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聽到這驚惶的喊聲,又抬頭看到正有一塊沉重巨石呼嘯著向這邊飛來,正在裝填箭矢的幾個趙軍弩手魂飛魄散,下意識的矮身蹲下,用躲避城下弓箭的動作把身體儘量藏進箭垛背後的射擊死角中。
很可惜,配重式投石機拋射而來的,不是輕飄飄的羽箭,而是重達一百五十斤左右的沉重石彈,這發石彈還象長了眼睛一樣,恰好砸中了這幾名倒黴趙軍弩手所在的位置,象摧毀沙灘上的沙堆城堡一樣,輕而易舉的把箭垛砸得粉碎,繼而又把藏身在箭垛後的幾名趙軍弩手全部砸得是血肉橫飛,腦漿迸裂,屍身幾乎變為肉醬。
鄰近的一個趙軍士卒被嚇得哭出了聲音,既痛哭剛剛還在一起並肩放箭阻攔漢軍將士填河的戰友,也慶幸自己的死裡逃生,僥幸沒有近在咫尺落下的巨石砸中,附近其他的幾個趙軍士卒也是心臟一起狂跳,被嚇得一時間難以動彈。
類似的情景,不斷在巨鹿東門的城頭陣地上出現,在漢軍投石機手的操縱下,三十架配重式投石機對著巨鹿城頭狂轟亂炸,不斷將沉重巨石砸上巨鹿城頭,砸死砸傷躲避不及的趙軍士兵,也把城牆上最為關鍵的防護設施女牆和箭垛砸得千瘡百孔,坍塌粉碎不斷,露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防護缺口,同時也在夯土城牆上留下一道道便於攀登的緩坡。城上守軍卻沒有任何辦法向漢軍的配重式投石機實施反擊,更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抵擋從天而降的巨大石彈,隻能是在城牆上南奔北走,狼狽避彈,瑟瑟發抖的祈禱自己不要被巨石砸中。
在此期間,在漢軍輔兵將士的努力下,無數的裝土草袋接連被拋進巨鹿東門城外的護城河,逐漸鋪墊起了兩條寬達數丈的進兵道路,繼而又改變位置,抓緊時間開辟新的過河道路,城上守軍雖然也有不斷放箭阻攔,可是在漢軍投石機造成的巨大心理壓力影響之下,始終收效不大,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阻攔住漢軍將士不斷填河。
還是在此期間,立營在巨鹿東北角的齊國軍隊又先後三次出兵佯攻,假意衝擊漢軍的投石機隊陣地,負責打援的漢軍鄭布所部也每一次都出兵攔截,可是齊軍卻又每一次都是稍觸即退,迅速撤回營內藏身,引誘漢軍追擊到自軍營地附近,讓營壘上的同伴乘機放箭殺敵,出擊漢軍將士怒不可遏,可是又無可奈何,隻能是在齊軍營外遠處不斷大罵,白白浪費體力的同時,也不可避免的逐漸出現了一些懈怠。
依然還是在此期間,巨鹿戰場上的第四股勢力西楚軍隊則破天荒的難得清閒,可以躲在遠離交戰戰場的自軍營壘中休息看戲,不過為了預防萬一,在項冠的強烈要求之下,西楚軍主帥周殷還是組織一支軍隊集結侯命,以便在關鍵時刻出兵救援盟友。
雖然沒有城磚保護,但夯土城牆畢竟是上窄下寬的重力牆,想要全靠投石機徹底砸塌當然沒有這個可能,能否攻破巨鹿城池,最終依然還得靠蟻附攻城和奪取城門,所以到了午時近半時,見巨鹿東門城上的女牆已經被損毀嚴重,同時漢軍輔兵也成功填塞了四段護城河,親自指揮這場大戰的項康便果斷下令停止投石,一邊讓投石機隊換裝燃燒彈,準備縱火焚燒城內房屋街道擾亂敵人,一邊讓主動請纓發起蟻附攻城的蟲達率軍上前,準備向巨鹿東門發起蟻附進攻。
