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少女的房間依舊亮著燈。 這位少女是三泉鎮鎮守的女兒趙蘭兒,她正坐在椅子上,他的父親鎮守趙大人也在她的房中。 “蘭兒,最近這段時日街上不太平,我不讓你外出,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爹,我修煉魂力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幫你分憂,就算遇到了壞人,我也可以擒住他!” 趙大人搖了搖頭,“緝拿凶犯是兵卒們的事,你要乖乖待在家裡,最近這段時日,都不要外出拋頭露麵。” 趙蘭兒沒有開口,但也賭氣不肯看向父親。 趙大人離開之後,趙蘭兒哼了一聲,“不讓我外出,我偏偏要外出,明天一早我就偷偷跑出去!” 已到了午夜時分,趙蘭兒脫去外衣,隻餘下貼身的短衣,這才想起還沒有關窗。 她來到窗邊,雙手剛剛碰觸到窗戶,一個黑影從屋頂倒垂下來。 “丫頭,不是說你能擒住我嘛,我來了!” 趙蘭兒吃了一驚,轉身奔向床邊,右手剛剛握住掛在牆上長劍的劍柄,腳跺猛地一痛,已被按在了地上。 她想要呼喊,但口已被黑衣人捂住。 那張戴著黑紗的臉靠近,已與她鼻息可聞,“像你這種刁蠻的丫頭,正和我的胃口,我會折磨你直到天亮!” 黑衣人從懷中取出繩索,將趙蘭兒捆的結結實實,又用碎布將她的口塞住。 萬逐風坐在對麵的屋頂,看到了這一切,隨手從屋頂取下一片瓦。 瓦片帶著破空之聲擊出,趙蘭兒閨房的窗戶也被擊得粉碎。 巨大的聲響,立刻引來了夜巡的兵士。 黑衣人將趙蘭兒抗在肩上,剛剛從窗口離開,便被數十個兵士圍在中央。 宋兵長已將長刀拔出鞘,“好大膽的淫賊,竟然敢來鎮守府,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黑衣人雖然陷入包圍,但卻並無絲毫懼意,“區區一個鎮守而已,我還沒放在眼裡,不想死的都給我滾開!” 十幾個兵士衝了上來,黑衣人帶著趙蘭兒移動腳步,在人群中穿梭前行。 不僅避過了所有人的攻擊,僅憑雙腳將十幾個兵士踢翻在地。 黑衣人的力量極強,被他踢中的兵士,立刻筋斷骨折,倒在地上慘叫,再也爬不起來。 宋兵長大吼一聲,揮舞著大刀衝了上來,他是煉魂師,速度相比尋常的兵士快了數倍! 黑衣人發出輕蔑的笑聲,“區區魂徒五級的小人物,竟然也敢和我爭鋒!” 他的左手迎上刀刃,刀刃距離手掌一寸距離,便再也無法前行,被一道魂力阻隔。 宋兵長感受到炙熱的溫度,下一瞬間,火焰衝天而起。 看到在火焰中痛苦掙紮的宋兵長,趙蘭兒嚇得魂不附體,口中無法發出聲音,但眼淚卻控製不住地流了出來。 四周腳步聲再次響起,鎮守趙大人帶著二十幾名兵士趕來。 趙大人手中提著一柄長劍,看了看四周的情形,知道自己也不是黑衣人的對手。 “將我的女兒放下,並且永不回三泉鎮,我可以放你離開。” 黑衣人哈哈大笑,“三泉鎮中有些姿色的女人,我都享用過了,明日一早就會離開,不過要在我享用過這個丫頭之後!” 趙大人大吼一聲,將魂徒七級的魂力注入長劍,隨著長劍揮動,一道劍氣衝出。 劍氣斬裂地麵上的磚石,一直到了黑衣人麵前五尺,他才移動腳步閃避。 黑衣人輕鬆避過劍氣的攻擊,左手再次運用魂技,一道火柱衝出,攻向麵前的二十幾人! 趙大人側身閃避,右臂被火焰擊中,衣袖瞬間化為灰燼。 他的右臂上滿是灼傷,再也無法移動分毫,長劍也落在地上。 他身旁五個兵士更加淒慘,倒在地上不住地翻滾慘叫,想要將身上的火焰熄滅。 趙大人麵如死灰,知道憑自己無法攔住對方,“就算今日你霸占我的女兒,我也一定會散儘家財,請來煉魂師的高手追殺你!” 黑衣人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趙大人,來日方長,我等著你來複仇!” 他大笑著離開,餘下的兵士全都呆若木雞,站在原地不知該做什麼! 黑衣人淩空一躍,扛著趙蘭兒越過牆頭。 還沒有落到地麵,忽然覺得眼前黑影晃動,一股極大的力量將自己推回院中。 黑衣人驚魂未定,低頭看到自己的小腹上多了一個腳印。 “聽聞三泉鎮鎮守濫用職權,不僅私自斂財,還濫用私刑。原本我也不願管這件事,但若是放任你離開,你還會殘害更多無辜女子!” 黑衣人猛地轉身,見到身後站著一位英俊的青年男子。 “我的小腹是你踢的嗎?” 萬逐風淡淡一笑,將趙大人掉落在地上的長劍拾起,“今夜你休想離開!” 