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喬陰嘴手提馬燈回來，我喊著秀娟爹關閉門燈，然後就著昏暗的夜色，拿開馬燈座，把細膩略帶有點粘稠的燈油子，給塗抹在那棺頭窟窿的四外圈了。 塗抹好以後，我這就點著一注香火，把燃燒的香火頭，插到那棺頭窟窿裡熏。 “看住院子，不允許有雞鴨鵝狗等活泛物在！”隨著手拿香火頭往那棺頭窟窿裡熏，我看了一下腕間的手表，叮囑身後的兩人道。 “好好！”隨著我叮囑，我聽到身後兩人的走動聲。 “啪啦啦！”而隨著我的香薰，棺材裡傳出來紙人很輕微的抽動聲音。 緊接著就是吱嘎，類似於有人要翻身的聲音。 那個聲音越來越響，就跟是很費力，要翻動起身子一樣。 我沒有動，就那樣依舊用香火熏著。 一注香火著完，那費力的翻動聲音還在繼續，於是我又點著了第二注香火。 反正這麼說吧，棺材裡紙人的歘啦聲，以及那費力的翻動聲音一直在繼續，我也就一注香火，一注香火的熏著。 而身後兩個人，則不停的在院子裡巡視繞圈，同時也再沒敢言語。 就這樣過了好久好久，猛然間“哐啷！”一聲響，棺頂的棺材蓋，被頂撞歪斜了。 死人劉秀娟，很突兀的就從那棺材裡探出頭來，搖晃著身子，大睜著滿是翻白的雙眼，很茫然的四外看。 “啪！”我一見，是迅速扔下手裡香火的同時，從背包裡扯拽出趕陰鞭，上前一步，對著那劉秀娟屍身上，狠狠的就抽打了下去。 “呶呶呶呶……”也隨著我這一趕陰鞭下去，死人劉秀娟，接連發出幾聲淒厲的呶叫，是躥跳之間，就從那棺材裡出來了。 並且隨著那劉秀娟屍身出來，在她身後，從大到小，跟著一連串紙人。 “啪啪啪啪啪！”我一見，是接連揮動手裡趕陰鞭，對著那些個跟出來的紙人身上，又狠狠抽過去。 直抽打的這些個小紙人，不住的翻跟頭，然後一溜煙一樣的，奔著院門外飄去。 而劉秀娟，則邁步緊緊跟著，也就是緊跟那些飄走的紙人去了…… “這……啊……”秀娟爹嚇壞了，是一屁股坐地上，不會動了。 “等著迎接客人吧！”我收起手中的趕陰鞭，坐一旁抽煙了。 “好玩意啊，神了，真是神了，這是啥樣寶貝兒，秦大師，能否給我看看。”隨著我坐一旁抽煙，驚羨得都不行了的喬陰嘴走上來，要看看我手裡的趕陰鞭。 “要不然我拜你為師吧，說實話，我對這陰陽鬼事，可老感興趣了，隻是恨投師無門，大師，秦大師，咋樣？”隨著滿臉驚羨的要看我手裡趕陰鞭，喬陰嘴說道。 “不咋樣，我沒那個時間跟興致。”我一聽，倒也是無謂的，把手裡趕陰鞭，給遞了過去。 “好玩意，好玩意啊，開了眼了，我可算是開了眼了！”喬陰嘴把趕陰鞭給接過去，不住手的摩挲著。 一直摩挲了好半天，這才依依不舍的還給了我。 “好玩意，這究竟叫啥，是你家傳的？”隨著遞給我，喬陰嘴蹲在我身邊問道。 “就算是吧！”我抽了一口煙，應了一句。 “那你不收我為徒，傳授點我畫符的本事也成啊，這成天跟死人打交道，萬一哪回能用上。”隨著我應聲，這喬陰嘴又祈求口氣說道。 “好吧！”我看了他幾眼，這就從兜裡掏出幾紙符文，很耐心的跟他講解了起來，並且讓他等過後了，依照著這些個符文勾畫。 “好嘞，秦大師，不，從今以後，我就叫你師父了！”隨著講解了好一會兒，把各種符文都怎麼用，以及一些個簡單咒語教授給他，這喬陰嘴高興的都不行了，是直接喊我師父。 “得，萍水相逢，點撥一二，你不拿這些符文害人，我就念阿彌陀佛了。”聽著喬陰嘴喊我師父，我苦笑了。 “不會，不會，師父你家在哪裡，等過後我學習得差不多了，再去找你。”喬陰嘴一聽，很稀罕的把我送給他的符文給收起來，問我家在哪裡。 “不用了，四海為家，還不知道明天會在哪裡。”我一聽，又苦笑著回了一句。 “這……”喬陰嘴一聽，不吱聲了。 就這樣坐等著，一直等了兩三個時辰，黑夜裡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大師，我女兒她……這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要到半夜時候了，秀娟爹爬起身子，湊到我跟前問。 “討債去了，快了，應該是快回來了！”隨著那秀娟爹問，我抬眼又向黑蒙蒙的院外，看了一眼。 也是我這一看，院外黑蒙蒙的大路上，可是響起了陣陣，很細碎木訥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