趙軍方麵也反應迅速,才剛看到漢軍停止投石,職守東門的趙將賁郝馬上就明白漢軍要開始蟻附了,趕緊命令士卒各回崗位準備作戰,同時抽調城內預備隊上城,補強已經遭到削弱的守軍兵力,心情忐忑的等待漢軍發起進攻。
又過得片刻,才剛見軍隊做好準備,項康就立即下達了進攻命令,令旗招展間,漢軍將士立即抬著飛梯和推著撞城車小跑前進,漢軍投石機隊也馬上動手,把三十個裝滿木炭桐油的陶甕砸向巨鹿城內,再緊接著,隨著原始燃燒彈的先後落地,巨鹿城內也馬上出現了許多火頭,即便趙軍此前已經用對付火箭的辦法對城內房屋做了一定的防火處理,也仍然無法抵擋桐油燃燒造成的猛烈火焰,許多民房都燃起了衝天大火,逼得城內百姓和守軍士卒隻能是趕緊奔走滅火,大呼小叫亂成一團,軍心士氣再度受到嚴重影響。
乘著投石機隊拚命縱火的機會,逐漸發力衝鋒的漢軍將士很快就衝到了護城河旁邊,其中扛著飛梯衝鋒的漢軍將士當然是走剛填塞的河段過河,撞城車則是越過直通城門的堅固橋梁,直接衝擊巨鹿的東門甕城城門。
見此情景,旗陣裡的項康忍不住沒心沒肺的又打了一個嗬欠,知道接下來肯定是不短時間的僵持對耗,在一段時間裡很難有什麼大的突破。然而項康卻低估了自軍將士的勇猛凶狠,也高估了精銳儘失的趙軍戰鬥力,激戰才過去十幾分鐘,竟然就已經有漢軍勇士頂著石頭灰瓶衝上了巨鹿城頭,為漢軍的蟻附攻城拿下了開門紅。
“不錯,比本王預料的快得多,蟲達真乃勇將也!”項康歡喜讚道。
“把漢賊殺下去!快!把漢賊給老子殺下去!”
同一時間的巨鹿城上,僥幸一直沒有被巨石砸中的趙軍大將賁郝則是在紅著眼睛大吼,可是無法,趙軍士卒好不容易靠著人多勢眾,把首先登城的漢軍勇士亂矛捅下城牆,馬上又有幾名漢軍勇士,從其他城段的女牆缺口處衝上了城牆,還差點就在城牆上站穩了腳步,逼得趙軍隻能是慌忙堵缺,慌亂中還出現了趙軍士卒站立不穩,從女牆缺口摔下城牆的狼狽景象。
這個時候,齊國軍隊也開始了第五次出營佯攻,仍然還是假意衝擊漢軍投石機陣地,引誘漢軍出兵攔截,然後也正如齊軍統帥所期望的一下,接連被耍之後,看到齊軍掉頭就跑後,出擊攔截的漢軍果然不願再浪費力氣追擊過近當活靶子,才剛追到齊軍營壘的百步之外,就罵罵咧咧的停下了追擊腳步,同時漢軍鄭布兵團的士卒也已經大部分都是坐地休息,明顯士氣已墮。
“機會快來了。”田部在心中自言自語,暗道:“再這麼耍上漢賊幾次,漢賊也該徹底鬆懈了。”
或許是過於大意輕敵吧,看到鄭布兵團屢屢被耍和明顯已經出現了懈怠,不管是漢軍的最終BOSS項康,還是足智多謀的周叔、張良和陳平等人,竟然都沒有一個人吭一聲說一句話,任由鄭布兵團在數裡外瞎搞,耐心隻是觀察巨鹿東門的城頭陣地情況。
略略讓項康有些失望,儘管開局打得十分漂亮,第一次蟻附進攻就成功衝上了城頭,然而在接下來的激戰中,蟻附漢軍卻再也沒有取得什麼新的突破,即便一直都有漢軍勇士不時衝上城牆,卻始終沒有在城上站穩腳跟,守住陣地空間。同時漢軍的撞城車也在城門前遭到了守軍的頑強抵抗,被巨大的條石和夜叉擂砸得根本無法靠近城門,同樣陷入了僵持。
雖然這樣的僵持狀態在蟻附戰中十分常見,可項康當然不會就此滿意,笑了笑以後,項康向周叔問道:“周將軍,怎麼?僵持住了,也不想想辦法?”