黑衣人將肩頭上的趙蘭兒丟在一旁,雙手上注滿魂力,“多管閒事的家夥,給我死!” &n /> 兩道粗壯的火柱擊出,火柱交彙在一處,變得更加凶猛。 即便相隔數丈,在場其他人已經感受到炙熱的溫度,紛紛向後退去。 萬逐風站在原地,運用‘凝魂’防護,火柱在他三尺之外遇到魂力阻隔,再也無法前行半分! 他又將長劍抬起,“我不會如此精妙的魂力屬性變化,唯有以簡破繁!” 一道金色的劍芒擊出,蘊含著陣陣蜂鳴之聲,火柱頃刻間被一分為二! 仿佛可以斬斷空氣的劍芒衝向黑衣人,他來不及哼一聲,便倒在地上,他的魂力也在瞬息間消散無形。 趙大人急忙解開了趙蘭兒身上的繩索,趙蘭兒已泣不成聲。 安慰了女兒幾句,趙大人來到萬逐風麵前,“小兄弟,好強的修為,剛剛這個魂技叫什麼名字?” “家傳魂技‘劍斬’!” 趙大人有些奇怪,“創出一個魂技要經曆數年甚至數十年的艱辛,創出魂技的煉魂師,也都會給魂技起一個霸道絕倫的名字,小兄弟的家傳魂技,名字竟然這般樸實無華!” “若無其他事,我就先告辭了!” 趙大人知道眼前的人是絕頂高手,本有心結交,但卻碰了個釘子。 “還請小兄弟留在府中幾日,我也好略表感激。” 萬逐風不理會他,轉身走向鎮守府的大門。 趙大人雖然覺得可惜,但也不再出言挽留,走到黑衣人麵前。 黑衣人被攔腰斬斷,早已氣絕。 趙大人伸手撕下黑衣人的麵紗,不禁大吃一驚,嚇得癱坐在地。 他哆哆嗦嗦地開口,“竟然是寧安城城守大人的二公子!難怪他要用黑紗遮麵,還要殺人滅口……” “來人,將那個殺害二公子的凶徒給我拿下!” 十幾個兵士這才回過神來,手中提著鎖鏈衝了上去。 萬逐風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這些兵士,所有人再也不敢上前,一連向後退了數步。 他看向在場的兵士和趙大人,輕輕搖了搖頭,轉身大步離開了鎮守府。 趙大人驚魂未定,吩咐手下,“快扶我去書房,我要親筆寫書信,連夜送往寧安城城守府!” “還有……發布通緝令,也要連夜送往寧安城和附近的城鎮!” 一個兵士開口問,“大人,我們要不要追?” “追個屁!不想要命了!隻要這個瘟神肯離開三泉鎮,就要感謝祖宗保佑了!” 第二天正午,萬逐風帶著大黃狗來到寧安城外。 見到城門上貼著的懸賞通緝令,不禁暗暗搖頭,自己出手救人,竟然落了個懸賞通緝的下場。 他不願與尋常的兵士交手,停留在寧安城五裡外的茶棚。 這裡沒有其他客人,萬逐風點了一壺茶,給自己倒滿一碗,另一碗放在地上,大黃狗津津有味地品嘗起來。 一陣鈴聲由遠及近,一輛馬車來到茶棚附近停下,馬車上是十幾口木箱,九個人走進了茶棚中。 其中六人是不具備魂力的男子,他們都是魁梧的大漢,幾乎人人帶傷。 一位乾瘦的老者,腰間掛著一柄短刀,魂力修為達到魂徒六級。 一位二十七八歲的男子,身上並未帶著武器,魂力修為達到魂徒五級,不過他的左臂纏著繃帶。 最後一人是一位女子,二十上下的年紀,模樣十分俊俏,背著一柄長劍,魂力修為在幾人中也最強,達到魂徒八級。 萬逐風隻是看了一眼,便自顧自地喝著茶。 女子顯然也留意到他,移動腳步來到桌旁坐下,“這位小兄弟,為何會在此地?” “口渴了,喝杯茶!” 女子笑了起來,“還真是個惜字如金的小夥子!我叫花鈴兒,是商隊的人,你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我當然要留心!” 萬逐風冷冷地開口,“是我先來的,不想留下的話,你們可以走!” 叫罵聲立刻響起,“真是個囂張跋扈的小子!” “大小姐,讓我來教訓他吧!” “難得大小姐主動和男子搭話,你最好不要不識抬舉……哎呦……” 花鈴兒羞紅了臉,抬手打了胡言亂語的手下一記耳光。 她再次看向萬逐風,輕咳了一聲,“小兄弟,看你也不像是有錢的樣子,不如跟著我們押送貨物,每月月錢二十枚銀幣!” 魂徒六級修為的老者開口,“小姐,怎能讓來路不明的人進入商隊!” 花鈴兒搖搖頭,“福伯,不必顧慮,前幾日折損了十幾人,剛好需要補充人手!”說完再次看向萬逐風。 萬逐風開口問,“你們要前往何處?” “還會運送數次貨物,會路過幾個城市,最終要去的地方是雍州神都!” 萬逐風點了點頭,“我可以和商隊一同上路,但我會隨時離開!” 花鈴兒顯得很高興,也不顧其他人的反對,“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