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才姓楚(1 / 1)

“江靈歌!” 江靈歌輕輕掏了掏耳朵,低笑了一聲:“我應該不姓江,而是姓楚,看樣子,我才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唯一血脈!” 她仰起頭,渾身氣勢顯露無疑,門外已經有楚涼夜的手下來報,城中大臣都已經聚集到了金鑾殿中。 江靈歌目光灼灼的看著快要被氣壞的楚哲,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她淡淡啟唇:“如今皇上這麼大的弱點掌控在我手中,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皇後死了,江丞相也死了,現在還知道當年那件事真相的,隻剩下了周國公和眼前這幾人。 楚哲眸色晦暗不明,一直都在猜測江靈歌所言的究竟是真是假,不過那聖旨上卻看不出一丁點兒造假的痕跡。 他飛快的想要將那些被內力弄成粉末的聖旨之中找到一點兒真相,可是那證據卻被他自己給毀掉了。 不少人圍繞著房間之中的幾個人,卻得不到皇上的命令,一個個呆愣在原地,警惕的看著一切。 楚哲緊繃著唇角,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這算是交易?” “是!” 就連楚涼夜一時間也弄不清楚江靈歌到底要做什麼了,他目光灼熱的看著眼前的小女人,隻感覺她身上的光彩更加耀眼。 真是,聰明的讓他都沒辦法想象。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欺騙過皇上的眼睛的,看到她嘴角信誓旦旦的笑容,還有眼底冷靜沉著的色彩,就算不相信也不行了。 楚皇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江靈歌,在這之前,他都永遠不會想到自己會敗在一個小女人的身上。 更何況,這個女孩還是他從小看到大的。 明明是那樣不堪,明明什麼都沒有學過,可是她表現出來的每一樣驚世絕倫的才華,都會不由自主的讓人側目。 不但下的一手好棋,更寫的一手好字,當初江靈歌送給皇後的字帖他看過,就算是書法大家都不得不讚不絕口。 就算是放在朝堂之上,這個女人怕是也不遑多讓。 留在後院做一個婦人,當真可惜了。 如果他早知道江靈歌有這般本事,他絕對不會讓她成為楚涼夜的妻子。 還不是她掩飾的實在太好了,這麼多年竟然沒有露出一點兒破綻,不光是他,就連身邊的所有人,都被這個女人給欺騙了。 然而江靈歌並不知道楚皇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說,這完全就是誤會…… 她就算真的想要演戲,也不會做出那麼多癡呆的,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創建自己的勢力,而不至於在所有人的角逐之中落的下風。 可是兩個靈魂終究是有些不一樣的,難道雲深真的沒有看出她是誰嗎? 還是說因為時間太長久,長久到雲深已經忘了以前江靈歌是何種模樣。 可是能讓雲深念念不忘的女子,應該……也不會太差吧,至少不是她記憶之中,那個江靈歌的模樣。 她像是陷入了一個自己都逃不出去的誤區,卻也不知道答案如何。 雲深運了會兒功,再加上解藥的作用,唇上的烏黑已經退了下去,但就算毒素是解開了,他身上依舊是受了傷。 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到雲深身邊扶著她,卻被江靈歌一把抓到了旁邊,他麵色陰森的厲害,嘴角呲著一口白牙,那笑容邪魅,卻也帶著幾分幽沉。 “歌兒,本王會吃醋的!” 他語氣加重,順便回頭看了雲深一眼,給了他一個警告。 雲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對他的警告視若無睹。 這個人當初懷疑他的身份,也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思,如果不是靈歌,怕是他早就被劃開了界限。 反正不論如何,他們兩個都是情敵,隻要一切還沒有塵埃落定,他就不會輕易死心。 當然,雲深絕對不會打擾江靈歌的生活。 