“大王請再耐心等等。”周叔微笑答道:“這個時候趙國賊軍的體力還很充沛,各種守城物資也十分充足,還不是發力的時候,請再給臣下一點時間,臣下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項康笑笑,再不說話,周叔也沒有采取任何動作,隻是任由主動請纓擔任先鋒的蟲達在前方調兵遣將,不斷加強進攻,以猛烈攻勢消耗敵人的體力和守城物資,耐心等待良好的戰機出現。
大概是過於無聊,又過了一段時間後,鄭布的旗幟離開了他的旗陣,領著一隊衣甲鮮明的衛士,漫不經心的來到了此前數次出兵攔截齊軍的陶習軍中,還停了下來象是在親自安撫士卒,在營中高地上看到這一情況,齊軍主帥田部的心跳不由有些加速,暗道:“是否賭上一把?”
同一時間的項康旗陣中,看到鄭布的旗幟出現在他的軍隊前隊陣中,周叔直接笑出了聲音,說道:“好香的誘餌,看來齊國賊軍這次是想不上鉤都難,行,我們也該發力了,順便幫鄭將軍一把。”
言罷,周叔隨手一指自己的一個親兵,笑著說道:“去替我問問蟲達,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衝上去,是不是累了?要不要讓他回來休息吃飯,換淩敬上去攻城?”
話音未落,旁邊的項康和陳平等人就已經直接笑出了聲音,然後也不出項康和周叔等奸猾鼠輩所料,親兵把周叔的原話帶到蟲達麵前後,好不容易才從眾多漢軍猛將之中搶到先鋒重任的蟲達果然氣炸了胸膛,狂吼道:“回稟周將軍!我不累!擂鼓,給我總攻!”
吼叫完了,蟲達還跳下了戰馬,扔了長矛搶過一把利斧身先士卒衝到了最前麵,親自率軍發起了衝鋒,見此情景,餘下的蟲達麾下士卒當然是個個吼叫如雷,爭先恐後的大步跟上,紅著眼睛衝向焦灼不下的巨鹿東門戰場,人頭洶湧如潮。
周叔的激將計收到讓人滿意的效果,在蟲達身先士卒的鼓舞之下,後續衝上的漢軍飛梯就好象起伏的波浪,接二連三的搭上巨鹿城頭,以蟲達為首的漢軍將領個個先登,頂著雨點冰雹般的石頭灰瓶奮力衝鋒向上,看到這樣的情景,此前久攻不下的漢軍前軍將士也是個個忘記了疲累饑渴,紅著眼睛再度發力,向巨鹿城頭發起更為猛烈的衝鋒。
此時的趙軍士卒當然也已經體力下降得十分厲害,賁郝又反應稍慢了一些,調動預備隊上城增援的命令下晚了一點時間,導致他的生力軍沒有能夠及時衝上城牆增援,疲憊的士卒當然難以招架如此猛烈的進攻,所以才不過片刻時間,就有好幾十名漢軍將士接連衝上城牆,再緊接著,伴隨著一麵赤紅色的漢軍旗幟衝上城頭,巨鹿東門戰場上也馬上爆發出了一段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音。
這個時候,見趙軍形勢危急,田部也隻能是趕緊下定決心,第六次派出一支誘軍出營,假意增援巨鹿東門戰場,嘗試引誘目前恰好就在前隊之中的漢軍兵團級主帥鄭布親自率軍攔截,同時大批的齊軍將士也早已做好了出擊準備。
讓田部欣喜若狂,見齊軍再次出營,屢遭戲耍的鄭布果然就勢率領前隊發起衝鋒,正麵迎向呐喊出擊的齊軍誘軍,而鄭布兵團的大隊士卒則依然還是大部分都在坐地休息,很明顯是已經懈怠到了不可救藥的機會。見此情景,田部咬了咬牙,還是紅著眼睛大吼了一聲,“擂鼓!出擊!乾掉鄭布匹夫!”
