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力的修煉同樣是一條修煉之路,其境界劃分大致與武道一樣。生死劫下共分靈魄、宗符、聖道三個大境界,分彆對應下三境、中三境、上三境。與武道不同的地方在於,靈魂力的修煉是自內而外的修煉,乃是修煉之人強行改變自身以窺伺天道,因此需要以劫數來劃分具體境界。 宗符第四劫,大致相當於王境巔峰。這個境界不能算高,尤其考慮到淩風本身就是皇境巔峰的武者。 “皇境巔峰……怎麼可能?”烈無雙喃喃自語,在來的路上,他便知曉了淩風目前的實力。不過那個時候他並沒有在乎,因為在內心深處他絕不相信一個皇境巔峰的武者敢於越階挑戰一個宗境巔峰的對手。 他師弟烈玉龍可不是什麼臭魚爛蝦。 今日即便是親自探查到淩風的具體境界,他依舊不敢相信這個他親手得到的結果。 “怎麼,師兄覺得其中有詐?”烈守義看出了烈無雙心中的困擾,忍不住問道。 烈無雙點點頭,相當肯定地回答道:“絕對有詐!” 天宗的親傳弟子,怎麼可能會去做這種自取滅亡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這位少年的身邊,可是有司涯這種年輕一輩中智計數一數二的人物。 說話間,一個荒誕的念頭從他心中冒了出來:這一切都是淩風故意為之! 這個少年故意傳消息給司涯,讓司涯帶著自己一行人來到鴻悅客棧。之後自己突然悄悄出手也同樣在少年的預料之中,所以當時淩風並沒有憤怒,也沒有躲避,任由自己將他的境界探知。 “故意為之?師兄是想說淩風故意示敵以弱,到最後再用出其不意的手段擊敗烈玉龍師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名叫淩風的少年未免藏得也太深了點吧。 “也不見得。”烈無雙點著頭,口中卻給出了否定的答複。所謂的示敵以弱,前提是你要比對方強。可在他的感知下,淩風確實應該是皇境巔峰。巨大差距的情況下,示敵以弱這種手段用在這裡根本就沒有道理。 難道是他感知錯了? 在排除淩風飛蛾撲火自取滅亡的行徑後,這可能是烈無雙能夠想到的唯一解釋了。不過在想到司涯當時那副怒火欲噴的樣子,又不像是假的。 還是說,司涯之所以要擺出那副怒火衝天的樣子,為的就是麻痹他,讓他相信淩風真的隻有皇境巔峰。 越想越煩躁,烈無雙忍不住長聲歎息。這場約戰雖然有些特殊,但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說到底也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可是原本應該很清晰明了的一場生死之戰,結果到頭來除了交戰的雙方以外,竟無一人知曉其中的緣由,這不能不讓人感到奇怪。 再加之淩風種種出人意料的舉動,更是為這場戰鬥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一切都來的太簡單了,以司涯的心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讓他找到淩風?除此之外,淩風似乎根本沒有躲藏的意圖,就那般直直的讓自己探查到他具體境界。 事出反常必有妖,對於司涯,他向來都是謹慎至極。 “話說師兄我們為什麼要離開客棧?”烈守義不解的問道,既然要監視司涯和淩風,那不應該是他們三人一起嗎?光靠一個列作雲怕是獨木難支。 烈無雙噗嗤一笑,道:“我來問你,監視的目的是什麼?” 烈守義回道:“為了看住司涯和淩風。” “那叫囚禁。”烈無雙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烈守義,緩聲說道:“監視的目的為了弄清對方之後會乾什麼。” “如果我們待在客棧,司涯和淩風就會被束縛住手腳,很難去做他們想做的事。” “而現在,我主動給他們這個機會。”烈無雙露出一絲得意,不是隻有司涯才會使用計謀,作為炎神殿數十萬弟子的領頭人,在這方麵,他自信不輸給司涯。 吵鬨聲傳來,烈無雙抬頭看去,隻見堂前多是武者圍聚。側耳細聽,能讓眾人趨之若鶩的自然還是那個“老舊”的話題。 “諸位,買定離手!” 酒樓掌櫃高喊一聲,惹得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 “我押五十萬!” “四十萬,押烈玉龍贏。” “嗯?”將一杯酒灌進肚子,烈無雙看了一眼身邊烈守義,笑著說道:“喏,也交給你一個任務。” 說罷,烈無雙將一個乾坤袋扔到了桌子上。 烈守義拿起乾坤袋,打開一瞧,裡麵竟然放著一大堆的靈石,細細數去,竟然有五百萬之多。 “這是? 這是?” 烈無雙淡淡說了三個字:“押玉龍贏。” 這樣一句話讓烈守義瞬間來了精神,拿起乾坤袋朝著堂前走去。他湊了過來,看著眾人熱情高漲,目光也順著眾人移向了那一張木桌。 隻看了一眼,他暗自一笑,心裡道了聲這些人倒也不笨。目之所及,隻見屬於烈玉龍的那一邊區域早已堆滿了乾坤袋,而淩風那一邊隻有寥寥數個,相比之下,竟有些慘不忍睹。 這一幕讓他感到熱血沸騰,就算是天宗的弟子又如何,還不是要向炎神殿的麒麟子低頭! 他正欲上前將手中的乾坤袋扔到桌子上時,目光卻突然瞥到一隻有些特殊的乾坤袋。那隻乾坤袋造型古樸大氣,在桌上一堆乾坤袋中顯得有些特彆。當然吸引他的並非乾坤袋的造型,而是在袋子的正中央繡著的一個“李”字。 這個“李”字的形狀他並不陌生,正是東天域頂尖勢力神策穀的標誌。 按道理來講,這裡出現一位神策穀子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這一次的約戰確實吸引了眾多東天域年輕,這一路上他們碰到的頂尖勢力弟子同樣不少。 隻是這隻神策穀子弟佩戴的乾坤袋出現的位置卻有些讓人出乎意料,烈守義目不轉睛的盯著桌上那隻不合時宜的乾坤袋,喃喃自語道:“為什麼這個人會押淩風勝?難道在他眼中烈玉龍師兄的勝算還不如一個皇境巔峰的武者嗎?” 酒樓掌櫃湊了過來問道:“這位客官,您打算押誰勝?” 雖然這是一句廢話,除了那日在一位李姓公子的帶領下有那麼兩三人押淩風以外,其餘眾人皆是投注烈玉龍,畢竟兩人的境界差距實在太大,但他不能不問,天知道這位行為舉止有些怪異的客官會不會有什麼出人意料的舉動。 “五百萬靈石,押烈玉龍贏。” 隨著話音落去,酒樓變得一片寂靜,落針可聞。眾人停止吵鬨與議論,屏著大氣看向將乾坤袋扔向木桌的烈守義。 押烈玉龍不是什麼令人稱奇的事情,但一次性拿出如此龐大數目的靈石卻是眾人這幾日,甚至是這半生都頭一次見到。 五百萬! 這裡的人恐怕從未親眼見過如此數量的靈石! 就連見慣了大場麵,一向生性淡定的酒樓掌櫃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五百萬靈石,這個數字簡直要壓斷他維持清醒的最後一根神經。 良久,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儘皆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嘶嘶”的聲音。 那日李姓公子一百萬靈石就足以他們這群湊熱鬨的末流武者嘖嘖稱奇,一連談論好幾天,不曾想今日居然還能見到有人一擲千金,出手便是五百萬靈石。 當真是一段足以拿出去吹噓的經曆! “這……這位公子,不知您打算押誰?”酒樓掌櫃狠狠咽了口唾沫,目光看向那隻製作精巧的乾坤袋,心頭甚至泛起了一絲火熱。不過這種想法還未冒頭就被他一盆水澆滅,能夠隨手掏出五百萬靈石的人,豈會是無名無姓之輩! 他若是敢生起貪心,怕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嗯?當然是烈玉龍了!”雖然很滿足於周圍眾人的震驚,但這位掌櫃有必要再次確認嗎?不押穩操勝券的烈玉龍,難道要押勝算極低的淩風嗎? 聽出了烈守義話語中的不悅,酒樓掌櫃趕忙道歉:“公子勿怪,前幾日也有一人一出手便是一百萬靈石,而且還是押淩風勝,這著實令我等俗人震驚不已。” 餘光瞟了一眼那隻繡著“李”字的乾坤袋,烈守義佯裝不知的問道:“哦,是誰?”難得酒樓掌櫃主動談起了這隻乾坤袋的主人,倒也省得他主動詢問。 “這……那位公子隻說自己姓李,至於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問了等於白問,烈守義擺擺手,退後幾步來到了之前的那張木桌旁。 “師兄……” “你猜那隻乾坤袋會是誰的?” 雖然坐在這裡沒有移動分毫,但烈無雙已經看清楚前堂那裡發生的一切,至於那隻乾坤袋,自然也難逃脫的眼睛。 “不知道。”烈守義很老實的搖搖頭,他對神策穀子弟又不熟,哪裡會知道這些。 “會押淩風贏,想必此人和淩風關係極好,而且很了解淩風。”烈無雙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們今早見到淩風的時候,他身邊確實有一名少年。” “難道就是他?” “應該錯不了。”烈無雙點點頭,道:“看來我們需要找個機會和這位神策穀的弟子好好聊一聊了。” 他還正愁著怎麼才能挖到淩風背後的秘密,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