他會守著她,看著她真正的幸福著,那樣也算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楚皇思考半晌,終於眯起雙眼,心中在暗自盤算著:“你究竟想要朕怎麼做?” 江靈歌眼神閃過一道流光,她輕輕側目,看著寢殿外麵的方向:“大臣們應該已經在宮殿之中等著皇上了,楚斐然的手下暫時在宮中被王爺的暗衛壓製,一時間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來,就算周國公帶著大軍在外麵等著,可王爺的大軍也快到了!” 宮中的五千禁衛軍暫時都被楚涼夜控製在手,這也是能夠暫時和楚斐然打成平手的原因,不然江靈歌也很難找到機會。 楚皇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靈歌仰起頭,眉眼發亮:“皇上如果不想真的將自己的事情暴露在群臣的眼中,就當做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可好?” 楚皇一時間看不透江靈歌想要做什麼,他冷笑,蒼白的發髻出現了一點顫動:“你覺得,這怎麼可能呢?” 對啊,這絕對不可能,可江靈歌要做的就是將一切化為可能。 “皇上隻要記得,夜王殿下還是您的兒子,而楚斐然依舊是反賊就好了,其餘的,就暫時這樣吧!” 江靈歌這話明顯不符合現在的狀況。 他以為,江靈歌會提出更嚴肅的事情,比如讓他直接將皇位交給楚涼夜。 然而並沒有。 這也是楚皇看不懂江靈歌的原因,“你就不怕當朕的皇位重新坐穩以後,直接拿你們開刀?” 江靈歌刹那間笑了:“反正您不會明麵上來,暗地裡,又怎麼會是王爺的對手呢?” 楚涼夜沒想到江靈歌會這樣說,他嘴角緩緩勾了起來,明顯對聽到的這話十分滿意。 楚皇徹底服了江靈歌的觀點,因為他暫時也需要休養生息。 江靈歌提出來的條件明顯是對他有利的,隻要過了這次最艱難的時候,他以後有的是力氣來找這兩個人的麻煩,整個天下都被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難不成還怕一個小小的楚涼夜翻天不成? “好,這件事,朕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不但不會追究你們的罪責,還會當著百官的麵封賞你們!” 江靈歌隻是笑笑,對封賞什麼的並不在意。 楚皇在一群灰衣人的護送之下邁步出了寢宮,直接向著金鑾殿的方向走去。 江靈歌和楚涼夜見到皇上走了,她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像是放下了什麼。 楚涼夜皺著眉看著她:“那副聖旨真的是假的?” 江靈歌挑眉,輕笑著看著他:“你猜?” 見到她靈動的雙眼,楚涼夜一時間隻覺得口乾舌燥,他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已經三個多月了吧!” “什麼?” 江靈歌還沒反應過來。 “大夫說,三個多月以後就穩定了!” 江靈歌總算明白了他在想什麼,瞬間瞪大雙眼惡狠狠的怒視著楚涼夜,雖然兩人的聲音壓的很低,可是身後的雲深是什麼人,他的耳朵好的不得了。 兩人的對話,他一定都聽見了。 在外人麵前說這種話,江靈歌還是感覺有些臉熱,她下意識的看了雲深一眼,雲深卻沒有任何情緒的對著她笑了笑。 就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至於真沒聽到還是假沒聽到,那就隻有雲深自己知道了。 江靈歌也不至於在這種時候去說些什麼,直接隨著楚涼夜一同來到金鑾殿的大門外麵,太子的人此時已經將整個皇宮全部裡三成外三成的包圍起來,這些大臣還是楚涼夜從密道裡麵帶進來的。 至於要做什麼,不言而喻。 即便是新皇登基,這些臣子的也不可能全部殺了,不然勢必會弄的天下大亂。 所以,江靈歌倒是不擔心這些大臣們的生死,隻要楚斐然沒有喪心病狂,他就知道該如何去做。 逼宮這種事情已經在所有人的心裡定了型,現在要看的,就是這些大臣究竟都是什麼心態。 當楚皇出現在金鑾殿之上,所有大臣泣不成聲,直接跪地高呼萬歲。 楚皇看著眼前的一切,摸著手邊的龍頭,眼前的暗色更加深了。 這個位置實在太讓人癡迷了,掌控一切天下為尊,所有人仿佛都在自己腳下。 