驚天動地的戰鼓聲音突然在齊軍營中響起,南麵三門同時大開間,蓄勢已久的齊軍精銳部隊呐喊出擊,蜂擁衝向親自率軍過來截擊的漢軍兵團級主帥鄭布。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愛將虞領卻突然衝到了田部的麵前,大聲勸阻道:“上將軍,太冒險了!鄭布匹夫親臨前隊,有可能是在誘敵!”
田部楞了楞,可是看到遠處的鄭布軍主力大隊士卒才隻是在匆匆起身,緊急重整隊列,田部還是說道:“打仗本來就是冒險!反正是要出擊的,不如現在賭一把,賭我們能夠直接乾掉鄭布匹夫!”
事實證明,田部這次應該是賭對了,看到齊軍突然大舉出擊後,親自率軍過來迎戰的鄭布發現不妙,隻能是和陶習領著漢軍前隊往後急退,快步逃回本陣與主力會合,齊軍好不容易逮到這樣的天賜良機,當然誰也不肯放過,呐喊著一個衝得比一個還猛,搶先出擊的齊軍前隊,還在距離鄭布軍大隊裡許外的位置上,就咬住了鄭布軍前隊的尾巴。
再一次讓田部和齊軍將士欣喜若狂,見齊軍追近,鄭布忙中出錯,竟然帶著漢軍前隊回頭迎戰,自行停住了逃命腳步,後麵出擊的齊軍將士個個歡呼,衝得也更快更猛,轉眼間就追到了近處,贏得了與漢軍前隊直接交戰的機會。
“有機會!”田部狂喜歡呼。
“乾得漂亮。”項康也在漢軍旗陣中讚了一句。
和項康預料的完全一樣,把齊軍大隊誘到了自軍大隊的近處後,鄭布的旗幟果然很快就在漢軍前隊之中消失,而另一麵備用的鄭布帥旗,則突然重新出現在了他的旗陣之中,得意獰笑了一聲後,鄭布還又大吼道:“擂鼓,進攻!殺光出營齊賊!”
戰鼓敲響,鄭布軍大隊立即出兵三支,兩支左右殺出,奔襲出營齊軍的左右兩翼,第三支則直接衝向齊軍營地,切斷出營齊軍的回營道路。結果在大營裡看到這樣的情況,田部也頓時臉色蒼白,慘叫道:“中計了!鄭布匹夫是在拿他的帥旗故意誘敵!”
