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容貌完美無缺,與名字一般纖塵不沾的白鳳一點點的從人群中走出,雪女的一顆心提了起來,手不由握住了腰間的竹簫。
……
“要是理想狀態下,能夠麵對隱蝠和赤練的進攻無疑是最好的,隱蝠你們曾經對付過,有一定的了解,對於你們來說是最容易戰勝了一個敵人……”
“赤練更擅長毒物和魅惑,對於你來說,小心防範對付也不會很艱難,唯一讓人覺得棘手最難對付的就是白鳳,如果要對付他,狀況就不好過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破綻對於隱蝠和赤練來說,即便他們發現也沒有辦法破解,因為他們跟不上你的節奏,唯一能夠輕易破解風蕭蕭兮易水寒破綻的隻有白鳳……”
“他的輕功天下無雙,盜蹠和他相比都可能有所遜色,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微小的破綻都會被放大無數倍,要是你不能夠在戰鬥之中彌補那個破綻,死亡的必然是你……”
想到那個新任巨子的提醒,高漸離無聲的笑了笑,揚起水寒劍,冰冷的寒氣如同實質一樣散發,劍尖對著白鳳,道:“衛莊坐下第一高手,很早就想領教一下了。”
“哧!”
水寒劍在虛空中快速劃過,將白鳳的身影砍成兩半,但那隻是一道影子,真實的白鳳已經站在了高漸離的背後,甚至依然雙手抱胸,用那種高傲的神色看著高漸離。
他真的如同傳說中的鳳凰高傲,如果說握著水寒劍高漸離是一塊寒冰,讓人敬而遠之。
白鳳就是一頭真正纖塵不染的鳳凰,還沒有靠近就讓人自慚形愧,高傲是發自骨子裡的。
“哧!”
高漸離反手就是一劍,但那種在虛空中的觸感讓他心頭一沉,這一劍又是無功而返。
“你的動作太慢了啊!”
白鳳從他的頭頂飄過,經過他的耳邊時甚至這樣嘲諷,簡直肆無忌憚。
高漸離持劍而立,心頭卻越來越凝重。
“這樣的輕功比盜蹠也不遜色了,甚至更加可怕,我根本摸不到他的邊,巨子說的一切果然都是真的,想要戰勝這樣的敵人,對我而言是最大的挑戰。”
虛空中一根又一根輕柔的羽毛漂浮,那是隨白鳳而起的,任何的動作都會讓那羽毛輕飄飄的飛起,他們在虛空中飛舞,仿佛絲毫不著力。
……
“白鳳的輕功讓他立於不敗之地,但真正值得警惕的反而是隨著白鳳一起飄浮的羽毛。”
“羽毛?”
“是的,那種隨他一起在虛空中漂浮的羽毛看上去沒有絲毫的殺傷力,可是他們反而是白鳳最大的殺手鐧。”
“你任何的動作在虛空中泛起的波瀾都會被那羽毛輕易的感覺到,你的弱點在那種看似不起眼的羽毛之中會展現的淋漓儘致,隻要你的風蕭蕭兮易水寒使出。”
“破綻就會被他記住,而當你無功而返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這麼說我隻有一次機會,趁著那一次出劍的機會將風蕭蕭兮易水寒儘量的補充完美,出乎所有人預料劈中他,這才是唯一戰勝的機會嗎?”
“可以這麼說,一劍過後,你的底牌掀開之後,沒有打敗他,你就處在下風,那時候,死亡的天平就向你這邊傾斜。”
“一劍嗎?”
高漸離在這種生死時刻反而顯得平靜,像是當年他單人獨劍走入燕春君的府邸,去救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
那時他麵前也有一個輕功絕世無雙的男子,但在那個雨夜,那個男子永遠的死去了。
麵前的白鳳比那個男子更加可怕,等高漸離也不再是當年那個高漸離了。
“一劍!”
“鏘!”
水寒劍錚錚而鳴,麵前的白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分成了三個,任何一個在高漸離那敏銳的六識中都是真的,這種恐怖到極點的輕功能夠讓任何一個人絕望。
“可怕啊,比盜蹠還讓人絕望。”
班大師歎息,他雖然武功不行,但見識很高,知道虛空中三道身影都是白鳳的真實身影,他想要那一道成為真實的,那一道就是真實的,他的速度可以支持他那麼做。
“這能夠應對嗎?”
這是徐夫子班大師的心聲,一邊的大鐵錘同樣緊緊的盯著戰場。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高漸離閉上了眼睛。
“這怎麼會?”
“他放棄反抗了嗎?”
“不會的,小高不會這樣。”
……
眼前的一切都淡去,六識被提升到巔峰,尤其是聽覺,觸覺,虛空中流動的風似乎已經可以觸摸,羽毛墜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見。
將所有的感知都放入劍中,放棄了所有的防禦,高漸離一劍刺入空中,並不是指向虛空中任何一個身影,卻成功的讓白鳳倒退,躲過了這恐怖的一擊。
“看樣子你明白了不少的東西,但還差得遠呢,我給你看看更有趣了。”
白鳳永遠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三道身影突然間變成了八道、九道甚至整個天空都是。
他的速度快到了巔峰,導致到處都是殘影。
原本頂尖劍客最為出色的動態視力在這個時候反而成為了阻礙,隻感覺虛空中到處都是身影,根本確定不了那一個是真那一個是假。
“一劍!”
高漸離剛剛睜開的眼睛又一次閉上,鼓蕩的內力讓他的袍子獵獵作響,水寒劍上開始生長一層又一層的冰淩。
如同被施展了魔術,虛空中不斷墜落的羽毛隨風而動,一根卻被握在了白鳳的手中。
在他人手中輕若鴻毛的羽毛,在白鳳手裡卻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殺人利器。
“鏘!”
“哧!”
所有的精神都凝聚在手中的劍上,放棄了所有的防禦,隻為揮出這絕殺的一劍。
高漸離在這一刻腦海中放棄了任何的想法,這凝聚了他所有精氣神的一劍達到了他此生前所未有的巔峰。
“……你的破綻在哪裡你不是早已知道了嗎?當年那個人已經告訴了你答案。”
“相信你的劍,它會告訴你答案。”
水寒劍寒光暴漲,鋒銳無雙的劍氣讓虛空都仿佛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