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奸雄本色(1 / 1)

漢當更強 吳老狼 1284 字 2個月前

“匹夫!本王如此信任於你,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回報於我!本王用你為大將軍,是我瞎了眼——!”

項康氣急敗壞的怒吼讓項猷長鬆了一口氣,頓時明白自己終於還是過了最難的一關,旁邊的張良和陳平一聲不吭,不敢與盛怒中的項康答腔,倒是資曆很淺的婁敬壯著膽子開口,說道:“大王息怒,大將軍曆來對你忠心耿耿,恐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那這道書信怎麼解釋?”項康厲聲喝道:“還有,前幾天呂匡的密報又怎麼解釋?那件事真的隻是一場誤會?”

婁敬趕緊閉上嘴巴,仍然還被衛士按住的項猷則眼睛一亮,心中頓時更是狂喜,也這才明白項康其實早就在防著周叔,周叔還肯定做出了讓項康生出疑心的事情。

然後也不出所料,臉色極度陰沉的盤算了片刻後,項康突然大聲喝道:“陳平,馬上擬一道詔書給朱雞石,讓他嚴密監視周叔的一舉一動,如果發現什麼異常,就馬上用這道詔書把周叔拿下,代替周叔匹夫接管我們在齊地的所有軍隊!任何人膽敢違令,立即處死!再有,給鹹陽去令,盯緊周叔在鹹陽的家眷,如果周叔的家眷有逃跑的跡象,立即全部捕拿下獄!”

很少看到項康如此正顏厲色,陳平不敢怠慢,趕緊唱了一個諾就拿來絹筆親自替項康草擬詔書,項康則胸口起伏,久久不能平靜,項猷見火候已到,趕緊趁熱打鐵說道:“阿弟,父親說了,隻要你能稍微做出一點讓步,他就保證能勸得阿兄同意重開和談,然後阿弟你隻要和我們阿兄停了戰,我們阿兄肯定就會放棄對周叔匹夫的支持,你也可以騰出手來收拾周叔那個無恥匹夫了。”

“阿兄,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項康大聲冷笑,說道:“我和阿兄停了戰,他緩過了這口氣,隻怕更會支持周叔那個匹夫在齊地自立為王,借周叔的手牽製住我吧?”

“不會,不會。”項猷趕緊搖頭,說道:“都是項家人,阿兄怎麼會做出這種便宜外姓人的事?”

項康更是冷笑,旁邊的張良和正在擬詔的陳平也一起冷笑出聲,神情全都無比不屑,項猷也知道項康不會相信這種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的話,忙改口說道:“阿弟,那你決定吧,你打算怎麼辦?”

項康明顯陷入了沉思,過了許久才背著手走到了項猷的麵前,神情複雜的緩緩說道:“阿兄,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回去告訴季叔,就說這次的事情我記在心裡了,將來一定會加倍回報。”

“這個當然沒問題。”項猷趕緊答應,又說道:“至於回報什麼的,阿弟你千萬不要提,都是自家人,用不著這麼客氣。”

項康很是勉強的點了點頭,然後才揮手讓衛士放開項猷,又向項猷賠罪道:“阿兄,彆怪我多疑試探你,事情太大,我實在不敢輕信。不瞞你說,其實事情到了這一步,我還是多少有些懷疑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但不管是不是真的,就憑季叔冒險盜書和你冒險送信這一點,我就必須得感謝你們,所以我不會強迫你留下,讓阿兄對季叔生出疑心。”

“還沒完全相信?果然奸詐多疑得厲害!”

項猷心中暗驚,也這才知道項康並沒有完全相信自己,但是這話項猷當然不敢說出口,相反還得趕緊感謝項康的考慮周全,項康也這才命人把項猷請去客帳暫時休息,吩咐了好生款待,又答應在黎明前把項猷送出漢軍營地,項猷知道項康肯定是有大事要和陳平等心腹商量,忙知情識趣的趕緊告辭,隨著項康的衛士下去休息。

再然後,當然還是在確認了項猷已經走遠之後,陳平、張良和婁敬三人才先後露出得意微笑,然後一起向項康拱手讚道:“大王做戲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如果不是臣下等人知道大王你對大將軍的絕對信任,肯定也看不出大王你的真正用意。”

“是你們配合得好。”項康微笑答道:“沒有你們幫忙,我這位阿兄怎麼可能會相信我真的已經上了他的當?”

張良和陳平等人一起大笑,不過在大笑之餘,深知項康惡劣秉性的張良和陳平也悄悄盤算這麼一個問題——以項康的奸詐多疑,是否真的對周叔完全放心,堅信這道無法辨彆真假的周叔書信是西楚軍偽造?

“如果這是一個陷阱……。”

果不其然,項康接下來的第一句話就露出了狐狸尾巴,說道:“那麼西楚賊軍那邊肯定是花了大心思的,先是讓我那位季叔暗中向我示好,讓我覺得他有投降打算,然後又故意送來我阿兄項莊的書信抄件,循序漸進騙取我的信任,接著又讓蒯徹故意在我們麵前說漏了嘴,埋下伏筆讓我們生出疑心,最後才來這麼一出戲,給我們致命一擊。”

張良、陳平和婁敬三人一起點頭,全都認為情況肯定是如此,然後陳平說道:“大王故意裝做中計,肯定是想將計就計,反戈一擊,就是不知道大王打算如何反擊。”

“是時候除掉亞父了。”項康的聲音變得十分冰冷,陰森森的說道:“西楚賊軍雖然敗局已定,但是他們一定要垂死掙紮的話,還是會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隻有借著這個機會搬掉亞父這塊絆腳石,讓我阿兄身邊再也沒有得力還能直接左右他決策的謀士幫忙,我們徹底消滅西楚賊軍才可以容易許多。”

“那大王準備如何行事?”張良好奇問道。

“時間倉促,具體辦法還沒有想出來,不過已經有大概思路了。”項康盤算著說道:“我的思路是這樣的,西楚賊軍這一次的離間計如此精妙,即便不是亞父親自布置,他也肯定參與了其中,是最早的知情人之一,如果主動向我們告密肯定早就動手了,所以我們想要栽贓他之前就已經告密,是絕對行不通了的。惟一的辦法,隻能是布置假象,讓阿兄認為亞父在事後被我們收買,向我們泄密壞了他的好事,然後我阿兄就肯定容不下亞父了。”

或許是曆史的注定吧,聽完了項康介紹的思路後,陳平隻是盤算了片刻,很快就說道:“此事不難,隻要分這幾步走就行了。首先第一步,不但我們細作收集到的情報顯示,還有大王你也親口說過,你的這位堂兄項猷將軍是貪財好色之人,所以大王你這次得稍微破費一點,多給他一些答謝重賞,那麼他在貪婪之下,下一次就極有可能還會再來拜見大王你,方便我們利用他的身份行事。”

“第二步,明天黎明前,大王你辛苦一下,親自送一送項猷將軍,然後在臨彆的時候告訴他,我們很快就會派遣使者主動請求與西楚王重開和談,到時候請他的父親項伯項大師務必勸說西楚王以亞父範增為使者,親自前來我們的營地與大王你當麵談判。當然了,以亞父的精明,肯定……。”

聽完了陳平的詳細周密還帶有補救辦法的全盤計劃,項康很快就麵露喜色,鼓掌叫好,當場就同意了按照這個計劃行事,然後才在心裡說道:“這麼做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可以儘快證明周叔的這道書信,究竟有沒有可能是真的?雖然這個可能微乎其微,但是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小心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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