“末將早就說了,可是上將軍你不聽。”虞領苦笑著語帶埋怨。
“少廢話,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田部的怒吼責問,讓虞領下意識的回頭去看背後,然而很遺憾,真正幫助虞領在這段時間出儘風頭的那個同鄉親兵,卻因為沒有資格跟隨虞領直至田部麵前說話的緣故,此刻不在虞領的身後,當然也就沒有辦法及時提出什麼好的建議,幫助齊軍化解目前的危急局麵……
如此當然苦了可憐的齊軍出營將士,本來戰鬥力就不及漢軍,裝備也隻是二流水平,這會又在野戰中碰上了正處於狂怒狀態中的漢軍鄭布兵團,齊軍當然更加不是對手,交戰不過片刻時間,出營齊軍就被出籠猛虎一般的漢軍將士殺得屍橫遍野,鬼哭狼嚎,不得不趕緊逃向自軍營壘,搶先一步趕來的漢軍隊伍則毫不猶豫的正麵迎上,與自軍追兵聯手,前後夾擊可憐的齊軍將士,還雙眼通紅的一個比一個砍得凶,一個比一個砍得狠。
出營齊軍很快就徹底大亂,來自四麵八方的漢軍攻擊如同狂風暴雨,把他們殺得人仰馬翻,慘叫不絕,壓抑已久的漢軍將士則個個奮勇,人人爭先,瘋狂吼叫著不斷把武器往敵人身上招呼,長矛捅穿齊軍士兵的身體,砸昏齊軍士卒的腦袋,戰戈連捅帶啄也帶拖拽,不斷在齊軍士卒的身上濺起血花,那些手拿鋼刀的漢軍精銳更是勢不可擋,揮舞著雪亮的鋼刀,象砍瓜切菜一樣的瘋狂砍削敵人的腦袋和手臂,把此前接連吃虧的滔天怒火儘情發泄到了可憐的齊軍士卒身上。
招架不住漢軍的瘋狂攻勢,無數的齊軍士卒連滾帶爬的四散逃命,然而灌嬰率領的漢軍騎兵則早就在戰地外圍虎視耽耽,不斷遊走砍殺齊軍潰兵,前堵後追,追逐遊獵,宛如一群餓狼捕殺可憐的羊羔兔子。
實在是逼得沒有辦法,田部隻能是趕緊再次派遣軍隊出營,全力接應出擊軍隊回營逃命,然而田部這麼做卻注定隻會給鄭布更多更好的報仇機會,在鄭布的親自率領下,漢軍大隊迅速發起進攻,殺入戰場與先後出營的齊軍展開混戰,就好象潮水海洋一樣,迅速吞沒了被困的齊軍,也迎住了倉促出營接應的齊軍救兵。一時間,齊軍營外到處都是刀光劍影,也到處都是舍命廝殺的漢齊兩軍將士,混亂得就象一鍋沸騰了的米粥。
這個時候,靠著蟲達所部的奮勇衝擊,漢軍將士也已經牢牢的在巨鹿城上站穩了腳步,奪得了一定的陣地空間,還不管趙國軍隊如何抽調預備隊上城反擊,都沒有辦法把漢軍重新驅逐下城,城下的漢軍將士則靠著同伴的掩護接連上城,在城頭陣地上積累起了數量足夠的兵力,不斷與趙國軍隊逐尺逐寸的爭奪陣地空間。
攻城漢軍的第二隊淩敬所部,早就已經在巨鹿城外集結侯命,然而項康和周叔都沒有急著投入後軍加強攻勢,因為項康和周叔等人都很清楚,淩敬所部最理想的出擊時間,應該是在齊軍徹底崩潰敗逃回營的時候,那時候漢軍士氣更加大振,趙軍的士氣則肯定更加受到影響,那時候動手加強進攻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所以項康和周叔等人才沉住了氣,耐心等待鄭布那邊取得突破。
同時存在著四股勢力的巨鹿戰場太過複雜,項康還不得不考慮西楚軍的反應,盤算了片刻後,項康突然取來絹筆,飛快在白絹上寫下了一段話——周殷將軍,你知道我阿兄脾氣,就算能回去,你也死定了!帶著軍隊向我投降,封你為侯,賜邑千戶!漢王項康!
匆匆寫好了這道書信,項康連印都沒蓋,馬上就交給了陳平,吩咐道:“馬上派人帶到西楚賊軍的營地旁邊去,隻要看到西楚賊軍出兵增援齊趙賊軍,就馬上送進西楚賊軍的營地交給周殷!我敢打賭,假如西楚賊軍出兵增援齊趙賊軍,就肯定是我那位阿兄項冠統兵,沒有他在旁邊搗亂,正是我們招降周殷的最好機會,絕對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