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子,墨家弟子已經化整為零,四處尋找適合建造永不毀滅的城池的地點了,而我們將要去往齊魯之地,和儒家商討反秦的方法……”
班大師仔細的向唐玄民報告情況,身邊是數十人的墨家弟子。
“嗯!”
唐玄明點點頭,表示一切都已經了解,然後就陷入沉默。
班大師在思考離開墨家機關城之後該如何處理接下來的事情,同時也在傷感燕丹的死亡,同樣沒有什麼興趣說話。
那位失去了內力的墨家上一代巨子執意不願離開墨家機關城,要和那座城池共存亡。
加上墨家的四大聖獸體型太大,難以離開,有部分心懷死誌的墨家弟子主動留在那裡,給撤退的大部隊爭取時間,同時也要讓天下記住墨家機關城的宏偉的奇跡,給隨後要來毀滅機關城的秦國軍隊留下永生難忘的記憶。
唐玄明沒有過多的勸阻,他自己的事情都一團糟,大部分時間都在靜養,體悟體內的變化。
燕丹數十年的內力讓他一步登天,越過了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邁過那道坎,修行成了這個世界不存在的無敵法。
從懷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用力朝胳膊上滑下去,已經用了五分力氣才劃開表麵的皮膚,讓其中流出點點的鮮血。
這讓唐玄明暗自點頭,心中欣喜無限,現在他的五分力氣可是浩大無邊,力能扛鼎對他來說都是輕而易舉就可以完成的。
蟻皇法這一來自自高等世界的修行之法強大之處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微微閉上眸子,心神沉入體內,猶如來到了傳說中的西天世界,通體都是金光,體內的經絡、血脈都帶著淡淡的金光,如同佛門傳說中的金剛羅漢,有一種堅固不朽的神意,一條又一條奇異的金色紋絡在的體內遊走,隱隱約約,仿佛要構成一個奇異的圖案。
現在看上去更像是小兒塗鴉,東一筆西一筆,根本不成係統。
“回到部落之後還是要小心的向萱草詢問一下,當時隻是記下了蟻皇法,對於蟻皇法後續的修行卻完全不了解,想必體內的金色紋路應該是有特殊的功能。”
心中暗暗將這個記下,唐玄明繼續體會體內的玄妙。
燕丹傳功之後,他就擁有了內視的能力,可以清楚的看到體內翻天覆地的變化。
玄妙莫測的呼吸法他的口鼻之間運行,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在他的口鼻間繚繞。
不再熟能生巧,快要成為本能的墨家呼吸吐納法,而是這個世界不曾聽聞的蟻皇法,更加繁複莫測,足足三十六道程序,一道都不能錯。
最初可是讓唐玄明大吃苦頭,極度艱難才學會,傳言這是蟻皇天生就擁有的呼吸能力,能夠吞吐天地日月之精華,是他們無敵於天下的根本。
“刀槍不入,力能扛鼎,僅僅是入門就有如此強大的能力,就是消耗有點大,燕丹數十年的內力可以比肩天底下最為絕頂的高手了,這樣巨大的消耗才勉強讓我入門,後期修行想想都驚人。”
驟然間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唐玄明並不自傲,反而有些憂心,但很快又拋在腦後,仔細的體會體內的情況。
擁有內力之後,飛簷走壁,身輕如燕,耳聰目明都僅僅隻是附帶的,蓋聶的百步飛劍,盜蹠的電光神行步,高漸離的風蕭蕭兮易水寒才是重點,沒有內力這些都學不了。
這方麵來看,我又有些虧了。
唐玄明歎了口氣,轉而又把反複莫測的蟻皇法換成了墨家的呼吸吐納法,感覺到胸腹之間有一股熱流在激蕩。
那是他自己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內力,並沒有多麼雄渾,但卻揮如臂使,是以後百步飛劍,電光神行步施展的基礎,一點不能荒廢。
想到在離開墨家機關城之前,輕易地就將那口千斤重鼎舉過頭頂,唐玄明的一顆心又變得火熱起來,有了無窮的動力。
刀槍不入,力大無窮,這往往是橫練高手才擁有的能力,在這個時代並不為最為頂尖的人追求,反而會被人鄙視。
比如大鐵錘這個超級大塊頭就是如此,他同樣力能扛鼎,武藝超群,但在墨家地位並不是多高,反而隱隱排在諸位統領之中的末尾。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這個時代從來都不推崇隻會武力的武夫。
“我這可不是什麼大鐵錘之流的法門,而是真真正正的長生無敵之法。”
感慨激蕩過後,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站在馬車頂上就開始今日的練劍。
武道之途如逆水行舟,每日都得得勤勤懇懇的辛苦耕耘,不然最終成為一個半桶水,根本沒有辦法成為武道頂尖的人物。
另一架馬車上的蓋聶掀開簾子,看到在馬車上步伐沒有絲毫紊亂,依然如同在平地上一樣舞劍的唐玄明,不置可否。
身邊活力無限,不知道傷悲的天明還在癡癡的詢問。
“為什麼我們要走啊?大叔,機關城的日子多好啊,沒有人追殺,每天都可以安安穩穩的睡覺,而且我們還把敵人打退了啊……”
“我們的路還很長,遠遠沒有走到終點,機關城隻是旅途的一個驛站,等到真正的走到儘頭你就會明白。”
天明懵懵懂懂的點點頭,大約是不懂的,蓋聶也不去詳細的解釋其中的緣由,隻是低語一聲:“金身不滅,體魄無雙,還有這樣奇特的後天煉體法門嗎?”
“天下果然藏龍臥虎!”
……
“班老頭,你說巨子怎麼練的?一聲雄渾的內力一點都沒看到,反而是力氣比我都大了。”
大鐵錘大大咧咧,沒有多少心機。
班大師目光飄忽,沒來由想到了離開墨家之前上一代巨子對他詳細說過的情況。
“……從今以後你都要聽從神使的說法,再也不能夠有絲毫的怠慢。”
“為什麼?他明知道你會中陰陽家的咒印,卻不肯提前對你說一句,居心叵測啊。”
燕太子丹流失了一身內力之後顯得分外的輕鬆,仿佛隨之消失的不僅僅是一身雄渾的內力,還有更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