楚皇覺得自己怕是這輩子,都不會甘心放下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 “眾愛卿平身!” 坐在這裡,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就連頭頂上的金冠,都在彰顯著他的尊貴和威嚴。 & r /> 江靈歌站在後方,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目視著楚皇臉上的表情。 有些事情不用對方說,她也懂得。 唾手可得的位置,哪裡有人會不動心的。 為首的兵部尚書文博連忙上前一步:“皇上,太子的人馬如今就駐守在外麵,逼著咱們投降,咱們要怎麼做!” 楚皇冷漠著一張臉:“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就算當上皇上也是暴虐之輩,朕絕對不會將皇位交到太子手裡,傳朕命令,將廢太子的詔書頒發下去!” 他猛然一甩手,將早就準備好的聖旨丟給旁邊一個年輕的小太監。 那小太監本就是孫公公培養的心腹,如今孫公公死了,一切就都由他來懆辦。 “太子德行不佳,不孝不悌,叛逆無道,今日起廢除太子之位,因其造反大罪,抓住之後立即問斬!” 那小太監念了一長串的聖旨,所有人停在耳中,卻都冷汗直流。 不管這些人是怎麼想的,皇上又是做了什麼決定,現在太子的人依舊占領了皇宮。 如果此時打進來,皇上一死,他們這些當官的又管誰是不是太子。 但是如今皇上活得好好的,所以大臣們飛快的將旨意記了下來。 所有大臣心驚膽戰,不知道這種懼怕需要持續到什麼時候,雖然太子就算當上皇上也不影響什麼,可新帝上任三把火,誰也不知道這火會燒到誰的頭上。 “皇上,這太子……廢太子該怎麼處置?” 幾個老臣同時問道,孟太傅皺了皺眉,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了站在最前方皇上右手邊的楚涼夜身上。 “夜王殿下深夜將我等聚集在皇宮,一定已經有了準備,所以才會有此舉動,斷然不會讓臣等送死的!” 所有人眼前一亮。 當年就算和楚涼夜作對的,現在也都在仰齊鼻息,縱然文尚書對楚涼夜多有怨念,但是在這種生死關頭,他還是低下頭任憑調遣。 畢竟現在的場麵看起來,皇上是完全站在了楚涼夜這邊,太子已經被廢除了,下一個成為太子的,沒準就是楚涼夜。 楚涼夜眸子劃過一道深邃的色彩,他轉過頭,目光在那些驚慌失措的大臣麵上掃了一圈:“本王隻想知道,究竟誰是內鬼!”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的呼吸仿佛都要屏住了。 “夜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內鬼?” 夜王輕輕勾了勾唇角,眼底閃過一道濃鬱的冷色,眼底逐漸布滿一抹淺淺淡淡的紅。 他冰冷著視線注視著所有人的表情,薄唇微微輕啟:“很簡單,太子能夠無聲無息的調動如此多的軍隊潛入皇宮,甚至將皇上軟禁起來,定然有人在暗中相互幫助,沒準從你們進入皇宮這一刻起,就有人盯著你們了!” 這話說的眾人毛骨悚然。 “夜王殿下的意思是說,我們這裡,一直都有通風報信的內奸?” “這是自然!” 楚涼夜直接斷定了對方的話,立刻一揮手,外麵瞬間衝進來二十幾個禁衛軍。 這些禁衛軍,都是楚涼夜掩藏在皇宮之中的心腹,明麵上聽從皇上的命令,守在最低的崗位上,可是卻會在關鍵時候發揮致命的作用。 這點,誰也不會想到,更不會知道。 楚涼夜統領禁衛軍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培養自己的勢力,除非他是傻子。 見到那些侍衛進了門,有幾個人就混亂了:“皇上,夜王殿下這是要乾什麼,難不成要將我們都抓起來不成?” 文尚書為首的幾個官員,直接被禁衛軍按壓在地,文尚書臉色煞白,眼底閃過一道淩厲的光芒。 他驚慌的抬起頭:“王爺,我對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鑒,你難不成想要公報私仇?我兒子和妹妹都死在你們手裡,我從未有過任何怨言,如今你這是打算除掉我這個威脅嗎?” 楚涼夜冷哼了一聲:“對本王來說,你根本算不得威脅!” 