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前,全是崎嶇不已的山路,四周光禿禿的一片,全是正在勞作的礦奴,礦石隨處可見,還有四處遊**的惡齒犬,越往深處走,這種張牙舞爪的惡齒犬就越多!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惡齒犬?沒走出多久,他們就親眼看到一堆惡齒犬聚在一起將一個礦奴撕扯成碎片,那淒厲的慘叫聲,讓人聽起來渾身發毛,嘎吱的骨頭斷裂聲,讓四周的礦奴聽了都發皮發麻。監工們卻極為樂意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典型的殺雞儆猴。一連翻過三座礦山,走出五六公裡,董誠帶著董永一行人來到極高的一處礦山頂部,眼前一片開闊,一股熱浪撲麵而來,火光漫山遍野,照耀眼前這一片天地。那坑洞綿延而去,裡麵密密麻麻的黑點,靠近一看全是穿著礦奴服的工人,還有各種各樣的妖獸,鏗鏘之聲還有慘叫聲齊響,這裡才是真正的雲初礦場!真正的人間煉獄!礦場中央之處,有座高聳入天的鐵紅塔爐,就像是歲月中遺留下來的天地爐鼎,鎮守著這一方天地。這塔爐曆經千年的炙烤,被燒得能體發紅,已經看不出最初的顏色,那恐怖的高溫讓人一眼生懼,成千上萬的鋼鐵通道從地麵通到塔爐上,上麵滿是正在勞作的礦奴。塔爐裡全是“礦水”,在裡麵不停滾動,一股股滾燙的礦水四處飛濺,如雨一般灑向大地,礦水溫度極高,隻要被碰到,不死也得扒層皮,有的直接被礦水擊中,連慘叫聲都還沒來得發出,就被蒸成虛無。離塔爐越近就越是危險,那裡的礦水密麻而下,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那般殘忍的景象,眾人隔得極遠也能感受到那股危險的氣息。“上麵特地交待,你們全是戰王,功力深厚,所以……你們會在塔爐附近工作。那裡雖然極危險,但是工作時間短,待遇也好。”董誠笑得極為陰險,看著五人臉色瞬間轉白,陰森地說道,“走吧!”董永深吸一口氣,事已至此,他們已經無路可退。想要從這裡逃走,隻怕還沒逃,就被這裡的妖獸撕成碎片!這裡的妖獸全是二三級,常年吞噬活人,變得極為嗜血!一旦有人想要逃,甚至不用監工督促,它們會率先行動。董誠帶著他們來到離塔爐不過百米遠的地方,這裡的溫度異常的高,滾滾熱浪撲麵而來,礦水從天而降,四下迸發。轟!一大道礦水直接落在他們身邊,四濺而開,五人中的一個矮個男子,身上瞬間被淋成窟窿,一聲慘叫大吼出來,董永幾人也無一幸免,礦水濺在他們身上,如刀刮骨,劇痛難耐。“嘶!!!”董永疼得臉色蒼白,全力催動靈力將傷口愈合。“小心些,可彆被燙傷了。”董誠陰冷一笑,“五十米寬,五十米長,半米深,這是你們今天的工作量,做完後可以喝水吃飯休息,現在,開始!”董誠抱著鐵鞭走向一旁,三條惡齒犬走過來,親昵地靠著他,接著又對著董永他們一陣吡牙咧嘴。董永他們心裡怒火衝天,卻也不敢反抗,隻好運轉起一身靈力,全力抵抗空中落下的礦水。將一旁的礦具拿起來,董永拿起鐵錐,猛力往地下一鋤……鏗地一聲,金光濺誌,但是那地麵上卻半點痕跡都沒有,反而董永被震得仰麵而倒,雙手滿是擦傷。“沒事吧?”野原雪子上前將他扶起來,沒料到這時候董誠一記重鞭打過來。啪!!野原雪子背上已經是皮開肉綻,疼得他當下就大叫一聲。“兔崽子,誰讓你幫他的?做你的事!”董誠大吼一聲。“你!!”野原雪子心下大怒。“彆亂來,我撐得住!”董永一把將野原雪子拉住,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壓下心底的火氣,拿起鐵錐運轉靈力,鏘地一聲,火花四濺,那堅硬的地麵上終於出現些許裂痕,隻是董永的虎口生生被震開,鮮血淋漓。“就當是煉體了,做吧!”景池站在遠處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著他們說道,接著拿出把稍大一些的鐵錐,對著地上隨意一舞動,轟地一聲,地麵一陣猛顫,碎石四飛,那堅硬如鐵的地麵,竟然生生被砸出了一個大洞。呃……不管是董永野原雪子還是其他兩人,眼裡都一片驚訝,這力道……也實在是太恐怖了吧?就連一旁的董誠也是一驚,果真怪力!