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耀謙從不相信哪個勢力內部的官員們會一團和氣，毫無派係之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高位就這麼幾個，想要上位，少不了會踩著彆人冒頭。這麼一來，什麼抱團取暖，什麼結黨營私等等，自然就免不了了。在石耀謙看來，博陽那邊情況多半也是如此。石耀謙相信這位使者既然能居高位，自是應該能想到這一點。所以，接納他們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果然，下一刻石耀謙就看到使者笑容愈發燦爛了。“諸位大人，日後同殿為臣，咱們還得多多親近才是。”聽到這話，石耀謙、譚午、壽輝、沃斯內圭四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露出會心的笑意。看吧，我就說博陽那邊肯定也有內耗。現在看來，果然如此！“自該如此！”石耀謙笑道。此言一出，雙方的氣氛似乎愈發融洽了。然而，讓石耀謙沒料到的是，在接下來的商談中，使者卻變得錙銖必較起來。尤其是在許諾給他們的職位上，更是寸步不讓。“幾位大人，獅子大開口可不行啊。”“閣部一職？嗬嗬，整個學宮才有幾個部門？滿打滿算也就八部而已。”“你們一下子要走了四個閣部職位，不覺得過分嗎？”使者麵色不虞，皺眉說道。這倒不是使者故意在刁難石耀謙等人，而是……這條件他不敢答應啊。就像他說的，學宮一共就八個部門。若是許諾給石耀謙等人四個閣部之職，等回到博陽，他怕不得被博陽的那群官員們給活生生撕了。石耀謙等人想當閣部，博陽的官員們就不想嗎？“使者大人，若是連閣部之職都得不到，我等又何必行那賣了學宮？”“你要知道葉尋可不是吃素的，咱們這麼做可是冒著殺頭的風險。”“咱們的身家性命，全都壓在了這上麵。”“而今使者大人您卻連一個閣部之位都不願許諾給咱們，嗬嗬……”石耀謙說著冷笑起來。一旁的譚午等人，心下暗暗感激起石耀謙來。石耀謙這是在替他們三人爭取利益呢。說句不好聽的話，石耀謙本不必如此的，以他的資曆，在歸附博陽後，拿一個閣部之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他們三個就不同了。論資曆，他們不如四朝元老的石耀謙。論地位，如今他們在財部，也屈居於石耀謙之下，雖然他們和石耀謙之間，並非直屬關係。故此，石耀謙現在爭取的，就是他們的閣部之位。這如何不讓譚午等人為之感激？“石大人，你說的這些，本使能理解，也感同身受。”“但你也得體諒體諒本使啊！”“說到底博陽不是本使一個人說了算的，而且本使也不是朝堂之臣。” “若本使現在就拍胸膛將閣部之位許給你們，你們信嗎？”使者聞言，麵上露出苦笑神色。他能猜到石耀謙等人會獅子大開口，但卻也沒料到對方的胃口會這麼大。一開口就討要四個閣部之位。好家夥，這是當閣部能批發的？他很想隨意的先應付下來。但，他不相信石耀謙等人是傻子。若是他真很隨意的應承了，恐怕對方立馬就會察覺到他的敷衍。到時候說不定事情就黃了。“這倒是，閣部不是大白菜，使者大人若隨意許諾，我等反而會懷疑使者大人是不是真想和我等做交易。”石耀謙聞言，點了點頭，深以為然。不過，他此刻也愈發確定博陽那邊是真心想要和他們做交易的。否則對方完全可以先敷衍他們任何條件。“使者大人，你看這樣如何？”“咱們退而求其次，一閣部，三堂部，成不成？”石耀謙說話間，轉頭看下了譚午等人。這是在征詢譚午等人的意見。事實上，石耀謙一早就料到博陽那邊不可能答應給出四個閣部之位的。他之所以據理力爭，全都是為了這一刻。一閣部，三堂部！他要的是這四個位置。當然，閣部自然是他的。以他的資曆，地位，要一個閣部戳戳有個。而譚午等人，想來堂部之職，也能滿足他們了。果然，隨著石耀謙的話音落下，譚午等人都眼前一亮。對啊閣部咱們不夠格，博陽也不願意許諾，但堂部一職，咱們還是能爭取一下的啊！說起來堂部比起閣部來，權柄也未必能遜色到哪去。無非就是官位上，略遜色於閣部而已。若說閣部是一部之老大，那麼堂部就是一部之老二了。還是實權老二！能得到這樣的官位，譚午等人已是心滿意足。畢竟，比起他們現在的位置，堂部已經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了！“一閣部，三堂部……”使者聞言，陷入了沉吟之中。堂部雖然依舊是高官，但比起閣部來，卻不是那麼重要了。若是許諾出三個堂部位置，想來也能平息博陽朝堂的反對聲。心念至此，使者緩緩點了點頭。“三個堂部位置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本使還得征詢一下大統領的意見。”“幾位也莫要不滿，此是大事，非本使一人能決定的。”聽到這話，石耀謙麵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使者大人哪的話，咱們怎會不滿？”“大事嘛，當然要慎重對待。”“隻是……煩勞使者大人儘量快些，葉尋雖然在閉關，但石某也吃不準他會閉關多久，萬一他出關了，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咱們可就要錯失了，再等下次，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石耀謙凝聲說道。使者聞言，點了點頭。“放心，本使這就傳書與大統領。”“今日且先到這裡，諸位大人靜候本使佳音便是。”“告辭！”說話間，使者匆匆站了起來，抱拳告辭。石耀謙等人也不挽留。待使者離去後，石耀謙轉頭看下譚午等人。“三位，堂部之位，可還能滿足？”他問這話倒不是怕譚午三人心有不滿，而是在……表功！果然，譚午三人立馬都露出了感激、諂媚的神色。“大人哪的話，咱們能得到堂部一職，已經心滿意足了！”“若非大人替我們據理力爭，恐怕咱們連堂部一職都未必能得到！”這非是虛言，而是事實。從哪使者的態度來看，若非石耀謙力爭，他還真未必會許諾出三個堂部的位置。對於譚午等人來講，能當上堂部，已經很滿足了。算起來他們也是一步登天了。石耀謙點了點頭，道。“如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