文尚書臉色煞白,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江靈歌一直坐在楚涼夜身後不說話,她頂著公主的頭銜,誰也不敢多看她一眼。 再加上,現在都是男人的朝堂,哪裡容的上她一個女人插嘴的,能夠讓她來旁聽就已經不錯了。 江靈歌就坐在那裡,看著朝堂上的胡亂,時不時的對著皇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就因為那抹微笑,楚皇震驚了多年的心臟一直都在急速跳動著,唯恐江靈歌當著眾人的麵,將那聖旨拿出來。 然而,她並沒有這樣做。 楚皇心中也有幾分懷疑,甚至疑惑江靈歌手中到底有沒有聖旨,可是他不敢賭。 反正隻要處理完太子的事情,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他自有心情和時間去查明這件事。 文尚書被人堵住嘴,楚皇目光落在夜王身上,他對對方的做法感覺十分不喜,可卻也不能因為一個文尚書就顯露了秉性。 “來人,將奸細帶下去,嚴刑逼供!” 文尚書奮力掙紮,在能夠喘氣的一瞬間大聲喊道:“皇上,微臣冤枉,您不要被夜王蒙蔽了啊!” 等到那呼喊的聲音漸漸走遠,在場所有的大臣麵色都凝重起來。 有些人不由得大著膽子問道:“皇上,難不成夜王說誰是奸細就是奸細嗎,連證據都不拿出來,如何服眾!” “他乃是兵部尚書,足以調動全城兵權,如今太子殿下手裡的兵權是哪裡來的?” “這個……” 被楚涼夜這樣一質問,所有人才恍然大悟。 雖然之前兵部尚書十分委屈的說自己的家人被太子威脅,他才被奪走兵符,可是身為兵部尚書,兵符丟失就足以變成死罪。 因為一時間的混亂,眾人也都沒有懷疑什麼,現在聽到楚涼夜如此提出,不少人才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麼說,這太子手下的兵,早就有文尚書支持了?” “如果沒有他支持,那些兵將怎麼能這麼快就被太子調遣進宮,如今咱們猶如甕中之鱉,這可如何是好!” 所有的大臣甚至皇上都待在金鑾殿。 可是整個皇宮,都被太子的人給圍繞的水泄不通,甚至楚斐然更是手段狠辣的在各個地方埋好了炸藥。 隻要他們輕舉妄動,就算不被那些弓箭射穿,也要被炸成碎片。 這些人聚集在一切,眼前是前所未有的絕境,就像是再往前多走上一步,就會掉下深淵。 “還請夜王殿下救命!” 楚涼夜收拾完文尚書,倒也沒有不理會這些大臣,他冷聲說道:“隻要本王的大軍來的及時,你們便都沒事!” “那王爺的大軍什麼時候能到?” 楚涼夜看了一眼大門外漆黑的夜色,不緊不慢的開口:“明日晚上應該可以!” 瞬間,人群之中有人炸毛了:“等到那時候,廢太子的人不是已經打進來了,到時候我們都成了屍體,就算有援軍來了也晚了!” “就算援軍來了,咱們撐到了那時候,但是那些人怎麼進來營救啊!” “是啊,為何要將我們帶到這裡來,早知道就一直留在家裡等著了!” 聽到如此多貪生怕死的聲音,江靈歌不由得回想起當年那些在戰場之上的戰士們都是何種風範。 彆說他們,這些人就連一直守在大殿之外的那些下人都不如。 當人的地位越高,越是在意到手的榮華富貴,就越是不想死,她真的很理解啊。 可是理解歸理解,她卻一點兒不讚同,瞧見如此多顫顫巍巍,滿臉橫肉的大臣們,江靈歌的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 就算楚涼夜將來登了基,這樣的大臣也不能要。 楚皇也有些頭疼,聽著下麵叫叫嚷嚷的聲音,猛然一拍桌子:“你們口口聲聲說忠心與朕,看來都是廢話,如今還沒結束就開始擔心自己的小命,朕要是命令你們護駕,你們不是第一個跑出去?” 這話說的倒是很對。 人群之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諸位可彆忘了,**年前,皇上遭到刺殺,有一個胡將軍可是在許多刺客之中,拚著性命將皇上帶出重圍的,當年的胡將軍能夠做到此處,你們怎麼一個個畏畏縮縮的?” 楚皇驟然側目,將目光落在了說話之人身上。 孟太傅輕輕收攏了一下衣襟,緩緩抬起頭,目光無悲無喜。 不少人不敢出聲了,在這種時候提到被皇上抄家,全家問斬的胡家,孟太傅是不知道怎麼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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