景池也微微一愣,不過之後卻是緊皺起眉,似乎對於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都特麼楞著做什麼?乾活啊!快點!”董誠用力一甩鐵鞭,鞭聲陣陣,落在半空中一陣炸響響起,聽得有頭皮發麻。“好好做吧,就當煉體!”董永也這樣安慰自己,催動起戰烈狂訣運轉靈力,瞬間落出兩錐,再加赤焰雙重烙加諸於其上,終於將地麵劈開,隻不過卻是小小一片巴掌大的麵積,而且隻是挖開了一層表皮。再來!!鏘鏘鏘!董永認真無比的揮著鐵錐,就當操練自己的武技,不斷提升著速度。他本來已經可以施展赤焰三重烙了,再這樣繼續修煉,很快就能朝著赤焰四重烙上升!隻不過董永高估了自己身體的承受力,一陣瘋狂用力之後,他累得直接倒在了地上。“想偷懶是嗎?你這個老東西!給我爬起來乾活!快!”董誠一把上前,手上鐵鞭飛舞不停,沒幾下就將董永打得皮開肉綻,鮮血飛濺。董永眼神陰冷,臉色慘白,還是生生給受了下來!他的身體實在是太過衰老了!幸好戰烈狂訣能修複身體傷口,雖然經受了一番毒打,他還可以繼續勞動。野原雪子的情況則更為糟糕,本來她體內靈力隻能勉強運轉以免被礦水灼傷,至於挖礦,純粹隻能依靠自身體力,但是一陣火星四濺之後,卻連地皮表麵都沒有砸開。她的表現同樣激怒了董誠,鐵鞭揮舞著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打得她一身血肉模糊。景池與另外兩個男人都是正兒八經的戰王,也處於全盛之中,挖起礦來倒還表現不錯。隻是董永和野原雪子兩人,就成了問題人物,一個不時摔在地上喘著粗氣,一個挖了半天連地麵也砸不開,董誠在一旁看得不停怒吼,也不管其他三人了,著重盯著他們兩人,動不動就是一陣鐵鞭飛舞。景池有些看不下去,想要前來幫忙,卻隻換得董誠的一陣怒罵與鐵鞭。他也算是真的跟著一老一少抗上了,這兩隻廢物在他看來,完全隻會拖他的進度,心裡一邊想著趕緊將他們折騰死,之後好換兩個有實力的礦奴來。董永和野原雪子隻能默默忍受,一邊告訴自己要隱忍,一邊給對方打氣鼓勵。兩人意誌都極為堅定,雖然鐵鞭落在身上也著實難受,但也真的一路忍了下來。一片火焰之地上,到處是忙碌著的礦奴,能在這裡勞作的,基本都是三星武靈以上的實力,有些還是王級強者,這樣的身份,如果在外界,任何一方勢力,都會尊為上賓,但是在這裡,卻是最卑微不過的礦奴,一身濃鬱的靈力隻能用來保護自己,再用來挖鑿這堅硬的地麵。尚東礦區挖掘兩千年,深度越來越往下,到了現在,岩石的堅硬程度已經超乎想像,到了五千米的時候,一般的礦奴已經無法挖動了,到了萬米的時候,普通武靈甚至都挖不動。到了萬米以下,堅硬程度更是呈幾何形增長,挖礦也變得越來越困難,到了現在,至少有五分之一的地方需要三星武靈,或者是戰王才能破開!惟一好的就在於,越往下礦石精度越純,高品質的晶石更是數量眾多,收益依然大於收入,所以雲初礦場才會這樣大量的購買武者,進行挖掘。鏗鏗鏗,這樣單調而又枯燥的聲音,日複一日的在這片蒼茫大地上響起,二十萬奴隸在礦場與塔爐下勞作,那礦水更是奔騰不息,伴隨著慘叫與怒吼,奏響了這片區域最為淒涼而又悲壯的韻律。礦奴的生活,用生命演繹這一世的悲涼。死亡在這裡,已經變成了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秦烈身處其中,感受更為深切。五十米的區域,半米的深度,聽起來似乎並不難,但是直到開始勞作,董永卻發現這地麵比鋼鐵還要堅硬,他們足足挖了八個時辰,都還沒有完成任務。越往下,挖掘難度就越高,這不是在挖礦,是在鋼鐵中尋礦!八個時辰,董永都不知道自己揮舞了多少次,甚至連鐵鞭都不知道挨子幾百鞭,現在他的背上已經沒有一片好肉,有些地方還能看到森森白骨,有幾次那難以忍受的痛苦,直接讓他痛暈了過去。好幾次,他都感受到身上的雪花想要爆發,卻被他伸手製止住了。他的身體太過衰老,根本就經不起這樣大強度的消耗,鐵鞭落下一千鞭的時候,他身上已經破爛得不成模樣,精力耗儘,鮮血乾枯,最後虛弱的癱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野原雪子的情況也極為糟糕,他又沒有戰烈狂訣修複,靈力極度缺失,最後也暈在了地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