的標準來進行建造的。
哪怕此時湧入了近兩百名研究人員,報告廳才不過勉強填滿了前麵三四排的位置。
“這邊,娜塔莎、波夫娜!我們都在這邊!”
還沒等娜塔莎和阿爾希波夫娜兩人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她們右前方邊的座椅邊上就傳來了一陣中氣十足的招呼聲,一名約莫七十多歲的老人站起身,朝著他們揮了揮手。
維諾格拉多夫,前蘇聯科學院、斯捷克洛夫數學研究所的瑰寶級化石。
在座差不多一半以上的數學、物理、生物相關的研究員都曾經上過老人的課,按照艾琳娜和鄧布利多原本的想法,本來是由他作為前蘇聯科學界的代表前往霍格沃茨任教,不過因為種種原因,這位老人在最後時刻把自己的得意門生阿曆克賽代替自己推了出去。
顯而易見,作為朗道研究所的“女瘋子”,以及阿曆克賽家的“娜塔莎”,這兩位女士自然是屬於最為正統的“嫡係”之一,在聽到老人的招呼趕緊點了點頭,笑著靠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來自其餘研究所的學者們也互相招呼著各自的朋友坐在一起。
霍格沃茨和天命展開“星火傳承計劃”並不是在一瞬間完成的,出於安全性和保密性等方麵的考慮,絕大部分學者在抵達霍格沃茨之後都會暫時進行一段時間的隔離觀察,確保不會是外來巫師或者非魔法界的情報人員喬裝混入霍格沃茨學院都市。
因此,這差不多算是所有抵達霍格沃茨的學者們第一次真切地看到彼此的情況。
其實更準的來說,這甚至算得上是他們幾十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學術沙龍,就算是在蘇聯解體前的最後那段時間,類似於這樣的大型頂級學者聚會也是從來沒發生過的。
人們聚在一起小聲地寒暄和竊竊私語著,一邊交流著這些天來的見聞,一邊猜測著今天這次說明會的內容——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他們正式踏入魔法界的正式介紹。
“所以……今天的主持人還沒到麼?”
娜塔莎皺了皺眉,看了眼空蕩蕩的講台,左手下意識摸了摸後腰。
相比起正在借此機會閒談的學者們,她更關心組織這一切的幕後主使。
這些天以來,每當娜塔莎主動問起這方麵的問題時,阿曆克賽總是會以最高機密、權限不夠等原因終止後續的所有話題,就好像是他曾經在核物理研究所裡麵工作那樣。
但是無論是從丈夫的欲言又止的神色,亦或者是蛛絲馬跡,一切顯然並不簡單。
這絕不可能、至少不會是如同大部分的學者們認為的什麼單純的“人道主義援助”,這種跨越了幾乎半個地球的大規模人員轉移,瞞過了當今世界一半以上人口的行為,根本不可能是一所需要教導十一二歲孩子的魔法學校所能擁有的魄力和實力。
倘若區區一所“中學”都具備這樣的能力,那麼魔法界早就淩駕在非魔法界之上了。
娜塔莎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窗戶全都打開著,陽光毫無遮掩地的穿過禮堂最上邊的半圓形拱窗灑在天花板上,兩側入口的門也沒有被人關上,看不到任何守衛。
同樣,也看不到任何除了她們以外的人員抵達現場的樣子。
不過她從在場的不少老資曆的學術大拿們臉龐上卻看不到任何困惑的跡象,而在他們的感染之下,整個報告廳之中的氛圍也相當輕鬆,並沒有絲毫慌亂和緊張氣息。
這麼說起來……
娜塔莎目光在維諾格拉多夫、瓦列裡安諾維奇、門丹洛夫等人臉上緩緩劃過,若有所思地眉毛,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有是和阿曆克賽同一等級的重要人員。
她很清楚自身丈夫的影響力,想要聚集到這樣龐大的學者群體,這可不是資曆尚淺的阿曆克賽的人際圈可以完成的——在場的這些各個領域的活化石才是真正撬動了前蘇聯學術圈的那一批“背叛者”們,而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能稍微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在不遠處的講台上響起。
一個有些尖銳的,聽起來似乎帶著幾分讓人提防的狡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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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